【血食組】重返頒獎台：99座（三）

23

　　塞梅爾維斯用了幾乎不算是代價的代價換來了瓦倫緹娜的承諾，但是這個承諾兌現會是明年以後。
　　瓦倫緹娜要確保整個影壇或是娛樂圈，就算有記得她的人，也得像是伊索爾德那樣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才行，再來她才會開始著手塞梅爾維斯想要的劇本。
　　她必須一次就讓塞梅爾維斯和自己都達成目標。
　　達成塞梅爾維斯在遇見她之前的願望、遇見她之後的要求，讓這位還不願意向自己承認已經愛上自己的戀人，得到任一電影獎之後，好開口成為自己真正的戀人──對於吸血鬼來說，得一輩子在一起的同類。
　　所以她得好好準備才行。
　　不只是那一部被要求的愛情電影，還有在這部電影的相關消息發出去之前，任何可以拿來炒作的新聞，將塞梅爾維斯的人氣提高到一定程度，才能保證屆時的票房。
　　這些都是瓦倫緹娜的想法，她還沒有和塞梅爾維斯討論任何可以說得上是細節的事，所以她有些意外──

　　「瓦倫緹娜，我要帶羅蕾萊去聖洛夫。」

　　今天塞梅爾維斯一來到她的辦公室、她的桌子面前，就先提出了一個絕對會造成娛樂圈八卦的決定。

　　「……什麼？」

　　她坐在位子上，有點回憶起了之前被開除的員工對她發表了爆炸性計畫時的感受。
　　凡派爾娛樂是只為了羅蕾萊一人創立的公司，即使沒有被大肆報導過，只要上網搜尋相關資訊，不管是誰都能得到這樣的情報。
　　甚至如果有人能找到羅蕾萊被瓦倫緹娜領養之前的育幼院，買點消息得知瓦倫緹娜是羅蕾萊的養母，甚至還可能是凡派爾集團的繼承人，這樣的羅蕾萊，要被現在和凡派爾董事長傳緋聞的塞梅爾維斯帶去另一間娛樂公司。
　　不知道實情的話，她都能預想到會被寫出多少不同的娛樂新聞了。
　　然而，她也不知道實情就是了。

　　「跟我一樣的那種兼任。」

　　而實情很快就不是那麼轟動了。

　　「很有趣的想法，不過目的是？」

　　瓦倫緹娜還不知道塞梅爾維斯這麼關心羅蕾萊，還是說是把羅蕾萊拿來當她想的炒作話題？

　　「我不是跟妳說了我會照顧羅蕾萊嗎？既然妳沒有打算讓她治療或是公開病情，考量到她的各種情況，我覺得讓她多接觸聖洛夫裡不少也同樣神經質的人挺好的。」

　　瓦倫緹娜就只是聽著，眉毛微微動了一點。

　　「……羅蕾萊不是那麼異常的孩子，她是天才。在聖洛夫的那群人裡，也就不那麼奇怪了，以後就能和聖洛夫的演員一起演出第二次……這樣工作上能有更多人關照她。」
　　「哦？在妳看來，我是為了不讓人知道，才不使用一樣的演員嗎？」
　　「不是嗎？」

　　看著塞梅爾維斯認真解釋的樣子，瓦倫緹娜笑了一下，她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戀人旁邊，伸手想攬住對方的腰卻被躲開了。

　　「所以妳現在應該要吩咐下屬給我開一份公文，讓我帶去聖洛夫，而不是離開妳的座位。」

　　不管瓦倫緹娜有沒有回答剛剛的問題或是答應她的要求，塞梅爾維斯就是退到了瓦倫緹娜站在原地伸手也摸不到的距離。

　　「塞梅爾維斯，這不是下班時間了嗎？我以為妳拒絕下班時間工作。」
　　「我確實拒絕，但我很樂意看到別人加班，因為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

　　再退了一步，然後雙手抱胸，稍微提起下顎盯著坐在辦公桌緣的瓦倫緹娜，不得到自己今天要的東西她決不妥協。

　　「妳對羅蕾萊的關心比對我真多，我實在是想不到妳的提議會讓妳得到什麼利益。」

　　瓦倫緹娜的笑容還在，但塞梅爾維斯覺得她的語氣很沉，似乎沒有什麼情緒，她本來還以為瓦倫緹娜對羅蕾萊是不會吃醋的，畢竟身分上必須好好照顧對方。

　　「……妳總不能讓羅蕾萊到了相應的年紀還無法獨立吧？」

　　塞梅爾維斯避開了瓦倫緹娜讀不出來是什麼意思的視線，說出了與她真實想法最接近的說法，她不想說得太明白。

　　「哦……塞梅爾維斯，不曉得妳是覺得我在吃醋，還是我現在感覺妳在吃醋？」

　　瓦倫緹娜又起身接近退了好幾步的塞梅爾維斯，最後怎麼樣都會把她逼到無法再退後的牆上，但被她突然伸手推開了臉。

　　「對，我的意思就是妳不能把她當寵物一樣養。」

　　要讓羅蕾萊學習在沒有瓦倫緹娜的保護傘下一樣正常生活、演戲，減少因為缺乏正常人際互動而可能造成的精神失控，減少家人的問題，延長家人存在的時間。

　　「讓我少花一些心思在羅蕾萊身上？」
　　「……我不是那種意思。」
　　「呵呵……不過我以為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兒去了，妳解釋這麼多，看來似乎沒有想到。」
　　「什麼意思？」

