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夜莉莎】後知後覺

01

　　有時候紗夜覺得，如果當年沒有莉莎在，她和日菜的關係或許會漸漸變得不好吧？總是有她跳出來調停，感受到她的情緒，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即時解決對於日菜的糾結，幾乎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了。
　　她偶爾會聽見，青梅竹馬這麼多年都沒有交往肯定就是不可能了，但是她也想反駁，也有人跟她一樣到了青春期才發現了自己的心意，怎麼就是不可能了？
　　她和日菜都是跟莉莎從小就認識的，幼稚園的時候也不免說過一些長大想來會難為情的話，例如要跟誰結婚之類的，明明都是女孩子，她還記得那年她和日菜都說了要跟莉莎結婚，還因此爭吵了起來，當時的莉莎就說了句她們都是女孩子是沒辦法結婚的，也沒有阻止她們的爭執。
　　最後是莉莎說了長大她再來選，兩人終於妥協了。
　　即使紗夜長大後覺得那是莉莎小時候為了應付她和日菜才這麼說的，但是她總是不禁想起那時候的約定。
　　長大後再來選──現在還記得嗎？
　　她也覺得自己很狡猾，明明幼稚園畢業後一直到升上高中，自己也沒有在意這件事了，卻在發現自己喜歡莉莎以後，才想起了這件事又自顧自地在意。
　　但她在意也是無可奈何的，那個說了長大再來選的人，現在可和自己的「競爭對手」同班。

　　「姊姊──還在生氣？」

　　高中第一年她們誰也沒有同班，但是二年級的分班一出來的時候，紗夜就為了這點小事無精打采的，甚至有點遷怒日菜。

　　「我沒有……」

　　說是生氣，紗夜只是不知道日菜的心意所以很悶，她喜歡莉莎，可是她不知道當初跟她爭著要跟莉莎結婚的日菜是不是長大後也對莉莎有了心思？畢竟她們可是雙胞胎。
　　但如果真的要生氣──

　　「就是覺得為什麼明明都是冰川、生日同一天，偏偏是日菜……」

　　她們的學號也只差了一號，就是那個一號之差，導致了日菜和莉莎同班，而自己分到了別班？她可從來沒有這麼怨過她們是雙胞胎。

　　「不然我和姊姊直接交換？反正老師說不定不認識嘛！」
　　「……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同意的！」

　　雖然說是雙胞胎，身高和身材可不一樣，就算想跟莉莎同班，紗夜也沒有真的那麼不計後果。
　　然而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給她出意見的日菜，究竟又為什麼會出意見？

　　「不過姊姊……」

　　日菜也發現了紗夜有點遲鈍，她壞笑著開了口，把臉湊了過去。

　　「一般來說不是會替我高興的嘛──」

　　沒錯，一般來說，就算不是自己和莉莎同班，自己的妹妹和可以管住她的莉莎同班，紗夜本來應該會高興的，而不是在那邊因為自己沒有跟莉莎同班而難受。

　　「我……」

　　紗夜說不出話了，她沒意識到自己竟然反感得這麼明顯，彷彿把妹妹當敵人了一樣，正想和她道歉──

　　「我知道姊姊喜歡莉莎親哦？」
　　「……！」

　　日菜用的語氣、表情，那一瞬間紗夜還以為她們兩人真的成為了情敵，她的寒毛直豎，不過就那一秒的時間，思考了要是妹妹是情敵，自己說不定就堅持不下去了。

　　「哈哈！我一定會幫姊姊的啦！」

　　只是她沒想到，下一秒日菜是很爽朗地拍著自己的肩膀，直接和她澄清了所謂情敵的關係是誤會，她不禁紅透了臉。

　　「什、什麼時候知道的……？」
　　「欸──剛剛？」
　　「……這樣啊。」

　　日菜不會說這種謊，所以知道不是自己的平常表現被看出來了，紗夜鬆了一口氣。
　　但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妹妹這麼輕易接受了自己喜歡同性、還是青梅竹馬的事實。

