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CP/紗夜千聖】大奧（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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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夜帶著千聖去議政了，即使所有官員們都面露難色，看在紗夜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們也不敢說些什麼。
　　本來以為只是紗夜起了色心帶著絕世美女在一旁摟抱，但他們才發現也不是如此，紗夜根本不想碰千聖，而且時不時丟一些比較困難的問題給千聖為難她，他們甚至覺得是不是千聖不要臉讓紗夜帶她來這裡的？
　　然而在千聖給出了完美的解決方案後，他們一個個都不敢抬頭凝視皇女了。

　　「……做得挺好的。」

　　議政結束後，等到官員們都離開，紗夜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喝茶的千聖，她並不吝嗇誇獎對方。

　　「那是應該的。」

　　千聖有些得意，不過更多的是開心造成的心跳加速，她已經好久沒有思考民生問題了，她也沒想到自己都還能處理這些問題，她對自己也有點驕傲。

　　「……和我一起用膳吧。」
　　「嗯哼。」

　　外面的空氣是如此新鮮，她自從來到將軍城就沒有走出過大奧，明明也不是去了另一個城或是領地，卻還是讓她覺得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她看著送上來的餐盤，又冷諷地哼了一下，因為突然覺得一直以來她們真不被當人。
　　她覺得更好笑的是，她們不被當人的原因，還只是因為冰川紗夜想要與她抗衡而不給她們權力，想到紗夜只為了牽制自己便連累了她深愛的燐子，這讓她們所有人過得多委屈？真是令人發笑。

　　「下午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妳的國民吧。」
　　「……呵呵，我的國民……」

　　千聖知道紗夜指的是皇室，雖然實權握在將軍手上，名義上，所有人都還是天皇的子民，不過她也知道紗夜為什麼這樣說。
　　這像是要讓她以後也能繼續來議政，首先要給她看看現在人民過得如何。
　　然而這樣並不能掩飾紗夜的錯誤。

　　「妳說得像是我才是天皇呢。」

　　一種輕視現任天皇的感覺。

　　「千聖公主看起來並沒有不滿意。」
　　「……」

　　千聖才知道，她被試探了，紗夜冰冷的視線只出現了一瞬間，那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很明白也不是真的很想明白，總不可能有人想著比她更可笑的事情吧？
　　讓已經嫁到將軍城的人質成為下任天皇？如果背後沒有更深的意義，表面只會讓人覺得將軍是為了獨攬大權，徹底控制天皇一族才這麼做的。
　　不過讓千聖成為天皇的前提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千聖也就不說些什麼了。

　　「是說……」

　　剛剛那樣冰冷過後，紗夜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千聖有點訝異，她看了眼紗夜的臉，才發現對方有點尷尬。

　　「……千聖公主是不能懷孕的嗎？」
　　「……呵呵，我還以為問什麼呢。」

　　她知道紗夜尷尬的原因了，也覺得對方有點好笑，她覺得是時候告訴紗夜了。

　　「是我買通了奧醫師，我們每個月被規定的日子是不會受孕的。」
　　「……」

　　紗夜有些震驚地看著用一副平淡的表情說出這個事實的千聖，卻也因為不是自己的問題而放心了。
　　但她沒辦法那麼快想到千聖的用意，她不明白，那是怎樣？最開始說要一勞永逸的人是誰？是為了見到自己嗎？

　　「我和千聖公主……並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只有義務上的關係，請不要這麼做了。」

　　她本來是想講自己對千聖並不是性慾的發洩，又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不過她轉過頭去，看見千聖笑得有點可怕。

　　「已經不會這麼做了，就算將軍大人這之後不來找我也沒關係了，這個月的月事沒來您就能聽見好消息了，呵呵。」
　　「……這樣啊。」

　　她聽起來像是在說昨天做過後一定會懷孕的意思，不過身為皇女的人都這麼說了，她就不再懷疑了。
　　她只是不禁去想，那麼莉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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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夜下午確實帶了千聖微服去街上晃了幾圈，她本以為千聖會更活潑一點的，明明沒有見過這些市井小民的東西，以為會好奇在攤販上的那些雜貨或是食物，不過千聖一路上都很安靜，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她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千聖把所見所聞都記在心裡，她們不能公然在街上討論任何事情，不能被人認出來她們的身分，所以她肯定回到城裡後千聖會和她分享的。
　　這同樣也是她理想中的微服出巡。
　　不過千聖沒有一路保持沉默，她在一個地方停下了腳步，紗夜感覺自己被拉了拉衣服才停下來回頭，她還以為不怎麼走路的千聖累了，但並不是這樣。

　　「能去遊廓看一眼嗎？」
　　「……」

　　紗夜沒想到千聖會想去，因為她自己就算把莉莎贖了出來，她也未曾想要去。
　　是因為她解決不了遊廓的問題，她暫時只能視而不見，她不能否認，遊廓的存在解救了許多窮困的家庭，一個女孩的犧牲換來的是更多的好處──她痛恨自己會這麼想，所以她不想去觸碰。
　　不過紗夜答應千聖了。
　　她想如果自己不是一個人，或許會有解決辦法吧。