　　瓦倫緹娜沒有要再將她逼在牆上做些什麼，而是牽起她的手回到了辦公桌，在邊緣放開了手，只有自己回到了座位上，讓她明白現在不需要「潛規則」。

　　「我必須在明年妳要求我的那部電影宣傳、上映前，就讓妳成為當紅演員，而我們需要很多新聞炒作。妳把羅蕾萊帶去聖洛夫就是一個炒作，塞梅爾維斯。」
　　「哦……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把她當工具。」
　　「我知道。」

　　瓦倫緹娜拿起了電話，塞梅爾維斯在一旁聽著，就是播給了內線的凡派爾娛樂，聽到了她想聽的那些吩咐後，她終於對瓦倫緹娜露出了笑容。

　　「我會負責帶她認識新朋友的。」

　　瓦倫緹娜放下電話，也對塞梅爾維斯笑了一下。

　　「不過，塞梅爾維斯，妳抽幾成？」
　　「……」

　　塞梅爾維斯笑而不語，連眼睛都不眨。

　　「羅蕾萊去了聖洛夫，代表我有更多需要贊助的事項……」
　　「我只是被問了凡派爾旗下唯一的演員是怎麼一回事而已。」

　　塞梅爾維斯靠到了瓦倫緹娜的椅子扶手上，再往下落入了對方的懷抱，決定堵上瓦倫緹娜的嘴，讓她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

24

　　塞梅爾維斯確實是出於照顧的心態才要將羅蕾萊帶去聖洛夫，只不過是剛好有利益關係牽扯而已。
　　凡派爾的所有人都在配合羅蕾萊，意思是就算病情發作了也是配合她，這只會越來越嚴重，她單純出於這種考量，希望羅蕾萊能有更多可以交流並學習相處的朋友，而不只是讓瓦倫緹娜一個人覺得有趣所以拿來觀賞的存在。
　　學校的情況她倒是不知道，總之她希望瓦倫緹娜可以面對自己領養的孩子會活很久、對彼此造成一段濃厚感情的這個事實。
　　而她確實在上司給她的提議下，抽了一些獎金，畢竟她還沒有完全信任瓦倫緹娜，她不能把瓦倫緹娜當成提款機，她需要自己的戶頭一直有一筆充裕的資金，好應付未來退休的生活。
　　凡派爾娛樂唯一的演員也和聖洛夫簽約，代表聖洛夫也能得到凡派爾全力贊助羅蕾萊的那份資源，再投入聖洛夫的旗下演員，最大獲利者便是聖洛夫。
　　瓦倫緹娜當然不介意這種小事，她從現在起需要幫塞梅爾維斯累積更多的名聲，聖洛夫壯大也對她有益。
　　所以，在羅蕾萊也與聖洛夫簽約後，瓦倫緹娜確實放出了幾個消息。

　　『凡派爾集團唯一繼承人竟是天才童星，羅蕾萊！？原來她的真實身分是董事長的養女──』
　　『凡派爾集團董事長瓦倫緹娜，本世紀最神秘的成功女性，她究竟是怎麼坐上這個寶座──』
　　『聖洛夫旗下的實力派演員塞梅爾維斯，與凡派爾集團的董事長瓦倫緹娜大街擁吻後，她們之間的關係只是金錢？還是愛情？還是來凡派爾將羅蕾萊帶去聖洛夫的間諜？』
　　『速報！凡派爾聲明將出資打造一部由塞梅爾維斯主演的世紀愛情電影！』

　　即使羅蕾萊本人並不知道瓦倫緹娜投放了新聞，卻因為這些新聞被迫請假了幾天沒去上學，被塞梅爾維斯帶在聖洛夫裡熟悉新環境、新同事，她並沒有特別感受到異狀，在聖洛夫待得很好。
　　維爾汀很快就知曉了羅蕾萊的情況，安排了適合與她交流的人員和課程，而瓦倫緹娜繼續投放新聞。

　　『塞梅爾維斯與羅蕾萊再次雙主演！如此明目張膽公開關係後，在大眾都知道有金錢推流下，是真的配得女主角之位嗎？』

　　適當地抨擊塞梅爾維斯是靠關係得到了電影主演，再由大眾回顧她的過往作品來確認她是否有值得投資的演技，順勢炒了一波關於塞梅爾維斯的話題。
　　在某方面，會被覺得公器私用，塞梅爾維斯利用瓦倫緹娜的財力奪得那些位置，又一方面，會讓人覺得瓦倫緹娜非常寵愛塞梅爾維斯，即使會被人嫉妒和抹黑，也要當眾示愛。
　　所以，跟風討論這些話題的群眾們也會好奇她們兩人是怎麼在一起的，話題就會越炒越熱，她再適當添點火。