　　「日菜，妳還是什麼都別做吧……」
　　「欸──為什麼呀？姊姊難道不想跟莉莎親在一起嗎？」
　　「在、在一起……不、不是那樣的，我……」

　　交往好像是多麼了不起的詞一樣，聽到日菜這麼輕描淡寫，紗夜又繼續難為情了，因為她僅僅只是喜歡莉莎，可能在日菜說出來之前，她也沒有想過這件事。
　　大概只想著莉莎會喜歡誰而已。

　　「反正，妳什麼都別做，當作不知道這件事！」
　　「欸欸……好吧，如果姊姊堅持的話……但是這樣真──」

　　不嚕呢──日菜知道說出來會被紗夜兇的，所以她只是小聲呢喃，然後看著面前似乎已經完全進入戀愛狀態的姊姊。
　　明明也沒交往、互相不知道心意，僅僅只是暗戀對方，她覺得真奇怪，這樣都能露出很害羞的模樣。
　　所以日菜是不會聽紗夜的話的。
　　因為她還是喜歡做一些很嚕的事情。

02

　　新班級分好了，新學期開始，本來就很活潑外向的日菜和莉莎也立刻和班上同學打成了一片，但仍不妨礙她們兩人是跟彼此最要好的。
　　那天之後，紗夜看起來不著急，日菜都替她著急了，姊姊喜歡的人究竟喜不喜歡姊姊之類的，她真的很好奇。
　　雖然她知道就讀女校、知道別人的生活圈還問別人關於戀愛的話題有一點奇怪，但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問莉莎。

　　「吶吶，莉莎親。」
　　「嗯？」

　　在一次的下課時間，日菜坐到了莉莎前面的位置，椅子反著坐把手靠到了莉莎的桌上看她。

　　「莉莎親有喜歡的人嗎？」
　　「欸！？」

　　日菜是一個不知道委婉的人，所以她嚇到了莉莎，雖然莉莎是因為沒想到日菜對這種話題有興趣而吃驚的。

　　「怎、怎麼這麼問呀？」

　　她甚至是覺得日菜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對戀愛有點煩惱才來問自己的，所以小心翼翼地反問了回去。

　　「欸──沒有呀，我就好奇嘛？」
　　「……哈哈，這樣啊，不過日菜不是也看見了嗎？我們讀女校……放學也一起的，我們不是都沒認識男生嗎？」

　　莉莎還是問了日菜開口之前就有想到的事情，所以她只是笑了一下沒有回應，她想看看莉莎能不能接受女性，那麼紗夜就有機會了。

　　「……日菜，怎麼這樣看我呢？」
　　「沒有呀，我還以為莉莎親不會去想性別呢。」
　　「欸……」

　　明明是日菜說出口的話，莉莎就好像怕被人聽到一樣左右看了一下，然後轉回來就看見了日菜惡作劇的臉。

　　「啊哈哈，什麼啦……」
　　「沒什麼嘛，在女校說這個也沒什麼奇怪的不是嗎？」
　　「說是這麼說……」

　　對莉莎來說好像還是有點禁忌的感覺一樣，她沒有像日菜那樣爽快，而且這就讓她更好奇了。

　　「所以日菜到底為什麼問我呀……是覺得我可能有喜歡的同學嗎？」

　　要不是自己對戀愛有興趣，不然就是對別人有所誤會，一般人是不會去跟別人談起戀愛話題的，莉莎只能往這個方向想了。

　　「哦……我想說莉莎親這麼喜歡戀愛故事的人，沒有很容易墜入愛河嗎？」
　　「哈哈，日菜，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是這樣的人嗎？」
　　「嘛……這可難說？」
　　「欸欸？」

