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CP/過渡回】大奧（十八）

33

　　雖然千聖貴為皇女，主宰著這裡的當然是將軍冰川紗夜，紗夜說什麼她必須要聽，只是她也沒有覺得掃興，她笑著穿上了衣服，看見莉莎有點慌張的模樣，她很有餘裕地靠過去撫上莉莎的臉頰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唇。
　　她可是非常貪戀莉莎的嘴唇。
　　至少這幾個人裡──不包含沒有吻過的紗夜──她覺得是最舒服的。

　　「那麼，將軍是來找妳的，我就出去了呢。」
　　「我……」
　　「別擔心，那可是冰川紗夜。」
　　「……」

　　千聖明白莉莎的擔憂，或許是害怕被紗夜討厭就這麼被趕出了大奧，但跟紗夜相處最少的千聖卻是最明白的，她知道紗夜不可能放莉莎走的。
　　至少跟紗夜有過關係的人，她知道沒那麼容易離開這裡，而她因為身分關係，則是最不可能被趕走的那一個人，紗夜可以不來見她，但不能把她趕走。
　　千聖又摸了摸莉莎的臉頰，站起身再次拿出扇子遮著半張臉就走出去了。

　　「呵呵……」

　　她拉開紙門，旁邊站著表情微妙的紗夜，她知道再多站幾秒的話紗夜有可能會對她怒吼，或是對她動粗──也就抓住肩膀然後一副想殺死對方的感覺吧，她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她只是笑了一下就趕緊繞過紗夜前方離開現場，她知道紗夜不會追上來，走得倒是很安穩。
　　確認千聖走了以後，紗夜還是站在門外，不過剛剛千聖沒再次拉上門，她能站在原地往房間內看去，跟千聖不一樣，莉莎的衣服沒有完全穿好，只是原先的和服套進了雙手裡，緊握著開口交疊在胸前，表情好像很害怕，彷彿是紗夜對她做過了什麼一樣。

　　「唉……」

　　她是很生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排解這股怒氣，說到底不是因為她冷落莉莎了嗎？
　　她把人帶回來之後只在需要的時候來利用莉莎，大奧裡什麼也沒有，找人取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雖然她這幾天沒來都是因為在處理莉莎過去的事情，並不是刻意要忽略莉莎，但仍舊改變不了超過半個月完全沒有來見過莉莎的事實。
　　她走進了房間拉上了紙門，慢慢靠近了沒有把衣服穿好的莉莎，她沒有坐下來，就是站在跟對方至少還有兩步的距離盯著坐在地上的莉莎。

　　「我該過問嗎？」
　　「……」

　　難道不問嗎？只是要是被問了莉莎也不敢回答，她有點心虛地避開了紗夜的視線。
　　紗夜就在看見她們兩人交纏之前，她因為燐子的緣故已經打算對千聖好了，只是剛剛又讓她心情複雜了起來。
　　她或許也不是生氣千聖跟莉莎纏在一起，而是開始思考難道她冷落燐子的那段時間，她們兩人也……？
　　她害怕知道答案，所以她才問莉莎她該不該問，莉莎沉默的話，她也就不問了。