　　『此前從未有過緋聞的塞梅爾維斯，究竟為什麼當眾公開戀情？』

　　隨便開一個話題讓人討論，而自己則全身而退。

　　「……妳真是整天操控輿論就夠了。」
　　「這是有錢人的權力，塞梅爾維斯，妳也想玩嗎？」

　　塞梅爾維斯已經住進了那間擺滿了獎盃的房子裡，她看著瓦倫緹娜一臉滿意地坐在電腦前，刷著那些新聞底下的各種聲浪，竟然會比黏在她身上還要有意思，讓她的身體有了幾分清閒。

　　「妳看，甚至有不需要我花錢收買，就有人來幫妳造謠。」
　　「……『我是塞梅爾維斯某部劇的工作人員，她非常準時出現在片場、準時走人，連慶功宴也不參加第二攤，感覺趕著下班，就是私生活非常豐富，也從不勾結電視台裡遇到的大人物，或許很早就和瓦倫緹娜交往了，才不需要那些馬屁』……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塞梅爾維斯看著瓦倫緹娜給那則評論點了一個讚，於是她只能皺起眉頭。

　　「妳點什麼讚？」
　　「塞梅爾維斯，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最好是，那是我自律！」

　　捏了一下瓦倫緹娜的臉頰，塞梅爾維斯繼續看她往下捲動的頁面，還有其他劇組人員出來爆料，不過她也因此得知了別人對她的看法，畢竟她也不會直接詢問任何人。

　　『聖洛夫娛樂不就是專門出女同性戀的嗎？肯定是在哪個同性戀交友app上結識的吧！羨慕！』

　　往下捲，瓦倫緹娜又點了一個讚。

　　「嘿！這個真的是造謠了！」
　　「妳確定嗎？」
　　「好吧，至少後者是造謠……」

　　塞梅爾維斯確實也不太確定，至少聖洛夫的紅牌演員伊索爾德，她最近才發現對方私下不太對勁。
　　公司裡還有刻意營業的雙人組合呢。
　　在她之前，當然也有不少被傳出女同性戀謠言的同事，所以別人才會有那種發言。

　　「不過輿論不會造得太早嗎？」

　　塞梅爾維斯知道瓦倫緹娜是為了預熱那部愛情電影才搞這些操作，如果到明年上映，她的新聞已經沒有看頭了呢？

　　「這些當然都只是保險，如果妳能靠今年和羅蕾萊雙主演的電影得到電影獎也挺好不是嗎？」
　　「……」

　　瓦倫緹娜轉過頭對她露出的微笑過於燦爛，她覺得有點奇怪。

　　「妳是不是只是想宣揚我們的關係？」

　　狡猾的吸血鬼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想攬住她，她沒有躲，就這麼讓坐著的瓦倫緹娜把臉埋進了自己腹部。

　　「塞梅爾維斯，妳偶爾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發些我們的生活日常，會很有人氣的。」
　　「……確實，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她不是只想要瓦倫緹娜的財產，她要的是靠自己得來的名利，就算是拍一張和瓦倫緹娜的生活照，經營社交平台也是她的努力。

　　「噢？我還以為妳會拒絕。」
　　「畢竟……沒什麼。」

　　越是和瓦倫緹娜在世人眼中表現得親密，這段關係就越無法被改變，她的未來就越安全。
　　她順了順瓦倫緹娜細膩的長髮，她完全沒有自己是把身體賣給了瓦倫緹娜的感覺，所以，她不得不承認，願意做那些事情，都是在有好感之上的。
　　她喜歡瓦倫緹娜，她不能否認，但愛不愛，就還有待商榷。
　　至少她現在確實不願意給瓦倫緹娜咬一口。

　　「妳明天該回家了。」
　　「妳不是打算讓羅蕾萊住到聖洛夫的宿舍嗎？」
　　「所以妳更該在最後幾天當個好媽媽。」
　　「哦……塞梅爾維斯，妳一直有個誤會，我和羅蕾萊更像朋友的關係。」

　　塞梅爾維斯摸著瓦倫緹娜頭髮的手停了下來。
　　其實她心裡沒有什麼波動，只是她跟瓦倫緹娜相處的時間變長了，就會漸漸變得與對方相似，就算不承認自己在談戀愛，也會想說出那些話──