　　日菜不想肯定也不想否定，因為她不想否定掉莉莎喜歡上紗夜的可能性，但也不想要莉莎是隨便都能喜歡上別人的個性。

　　「所以日菜自己呢？別說妳喜歡我才來問我的哦……」
　　「哈哈！不會啦，莉莎親，我還沒有喜歡的人哦。」

　　日菜笑得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莉莎就放心了，即使她還是有點納悶為什麼日菜既然沒有喜歡的人，那怎麼會對這個問題感興趣就是了。
　　再多問下去很像自己也很在意一樣，不過只是短短的下課時間，上課鐘聲響起之後，她就沒有再去想過了。

03

　　紗夜的失望只有一開始而已，升上三年級的時候還會分班一次，只是她讓自己不要抱著希望，這樣才不會像這次一樣表現那麼明顯。
　　至於心情起伏這麼大，也就只有看見分班名單的那幾天了，紗夜又漸漸恢復了，只不過是沒有一起上課而已，其他時間都還是能在一起，雖然她叫日菜不要管這件事，但是她知道如果莉莎身邊出現了她的情敵，日菜會來告訴她的，不過都沒有這種報告，所以她的心情又漸漸平穩了。
　　隨著閱歷增加，紗夜也開始感受到自己和日菜的差距，有些差距不是用學校的考試就能填補的，她還要繼續追逐日菜，所以如果學校有活動，她都會積極參加，來作為以後考大學的加分，更是能增廣見聞。
　　日菜和莉莎沒有明白紗夜的這份心思，紗夜也不想坦白這是為了追上未來日菜的分數，所以她們只覺得紗夜很喜歡參加學校活動，而她們都是參加社團。
　　紗夜當了學生會幹部、積極參加公益活動、作為校代表之一和其他學校交流，她因此認識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人。
　　即使她似乎一直被誤會成真的很喜歡這些活動一樣，所以她有點尷尬又不敢說出實話。
　　只是她也藉此明白了，她在這些活動上認識的同齡人是真心來做公益的，她很尊敬她們，也很樂意跟她們交朋友。

　　「啊咧？姊姊，在跟誰傳訊息？」

　　三人一起放學回家的時候，任何一個人都很少拿出手機在那邊看，但是日菜今天意外地看見了正在等車的紗夜竟然在傳訊息，明明莉莎就站在旁邊。

　　「啊……沒什麼，因為放學了才回的訊息，在和其他學校的人討論下一次活動的事情……我等一下可能得過去找人。」

　　紗夜說著就收起了手機，而日菜和莉莎擺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她們沒想到紗夜也會有這種突然改變行程的時候，還以為就跟她們一起回家了。

　　「唔……姊姊，那個我們也能去的嗎？」

　　在場頭腦轉最快的日菜，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欸？」
　　「是吧？莉莎親，不會好奇姊姊都在參加什麼活動嗎？」
　　「欸、咦？嘛……也不是不好奇……」
　　「反正等一下我和莉莎親也沒事呀！」

　　日菜拉住了莉莎的手，好像要故意刺激紗夜一樣，她可不打算讓紗夜拒絕，看見了紗夜微微皺起來的眉頭，她知道自己得逞了。

　　「也不是不行呢……」
　　「那我跟莉莎親就跟著去啦！」
　　「哈哈……抱歉，紗夜。」
　　「……不會的。」

　　再怎麼說都是公益活動，當然是人手越多越好，即使紗夜現在過去只是為了討論下一次活動而已。
　　三人一起前往了紗夜跟人約好的地點，是座位寬敞的咖啡廳，桌面很適合放各種文件討論，因為莉莎和日菜之前沒有參與過，和人討論起來的紗夜就像是冷落了她們一樣。

　　「日菜，紗夜什麼時候交了其他朋友呀……」

　　莉莎和日菜坐在隔壁桌，她上半身幾乎都要爬上了桌面去跟對面的日菜說悄悄話，不過日菜並不知道答案。

　　「莉莎親，大危機……」
　　「嗯？」

　　日菜的視線盯著和紗夜說話的人，莉莎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所以也忍不住看了過去，雖然沒看出什麼，但她發現自己不是很想看。