　　「妳……」

　　只是紗夜仍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莉莎，就連她都看向了其他地方。

　　「妳父親……我讓他償還了他的罪過。」
　　「欸？」

　　不過莉莎沒想到，紗夜接著說出的是跟剛剛發生的事情毫無相關的情報。

　　「我敲……讓他付了一筆錢，讓他連本帶利，把當初賣掉妳所拿到的錢還回來了。」

　　紗夜本來想說是敲詐的，不過她立刻改口，但她還是沒有看向莉莎，莉莎已經盯著她的臉了。

　　「……這筆錢是給妳的。」
　　「……！」

　　莉莎並不是感到驚喜，她背後突然發涼，她還沒得到正確數字，只是聽見將軍要給她錢，在不需要用到錢的大奧裡？那不是要把人趕出去叫她自己生活嗎？

　　「我、我錯了……不要趕走我……將軍大人……」

　　比起被紗夜發現她和千聖亂來的時候還要更讓她震撼，她顫抖著趴了下來要求紗夜原諒，不過紗夜錯愕得發出了訝異聲。

　　「莉莎小姐？我為什麼要趕妳走？」

　　她終於肯蹲下來了，她趕緊握住莉莎的肩膀讓她起身，看見莉莎真的在哭的臉龐，她更不知所措了。

　　「我、我只是去給那些拋棄妳的人一些教訓！把妳屬於妳的東西奪回來了而已！」

　　紗夜瞬間明白莉莎誤會了什麼，所以她直接把話說清楚，是拿回莉莎的東西，並不是給她東西叫她滾。

　　「嗚……欸、欸……？」
　　「我幫妳做了這些事……所以妳哪裡都不能去了。」
　　「……！」

　　紗夜剛剛複雜的神情收了起來，她現在只剩下無奈，笑著看哭花了的莉莎。

　　「還是我說那個偷了錢被打得半死的人還活著，妳會想出去找她？」
　　「……！？」

　　紗夜的笑容變得像是惡作劇一樣，莉莎當然很驚訝那個人還活著，不過她沒有那種想法。

　　「我就在這裡！在大奧！我……能在將軍大人身邊嗎？」

　　不管臉上的淚水，莉莎也捉住了紗夜的手，因為就怕紗夜會放開，她腦裡根本沒有去多想那個人幾秒。

　　「是……我也不希望妳去別的地方，抱歉，冷落妳了。」
　　「嗚……」

　　聽見紗夜的道歉還是最實際的，莉莎又繼續哭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要被趕出去，她終於安心了。
　　前一天還抱著燐子，但她現在沒那麼有罪惡感了，看見在哭的人──而且名義上屬於自己的人，紗夜也毫不猶豫地抱住了莉莎，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

　　「唉……」

　　她承認，她在來的路上確實有想過談完事情或許還能久違地做一些什麼，畢竟大奧只讓她想到那種事情，她也不想否認自己不好色了。
　　只是剛剛看見千聖跟莉莎交疊的模樣，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致。

　　「紗夜……」
　　「我……只是來和妳說這些事。」

　　她放開了莉莎，將莉莎沒有穿好的衣服又拉緊了一點才站起來，刻意退後幾步跟她保持距離。

　　「……真的嗎？」

　　莉莎抬頭望著紗夜，她都還沒說她故意沒把衣服穿好，就是想著紗夜可能有需要？因為紗夜以前來找她的時候，也沒有其他事情。

　　「是……我想我現在需要去和千聖公主談談。」
　　「啊……」

　　莉莎的臉又立刻發青了起來，她不曉得紗夜心裡怎麼想的，她立刻站起來往前抱住了紗夜。

　　「不、不要生千聖大人的氣，拜託……紗夜，不可以生她的氣。」
　　「……哈。」

　　紗夜沒想到莉莎還會幫對方求情呢。
　　只是她就算生千聖的氣也不能對千聖做什麼，最多就是跟以前一樣從來不去找她罷了，但是燐子也和她說過了，莉莎現在又這麼說，她倒是對千聖有了點好奇心。
　　那個被她粗魯對待的千聖，是怎麼收服了她的愛人和她喜歡的人？

　　「……燐子也很喜歡她，我不會讓妳們傷心的。」
　　「要對正室好一點喔，將軍大人？」
　　「……這不是需要妳們提醒的事了。」

　　突然又被改口，紗夜的心情沒那麼爽快，她讓莉莎放開她，本想抬起手去摸摸莉莎，最後並沒有這麼做。
　　她只是說了句她還會再來的。
　　她現在要去找千聖。

34

　　千聖早就料到了，紗夜或許在這之後會來找她，但沒想到紗夜在莉莎的房間只停留了一下後就出現在她的房間了。

　　「真是，歡迎您大駕光臨？將軍大人。」

　　這麼長的日子以來，紗夜第二次踏入了千聖的房間，對她來說當然算是一種驚喜了。

　　「……」

　　紗夜看著表情很有餘裕的千聖，頓時不知該做什麼表情、說什麼話，她有很多想問的，只是看見千聖挑釁般地笑著，她又有點不愉快。

　　「不是來找我說話，難道還能是來找我行房的嗎？」
　　「哈……那也不是不行。」
　　「……什麼？」

　　千聖沒想到自己的玩笑，紗夜竟然答應了？

　　「我看妳似乎很飢渴，對我的人都出手了？親愛的皇女殿下。」
　　「哎、呀？」

　　千聖更沒想到紗夜一邊說著就開始解開衣帶，她不禁拿起扇子遮住半張臉，視線倒是很誠實地向下盯著紗夜露出來的器官。

　　「這又是吹什麼風呢？看著也不像是要懲罰我呢。」

　　千聖問話的同時紗夜還靠了過來，確實跟她說的一樣，紗夜也不粗魯，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不能繼續用扇子遮著臉，另一手搶走了扇子，手垂下來一放就讓扇子掉到了地上。

　　「呵……燐子讓我來了解妳。」

　　即使不是那麼溫柔。

　　「這句話還真是感動呢。」

　　千聖握住了紗夜的另一隻手，讓她放到了自己的衣帶上然後拉開繩結，一圈又一圈解開，她們兩人的衣服敞開但沒有徹底脫下。

　　「所以我今晚睡這裡了。」
　　「……」

　　出乎意料到千聖突然不曉得該回些什麼，她只是無法掩飾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現在只知道──冰川日菜的事情，她一輩子都不會跟紗夜提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