　　「妳對朋友比對我還好？」

　　假裝自己在吃醋。

　　「妳假裝吃醋的模樣也挺可愛的，塞梅爾維斯。」

　　即使會被揭穿，但自己就能伸手捏住瓦倫緹娜的兩個臉頰。

　　「羅蕾萊可不是我們拿來當情趣的工具。」
　　「看來妳覺得我們之間有情趣？」

　　瓦倫緹娜的眼睛彎了起來，她還是把塞梅爾維斯攬住，稍微施點力就讓人坐到了腿上，而面前的電腦被蓋上，網上的評論也不再比對方有意思了。

25

　　塞梅爾維斯在自己唯一的社交平台上發出了和瓦倫緹娜一起共進燭光晚餐的照片，穿著與往常風格不一樣的露肩禮服，背後還是高樓夜景。
　　反響就如她們預料的，比塞梅爾維斯至今任何一次動態都還要有人氣，有她一個人刷不完的留言數，以及不斷新增的粉絲數。
　　當然很多人好奇她們是怎麼認識的，但塞梅爾維斯沒有回答的義務，太快讓粉絲的好奇心得到解答，就沒辦法持續製造熱度。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塞梅爾維斯就算到了要回答的那天，也不會說出實話。
　　她總不能說自己和瓦倫緹娜只是在酒吧看對眼就去開房間了吧？
　　她現在才開始慶幸，不管是那間酒吧還是被瓦倫緹娜帶去的旅館，都是凡派爾旗下的企業，瓦倫緹娜可以將那幾名知道實情的員工封口，而他們本來就不敢亂說老闆的壞話。
　　由於這些突然爆紅的人氣，塞梅爾維斯接到了不少廣告邀約，這其中當然也有凡派爾相關企業的邀約，但不至於全部都是瓦倫緹娜的手筆，只是稱職的銷售部職員，就該要會看情勢並趁機推廣，還能造就自己的升遷機會。
　　至少凡派爾的職員願意相信塞梅爾維斯是董事長的戀人，而不是其他的什麼關係。
　　很快，塞梅爾維斯就靠著演技以外的實力成為了每十個人裡就有一個人在討論的名人。

　　「瓦倫緹娜，這不是我要的……」

　　她的粉絲確實變多了，過往的劇也有不少人為了她找出來看，但能夠收穫最多人氣的，還是她和瓦倫緹娜一起出現的照片、寫著瓦倫緹娜的動態。

　　「塞梅爾維斯，這些是為了我們一起出演的那部電影。妳已經能看見，我們兩個在一起，會有這些人氣。」
　　「確實……到時候上映會有很多人為了看我們的互動而前往電影院，不過，完全沒動靜不是嗎？這讓我很不實在。」

　　塞梅爾維斯指的是瓦倫緹娜除了上次放出消息說塞梅爾維斯要出演愛情電影，就不再有動靜了。
　　她根本不知道瓦倫緹娜有沒有好好在規劃那部電影，即使她現在必須先完成和羅蕾萊雙主演的第二部電影，但也能因為羅蕾萊在而比較出來，對方是靠著天才童星的演技得名，自己現在卻是靠著情侶互動得到名聲，一點都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我以為妳多了這麼多工作，甚至一周有幾天會加班，會很有成就感。」
　　「就拿個商品然後擺姿勢，怎麼能比得過在電視劇和電影片場的氛圍感？甚至都不用背台詞……」

　　她當然知道人氣很重要，也想要自己賺夠錢退休，但電影獎又不是單純看票房，所以還是忍不住向瓦倫緹娜抱怨。

　　「那妳不和我討論，妳想演什麼樣的愛情故事嗎？」
　　「還可以由我決定嗎？」
　　「呵呵……決定的當然是我。」

　　塞梅爾維斯沒有感到無語，畢竟家裡的整座櫃子就是瓦倫緹娜的實力證明，而她只是個能把角色演好的演員，但她還是能思考一下自己想演什麼。
　　她盯著瓦倫緹娜，她們兩人會是主角，而她必須和這個人在鏡頭之內與鏡頭之外都成為戀人，她看著對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

　　「吸血鬼。」
　　「……什麼？」

　　瓦倫緹娜愣了一下。

　　「我也不了解吸血鬼，妳很了解不是嗎？不如也透過這部電影，把真假參半的訊息放在裡面……萬一，遙遠的未來，真的有人發現妳活了好幾個世紀呢？」

　　塞梅爾維斯說出這段話後，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都沒有向瓦倫緹娜問過關於吸血鬼的事情，就好像她其實在逃避，不想記得瓦倫緹娜說的那句，現在還不會咬她。

　　「好吧……塞梅爾維斯，這確實是個好主意，我也沒想到。」

　　市面上不乏以吸血鬼為主題的作品，但是真正的吸血鬼看了都會笑，瓦倫緹娜就笑過不少次。
　　但她真沒有想過由自己來演出真正的吸血鬼，傳播正確的知識。

　　「妳果然很有趣。」

　　瓦倫緹娜忍不住起身來到塞梅爾維斯身邊，抱住她之後，刻意將嘴唇貼到上了她的脖子。

　　「……！」

　　塞梅爾維斯感受到了對方的尖牙抵在肌膚上，她一動也不敢動，就怕推開瓦倫緹娜還會劃傷自己，所以她只是捏緊了對方的手臂。
　　不過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竟然沒有特別抗拒。

　　「不……我還想，在陽光下行走……」

　　她只是無法推開瓦倫緹娜而已，她並不願意突然成為吸血鬼，所以乾脆抱緊瓦倫緹娜，稍微求饒。

　　「我不會不經妳同意咬妳的，塞梅爾維斯，不過我得到了很好的參考。」

　　瓦倫緹娜收起了沒有要咬人的獠牙，臉從塞梅爾維斯的肩膀抬起就湊到了她的唇邊，即使有些不安，塞梅爾維斯主動碰上雙唇，在彼此微微打開了唇瓣後，伸進了舌頭確認，她沒有碰到會讓她受傷的牙齒。
　　前面幾天她們都有做愛，但她只有在這一刻，被提醒瓦倫緹娜有獠牙的當下，感受到了不安。