　　「去看一眼吧。」

　　遊廓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但要是看起來太窮的話遊廓的守衛就會把人攔下來了，代表著那是給有錢人家大小姐、大少爺去的地方，如果她們沒有微服出巡，或許還有各種人會跑出來招待她們了。
　　她第一次踏入遊廓，才發現這裡的空氣和外面無異，只是能看見更多身材魁梧的人在路上防著什麼，走過幾間比較小的店舖還會聽見她熟悉的聲音，大概是出於警戒心，她不禁握住了千聖的手腕。
　　即使不遠處還有她們的隨身保鏢，但要是有人在這裡隨便綁走千聖就不好了。

　　「將……紗夜，往那裡走。」

　　差一點叫出了將軍，千聖改口得也不是太習慣，她不在意紗夜握住了她的手，她給紗夜指了一個方向。
　　千聖今天的表現一直都很好，紗夜沒有不相信她的理由，點了點頭後就帶著千聖往她說的地方走。
　　她們走的大街看起來還挺「光明」，千聖是打算走到黑暗的角落，她找了個沒有守衛戒備的小巷，出巡前紗夜已經教過她用什麼手勢能夠呼叫她們的保鑣，所以她走進巷子後揮了揮手叫了兩個人過來，因為表面上沒有守衛不代表再往裡面走一點也沒有人。

　　「妳們是誰！？這裡禁止出入！」

　　就如同千聖預料的，突然有人出現攔住了她們，她又做了讓人立刻攻擊的手勢，全程紗夜就只負責握著千聖的手腕。
　　蒙面的保鑣三兩下就無聲弄倒了守衛，紗夜她們得以往更深處前進，而那裡是紗夜未曾見過的地獄──

　　「……！」
　　「呵呵……將軍，第一次看見嗎？」

　　整條暗巷裡，不是瘦得像皮包骨的人、就是皮膚上看起來有疾病的人，身邊有腐爛的食物、認不出是什麼的汙穢，她可不敢向前邁步，站在這條巷子的最前端她就受不了了。
　　但是千聖竟然問她是第一次看見？彷彿千聖看過？

　　「想讓國家變好卻對這麼近的地方視而不見，細數妳犯下的錯誤吧，冰川紗夜。」

　　千聖扯了一下手，她甩開了紗夜的手，準備自己先轉身離開這個地方，紗夜當然沒傻傻地站在這裡，她摀著臉一起向後跑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們沒有說話，回到城裡紗夜也沒有讓千聖直接返回大奧，她帶千聖去到了她的房間，她想聽聽千聖看過外面之後的感想，但卻也不是那種心情。

　　「……千聖公主。」

　　紗夜非常端正地坐在千聖面前，這讓千聖有點反感，她可不想因為這樣就原諒了紗夜之前對她的所作所為。

　　「我……不夠格成為君主。」
　　「什麼？」

　　但她沒想到紗夜不是要道歉以前的事情，這是在懺悔什麼？她只不過是來議政一次、給紗夜看看遊廓的真正黑暗面，就變成這樣了？

　　「我以為我能勝任，所以我沒有讓更賢明的妹妹擔下這個重任……我希望她過得自在，是我自私了嗎？」
　　「……呵呵，妳做不好嗎？」

　　雖然今天給紗夜一個下馬威，但是千聖並不是要紗夜卸任，她也沒有覺得紗夜做得很差，誰知道紗夜會自責到有這種結論？

　　「不……但是有人比我更能縱觀全局，不是我做得好不好，而是有人能做得更好，我不應該讓她去做嗎？」
　　「……冰川紗夜，這是推卸責任的意思？」
　　「不是那樣……不是那樣的。」

　　明明就是，只是紗夜沒辦法承認，她要是想讓日菜當將軍，就代表這之後她可以不用管那麼多了，包括她還沒管到的遊廓，當然這是千聖的想像。

　　「即使我退位了，也會繼續盡到我應盡的責任，我只是想說……總有人有比我更好的想法以及辦事效率，千聖公主，或許妳也是其中一個。」
　　「呵呵……真是令人開心的讚賞，不過我才剛說會懷上妳的孩子，妳這是看見困難就想退位了嗎？將軍大人。」

　　千聖又笑得讓紗夜寒毛一顫，她明明只是想想、她也沒想到她會就這麼開口向千聖傾訴，沒想到自己只是這麼軟弱的人。

　　「……千聖公主。」
　　「嗯哼？」

　　紗夜也是知道的，千聖也和她說過了，要是她就這麼退位了，只是浪費了燐子、千聖和莉莎的人生，不過她確實需要幫助。

　　「為了國家……請助我一臂之力吧。」
　　「那不是當然的嗎？」

　　不過最後究竟是誰幫了誰，那還無人知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