　　「日菜，什麼意思呀？」
　　「總之是莉莎親的大危機？」
　　「咦咦？」

　　莉莎不解了，就算別人聽不懂日菜說什麼，她都有自信能夠聽懂的，不過這次她聽不懂了，只好乖乖縮回來好好坐著，然後看向正在跟別人認真討論的紗夜。
　　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即使一年級的時候不是一個班，二年級開始跟日菜同班，好像跟紗夜漸漸疏遠了一樣，一星期裡還有三天左右會一起上放學，以為這就夠了，能夠一直保持下去，所以她錯了，要不是日菜讓紗夜把她們帶過來，她都看不見紗夜的這一面。
　　明明紗夜脫離她們去交到更好的朋友都可以，青梅竹馬的定義又不是長大後也要一直在一起，但她現在胸口就是有一種打結的感覺。
　　然後她發現了，讓她最不是滋味的是對面那個女人說話會有肢體接觸，明明是坐在對面的，還會去碰紗夜在桌上的手。
　　不喜歡，也不是很想跟著參加有這個人在的活動，她有點想鬧脾氣了，紗夜交了這種朋友都沒跟她說，她突然就站了起來。

　　「莉莎親？」
　　「日菜，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我先回去了哦……」
　　「欸？哦……路上小心喔？」

　　日菜並不相信莉莎突然有事，卻也沒有跟著她一起走，日菜就繼續坐在旁邊的桌子看著紗夜和別人互動。
　　因為她感覺還有更嚕的事情會發生，她知道莉莎看出來了，那個人看紗夜的眼神可不一般。
　　紗夜還以為莉莎是去上廁所了，是一直到討論結束後才發現莉莎沒有回來，她沒有先問日菜，而是自己也去廁所確認一下──她只是不想接受莉莎沒有和自己道別的事實。
　　留下了日菜和紗夜的朋友，就和跟紗夜相處很健談一樣，在紗夜暫離後，她也立刻把話題轉向了日菜。

　　「我有聽紗夜同學提起過，沒想到真的是雙胞胎呢。」
　　「欸？這樣呀，不過我倒是沒有聽姊姊提起過妳哦……」

　　日菜是故意的，她看見對方眉角動了一下，不過兩人都是很正常的笑臉。

　　「那樣正好，我比較希望能直接面對面認識呢。」

　　日菜在心裡感到有趣地哼了一下，覺得對方還挺會說話，所以又露出了讓人更沒有戒心的笑容。

　　「我就單刀直入地問了，日菜同學……妳姊姊能接受女生嗎？」
　　「哇啊……」

　　日菜沒想到對方是這麼直接的人，然而她這種只是訝異的反應已經讓對方有點把握了。

　　「這種反應真神秘呢。」
　　「哈哈，事情真的嚕起來了呢！」
　　「喔……？」

　　兩人就好像根本沒有搭上話一樣，各自說著各自想的事情，不過對方更是確信了──紗夜可以接受女生。

　　「我要和妳姊姊告白，所以以後請多多指教囉。」
　　「哈哈，好直接呀！不過那還不一定的說？」
　　「我會努力的。」

　　日菜沒想到留下來真的拿到了不錯的消息，當然她壓根沒有支持面前這個人，不過就是在盤算要怎麼用這件事來幫忙紗夜。
　　兩人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因為紗夜回來了，她在廁所沒有找到莉莎，傳訊息也沒人回，帶著一張有點失望的表情回來後，和對方道別就跟日菜一起離開了。

　　「姊姊，我姑且確認一下哦？」
　　「……什麼？」

　　回家路上，日菜還是一副很有趣的表情盯著紗夜。

　　「姊姊還是喜歡莉莎親的吧？」
　　「……那是當然。」
　　「嗯嗯！」

　　紗夜並不想問日菜為什麼這麼問，她覺得只是因為看見自己認識了外校女同學才好奇的──然後就想到了莉莎是不是也誤會了，但是能誤會什麼？莉莎喜歡她嗎？
　　──回家路上，一個陷入了消沉，另一個正因為腦裡的完美計畫而開心。