　　「哈……」

　　她放開了瓦倫緹娜，這麼一看就只是個普通人，其實看到過去的影像紀錄裡有瓦倫緹娜，她也沒有感到特別現實，因為她不在那個當下。
　　吸血鬼究竟是什麼？因為能以血液維生，就能長生不老？那麼，面前的吸血鬼，吸了多少人的血？
　　塞梅爾維斯想到就有點反感，但她又努力說服自己，她根本不理解瓦倫緹娜的過去，不能這樣輕易下定論。

　　「如果我一直不讓妳吸血，妳會去吸別人的血嗎？」
　　「當然不會，塞梅爾維斯，我完全可以自己開設一個捐血中心。」
　　「……」

　　這確實是一個塞梅爾維斯沒想到，不但非常衛生又不會傷害到任何人、說不定還能幫助更多人的途徑，而且瓦倫緹娜確實有這樣的經濟能力，就是聽起來有些微妙。

　　「如果我的性命受到威脅，才會需要血來復原。」
　　「哦……不需要吸血保持長生不老嗎？」

　　瓦倫緹娜說得讓她很容易明白，但是唯獨這點她不理解吸血鬼如果不吸血，又如何異於常人？

　　「如果我說，無法見到太陽，就是一種代價呢？」

　　就像陰影一般，會一直存在。

　　「照到陽光就會死嗎？」
　　「像我這種活了很久的吸血鬼，先是燒傷、再來是燃燒，但如果是年輕的吸血鬼，會直接燃燒吧？」

　　瓦倫緹娜說的時候帶著笑容，塞梅爾維斯總覺得她在開玩笑，因為這並非事不關己，這讓她又不安了。

　　「妳咬了我以後，難道我就不是年輕吸血鬼？」

　　只要照到一點陽光，就會燃燒？

　　「塞梅爾維斯……很高興妳會開始假設妳是吸血鬼。不過，妳是人類轉化而成，妳會對陽光有一些耐性，但仍然會燒傷，面積大了便開始燃燒。」
　　「妳說得好像見過……」
　　「我也曾經是吸血鬼家族的一員，自然見過其他成員。」
　　「噢……」

　　塞梅爾維斯接受瓦倫緹娜的說法和她的輕描淡寫，她確實更理解吸血鬼的事情了，但還不完全，而她不打算在這個時間點繼續問下去，她還要期待一下瓦倫緹娜寫出的半真半假的劇本。

　　「我還沒愛上妳。」
　　「我知道。」

　　不過瓦倫緹娜就不反駁這句話了。
　　彷彿塞梅爾維斯準備愛上她一樣。

26

　　在塞梅爾維斯因為與瓦倫緹娜的營業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聖洛夫娛樂也有某部分靠流量吃飯的藝人，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尤其是看到有人提出聖洛夫娛樂裡充滿女同性戀這個討論的時候。
　　向來只發布官方情報的伊索爾德的帳號，莫名發了與卡卡尼亞導演的合照，卻礙於身分問題，只讓人以為她們正在合作一部新片，這讓伊索爾德趁機提出了下一部作品合作的要求。
　　哨維組合則是在不知道塞梅爾維斯是粉絲的情況下，向塞梅爾維斯取得了同意，在同一間夜景餐廳拍了照上傳，用來暗示，塞梅爾維斯因此樂壞了，比起瓦倫緹娜的擁抱，她當晚更熱衷於搜尋哨維組合的討論。
　　甚至她還當起了有點令人頭痛的粉絲，故意在直播間用最高額的付費彈幕詢問兩人是否為情侶，當然，花的是瓦倫緹娜的錢。
　　塞梅爾維斯只得到了「任君猜想」的答案，但因為打賞金額過高，維拉現場借位吻了北方哨歌，看到北方哨歌那震驚的表情和後面幾秒的恍惚，塞梅爾維斯覺得她們應該是真的親了，於是整晚拍著瓦倫緹娜的肩膀。

　　「妳們不是同事嗎？為什麼不在公司問？比如拿我們的情報和她們交換，關於娛樂圈的秘密。」
　　「瓦倫緹娜，妳真是沒追過星！」
　　「……」

　　她還真沒追過，以及塞梅爾維斯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她決定不打擾。
　　除此之外，聖洛夫還有一對著名的，被拆散了的虛擬主播組合。
　　她們的組合名是「數字島」，但由於另一方退出了聖洛夫，轉而加入了聖洛夫的競爭對手重塑娛樂，現在是個別的單人虛擬主播，37與蘇菲亞。
　　退出了聖洛夫的虛擬主播是蘇菲亞，原名根號二，即使官方這邊並沒有宣布任何「轉生」的消息，但粉絲憑藉聲音認出了蘇菲亞，曾多次在37直播期間詢問，卻被37無視掉了所有提問的彈幕，這種無視反而讓人確定了重塑娛樂的新人虛擬主播蘇菲亞就是根號二。
　　至於蘇菲亞這邊，礙於規則無法直接詢問對方是不是根號二轉生，但不少粉絲嘗試詢問是否認識37，都被蘇菲亞以無法再問出第二句的回答給打發了。

　　『在同一個業界工作，如果回答不知道這個人，下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另一個同業說不認識，進而演變成同業間的惡意相待呢？』

　　表面上是這種情況，粉絲卻還是在各種細節尋找屬於她們的一切，但是當事人並沒有出面制止這些行為，粉絲們已經多少有了頭緒。
　　瓦倫緹娜看著因為她的炒作，而陸續被拉出來介紹的聖洛夫女同性戀配對，她忍不住再添一筆──

　　『重塑娛樂前陣子推出的爛片，結尾致敬別斯米爾，但是別斯米爾曾經簽約於聖洛夫，這兩家不是競爭對手嗎？』

　　瓦倫緹娜當初雖然就不是為了與這部爛片競爭才投入了許多廣告費，但她如果能拿回一些什麼，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用別人的關係來證明她和塞梅爾維斯也是真的。
　　不過她的策略是直到那部電影上映之前，她不會和塞梅爾維斯放出有肢體互動的照片。
　　現在網上流傳過了她們在街頭擁吻的畫面，要是繼續以這樣的程度博眼球，到時候電影解禁的吻戲和床戲就沒什麼看頭了。
　　於是塞梅爾維斯發的合照都是保持了一些距離的日常照片，例如只是兩人都在鏡頭內比一個愛心手勢、或是重點是面前的食物、美景，而她和瓦倫緹娜的出鏡，彷彿只是一種出門旅遊報平安的概念。

　　「塞梅爾維斯──」

　　別人看不見她們的肢體互動，但私下瓦倫緹娜能摸就會盡情摸。
　　她往還在研究哨維組合的塞梅爾維斯抱了過去，試圖打擾對方欣賞其他情侶，按下了對方的電腦蓋子，換來了一記殺人的視線。

　　「說不定她們也在做？」
　　「……」

　　卻被瓦倫緹娜一句隨意說出口的話給立刻制伏了。

　　「妳把做的感受牢牢記著，就知道……她們私下肯定也有這麼對待彼此。」
　　「呵……雖然我沒有變態到會去幻想同事們的床事，但我確實能幻想一下她們或許很幸福。」

　　瓦倫緹娜對塞梅爾維斯抱過來的手和那張似乎不是假笑的臉愣了一下，很快，她也笑了起來，能從塞梅爾維斯嘴裡聽見似乎在暗示幸福的話語，離她得到愛的日子也不遠了。

27

　　誰都無法預測的，是已經隱退的「別斯米爾」，又會出現在今年的哪一部巨作名單裡。
　　她引退的僅僅只有「別斯米爾」這個名字，每一年她都會換名字發表一部作品，並不局限於電影，有可能是電視劇、還有轟動一時的選秀節目，甚至她有可能當年得到的獎與影視無關，比如說，不是她拍的電影，電影原作卻是她寫的一本書，人們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幾年前得了文學獎的作者是別斯米爾。
　　她這麼做不為別的，她是一名創作者，她只是在尋找自己的答案──想透過什麼樣的方式，呈現給觀眾。
　　於是她不被綁在某一個特定公司、坐在一些被侷限的位置，並且為了不讓別人，也就是聖洛夫和重塑，有機會插手她正在製作的作品，她才會一直換名字，至少開始製作時，不會受到這兩方的金流影響，也不會受到自己之前名氣的影響，所有人在最開始都只能是為了單純欣賞而來。
　　追尋著別斯米爾的人都知道只有到了電影獎頒獎時刻才能得知她今年又成為了誰，但是今年她受到了挑釁。
　　來自重塑娛樂的爛片，寫著致敬別斯米爾。
　　這件事她當然知道，別斯米爾作為創作者在製造作品的時候，也會欣賞別人的作品，特別是那位死纏爛打的「前女友」，她以為至少會在對方推出的作品上看見復合的誠意。
　　結果卻是讓她想要把自己雙眼戳瞎的一部片。
　　明明是這麼爛的一部片、沒有作者的心、除了「爛」就沒有想要呈現的內容，卻因為聖洛夫莫名其妙的炒作，幫助了票房的增長，許多人都被害得看了那部爛片！

　　「阿爾卡納，妳想要我做什麼？」

　　別斯米爾因為那部爛片而焦頭爛額想了好幾天，這究竟是為了告訴她再也不會請求復合，還是單純想讓她做些什麼？她當然希望是後者。
　　畢竟分手的原因只是不想被掌握自己的行蹤，進而被干擾作品製作，她們每年還會在電影獎結束後見上一面。
　　總之，如果是後者，她確實不能讓無辜的人因為莫名其妙的炒作，而進到電影院浪費兩個多小時，走出電影院後還像她一樣想戳瞎眼睛。
　　於是別斯米爾「回應」了那部爛片。

　　『各家報社紛紛收到知情人士爆料傳奇製作人別斯米爾今年新作的名字！究竟是真還是假？就在兩周後上映的電影院見真章！』

　　她本來不想因為自己的人氣，而讓人覺得這部作品非看不可，只希望所有人都是對這部作品好奇才走進電影院，但前女友的爛攤子，也只有她能收拾。
　　所以她親自向各家報社爆料了自己的消息，正好到了能預購電影票的時間，一瞬間，上映當周的票就全賣光了。
　　所有人都在期待她今年的作品，準備欣賞今年最佳電影──不過她誤判了，越是期待她的作品，電影院前往預購的人潮就越多，都來了就順便看個電影再走的人也不少。
　　於是她又給重塑娛樂的爛片多添了幾分票房。

　　「這不該是電影應有的樣子，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

　　別斯米爾即使想再發出消息宣傳那部片就只是爛片，希望大家不要再去看了，但不管怎麼樣的廣告都是廣告，所以她除了等待自己的電影上映，就什麼也不能做了。
　　她不曉得，今年提早收到回應的阿爾卡納在做什麼。
　　她也不想曉得。
　　想復合的前女友端上一部爛片，她就更不會點頭復合了。
　　別斯米爾的新作首映會的票賣光了，雖然她透過媒體提早向大眾告知了她今年的作品，但並沒有舉辦任何活動。
　　以往的電影與其他電影無異，會舉辦首映會、演員登壇活動，出演一些採訪節目，網路上有各種花絮照，而別斯米爾會找替身飾演自己，所以一直以來不會在電影獎前暴露她的身分。
　　不過在她已經公布作品的今年，活動照常舉辦，而她不會現身、也沒有替身，她也特地將這個消息發布了出去。
　　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不會相信這句話。
　　電影首映日，別斯米爾選了一間電影院、選了一個位置，她沒有喬裝打扮，只是戴了帽子，跟普通人一樣在即將開演之前來到了電影廳，坐在位置上等待放映。

　　「妳好。」

　　有名藍髮女子走到她的旁邊與她打了招呼，而她沒有抬頭，對方沒有因為沒得到回應便停止動作，按下她旁邊的椅子就擅自坐了下來。

　　「想在電影獎前見妳一面要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多了，別斯米爾。」
　　「阿爾卡納。」

　　別斯米爾沒有轉過頭，她繼續盯著面前什麼都尚未開始播放的布幕。

　　「……我記得我們沒有封鎖彼此。」

　　兩人陷入了一段沉默。
　　前後又有幾個位置被興奮找到自己號碼的觀眾填上。

　　「是嗎？」

　　阿爾卡納才淡淡地再次開口。

　　「妳把我封鎖了嗎？」
　　「呵……」

　　阿爾卡納轉過頭看向一臉不敢置信的別斯米爾，她也不曉得自己現在是什麼笑容。

　　「沒有。」

　　就怕點開對方的頭像後發現自己被封鎖了。

　　「我也沒有。」

　　別斯米爾出於一樣的心態，也沒有點開過阿爾卡納的頭像，進入聊天視窗。

　　「……看電影吧。」

　　別斯米爾壓下了自己的帽子，好讓自己不會擋到後方的觀眾，接著她便直直盯著依然尚未有任何動靜的布幕。

　　「好的。」

　　阿爾卡納也盯著前方，兩人不再說話，但是懷中的爆米花，不斷被隔壁位置的人偷走。
　　這裡是她們第一次約會的電影院和座位。

28

　　瓦倫緹娜也誤判了。
　　那天她在網路上多添增的關於別斯米爾與重塑娛樂的一筆，在別斯米爾提前公告自己的作品後，電影首映日當天，塞梅爾維斯的討論度直接降到了最低。
　　有人看見了和重塑娛樂社長阿爾卡納一起走出電影院的別斯米爾。
　　這個情報過於刺激，希望證明聖洛夫的人都是女同性戀的網友們，紛紛開始往前挖關於她們的情報。
　　其中最容易入手的就是歷年電影獎的現場畫面，來自各方人士的多方式角拍攝，在別斯米爾驚喜上台後，哪一個鏡頭拍到了重塑娛樂的阿爾卡納？她們是什麼樣的表情？視線？會後是否有任何互動？
　　需要靠女同性戀互動才能活下去的網友們找瘋了。
　　根本挖不出塞梅爾維斯在此之前的任何花邊新聞，所以大家開始挖能夠深掘的配對。
　　明明沒有在一個鏡頭內，卻被網友認為有在互看的一瞬間，就讓許多人發瘋似地大量刷起評論，甚至因為重塑娛樂的社長和前聖洛夫娛樂成員的別斯米爾或許被實錘，重塑娛樂的蘇菲亞就是聖洛夫娛樂的根號二一說也越演越烈。
　　兩間公司真的是競爭關係嗎？只是女同性戀分手後的去處罷了！──這句評價已經開始成為了兩間公司新的刻板印象。
　　瓦倫緹娜的策略稍微失敗了，導致塞梅爾維斯自己想了別的辦法。
　　她換成上傳和羅蕾萊的合照，甚至有牽手碰頭。

　　『因為跟瓦倫緹娜在交往，所以她的女兒就是自己的女兒？』
　　『但是跟瓦倫緹娜都沒有肢體接觸的照片，真是當女兒？』
　　『難道接近瓦倫緹娜是為了羅蕾萊！？羅蕾萊不是和聖洛夫娛樂簽約了嗎？說不定之後就直接和凡派爾解約了！』
　　『拜託，她們之後還有一部雙主演的電影，就宣傳一下怎麼了？』
　　『我不信，除非她和瓦倫緹娜再親一次！』

　　塞梅爾維斯自己成功炒起了話題，還帶動了別人關注她和羅蕾萊正在拍攝的電影，劇組的官方帳號明顯增加了一些粉絲，天天都來追著有沒有她和羅蕾萊的花絮照。
　　對此，塞梅爾維斯選擇的是三人合照。
　　在凡派爾公司大廳，瓦倫緹娜搭著羅蕾萊的肩，塞梅爾維斯在另一邊指著牆面上的「凡派爾」，羅蕾萊開心地對著鏡頭比出勝利手勢的照片。
　　這只是塞梅爾維斯為了讓人隨意解讀的一張照片。
　　像是凡派爾最後會是誰繼承？是被董事長搭肩的羅蕾萊，還是不知道為什麼特地指著公司名字的塞梅爾維斯？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
　　但總歸，被認為三人感情很好，所以前面的推測又被打翻了，而塞梅爾維斯再次帶起話題的目的也達到了。
　　甚至網上已經有了聖洛夫女同論壇。
　　用戶「準時下班」每天都去給哨維組合的新帖子灌水，偶爾會在瓦塞組合的相關討論底下發表諷刺言論，被認為是瓦塞黑。

　　「分明只是她們的妄想過於偏離現實了！」

　　例如塞梅爾維斯被瓦倫緹娜包養、薪水多少，兩人背後玩得很開，瓦倫緹娜還有很多女人，塞梅爾維斯只是其中一人之類的。
　　還有塞梅爾維斯和瓦倫緹娜交往了很久，所以不能有吻戲和床戲都是瓦倫緹娜的要求，準時抵達片場、一拍完就趕緊溜也都是為了滿足瓦倫緹娜的龐大需求……等，塞梅爾維斯看到都想罵人的討論，她甚至懷疑，說出這些話的人真是她們的粉絲嗎？怎麼好像把她們想得很差勁。

　　「哦，親愛的，那妳要澄清嗎？」

　　瓦倫緹娜看見這些討論都忍不住笑了，只有塞梅爾維斯一個人皺著眉。

　　「我那些自律又良好的形象，為什麼就這樣沒了？」
　　「來酒吧接過陌生女子送的酒就跟著進房間了，那晚還做得挺愉快不是嗎？再次見到我就破口大罵，我可不記得妳有什麼良好形象，塞梅爾維斯。」
　　「……」

　　塞梅爾維斯瞪了她一眼，接著用「準時下班」的帳號在瓦塞區多留下了一篇回覆──

　　『別看瓦倫緹娜那麼有錢，她還會偷別人的錢包。」

　　然後塞梅爾維斯不理解，為什麼上面那些妄想沒有被攻擊，她卻被攻擊了？

　　『妳是被偷過嗎？就這樣造謠一家集團的董事長。』
　　『會把瓦倫緹娜說得這麼小氣看來只能是瓦塞黑，根本不懂她們。』
　　『妳是仇富吧？』

　　塞梅爾維斯翻了一下白眼後，就決定跳出繼續看她的哨維組合。
　　但瓦倫緹娜還在看關於她們的討論。

　　『說起來妳為什麼不是塞梅爾維斯的粉絲？用戶名叫準時下班……』
　　『等一下，她不會是塞梅爾維斯本人吧？她又沒有黑塞梅爾維斯。』
　　『如果是本人，不就是瓦倫緹娜偷了她錢包？』
　　『說起來她不也是在哨維組合直播的時候總是打賞最高金額的粉絲！？這麼有錢怎麼可能仇富！不會是本人吧！？』
　　『出來澄清一下啊！別在那裡回哨維組的帖子了！』

　　塞梅爾維斯正在積極與哨維粉絲交流的時候，瓦倫緹娜不禁拍桌──

　　「哈哈哈哈哈哈！」

　　就大笑了出來。

　　「妳笑什麼？」
　　「希望妳的同事沒有在關注妳。」
　　「嗯？」

　　瓦倫緹娜蓋上了自己的電腦，再去強制收走了塞梅爾維斯的手機，準備讓這件事慢慢燒起來，而她們之間也有別的東西要燒起來。

　　「妳該滿足一下我的龐大需求了，塞梅爾維斯。」
　　「呵……妳要給我加薪嗎？」
　　「看妳的表現。」

　　她們本來玩得不大，但粉絲也不會有知道的一天了。

TBC.

她們是真的要拍電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