04

　　莉莎其實很想快點忘掉這件事，那不過就是紗夜交到的一個朋友而已，她幹嘛要那麼在意？
　　因為日菜逼的。

　　「莉莎親，妳知道嗎？上次我們見到的那個女生，說要跟姊姊告白哦。」
　　「欸！？」

　　午休時間，有同學趴在桌上休息的時候，莉莎簡直是從自己的位置跳了起來，教室裡其他在聊天的人也不禁看了過來，她才有點難為情地直接趴下來。

　　「嘛……後來聽姊姊說，人家是隔壁學校的第一名、家裡還很有錢呢，所以一直熱衷於做善事……哎呀，莉莎親，妳怎麼了呀？」
　　「沒、沒什麼……妳繼續說？」

　　當然對莉莎來說並不是沒什麼，剛剛聽見要告白已經很衝擊了，現在又聽見對方的條件好像比自己好很多，她的背後都涼了。

　　「唔……我沒什麼要說的唷，只是告白好像就是今天呢。」
　　「……！」

　　莉莎慌得都沒有去思考日菜為什麼知道對方要告白的時間，她才剛發現自己對紗夜不一樣的心思，就聽見了這種衝擊性情報，她簡直就忘了思考。
　　她不喜歡那個人，即使條件很好，她也不喜歡那個人說話會一直去碰紗夜。
　　她更不喜歡的是紗夜的好多時間都跟那個人在一起了。
　　她才不要這樣，雖然不太明白自己又能拿紗夜怎麼樣，但她不想看見紗夜成為別人的。

　　『砰！』

　　她又一次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這次根本不管旁人的視線，只看著日菜疑惑的表情。

　　「莉莎親？」
　　「我要去找紗夜！」
　　「哦哦，慢走？」

　　事情往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了，日菜可是笑得合不攏嘴，她就揮了揮手目送莉莎快步離開教室，心裡說著她就只能幫到這裡了。
　　紗夜平常有學生會的工作，所以通常跟她們吃完午餐就分開了，只是她卻還是往紗夜的教室走去，她緊張地站在紗夜教室門前，往裡面尋找紗夜，意外地和當事人對上了眼。

　　「今井同學……？」

　　因為莉莎看起來很慌張，紗夜有點錯愕地趕緊走到門口，但沒想到下一步是立刻被捉住了雙手。

　　「紗夜！」
　　「欸……？」

　　不僅僅只是抓住了雙手，還就這麼拉著紗夜在走廊上跑了起來。

　　「今、今井同學，走廊不能奔跑……！」
　　「那種事現在不管啦！」
　　「欸欸！？」

　　雖然也沒有真的跑得很快，莉莎把紗夜拉到了走廊的角落，不曉得是因為突然跑起來造成的，還是面對這種情況就是會心跳加速，紗夜有點緊張地盯著停下腳步後轉過頭回來看她的莉莎。

　　「紗夜！」
　　「怎、怎麼了？」

　　她沒見過莉莎這麼慌張地呼喚自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不要！」
　　「欸？」

　　然而莉莎只是又捉住了她的雙手然後說了句她不明白的話。

　　「別人跟妳告白不可以答應……」

　　並且下一秒又變得有點不自信的感覺，只是她因為莉莎的這句話當機了，已經不管她是遇到了什麼事，她整個人愣住了。

　　「總之不可以──！」
　　「今井同學！？」

　　她這麼大喊後就又跑了起來，紗夜就看著跑走的莉莎的背影伸出手愣在原地。
　　莉莎跑太快了，她根本沒有來得及抓住莉莎或是違背風紀追上去，她只是忍不住偷偷站在這裡笑了出來。
　　她不知道莉莎為什麼知道的，但肯定是日菜做了什麼，她來不及跟莉莎說其實昨天就被告白了，不過她拒絕了。
　　因為她喜歡的人都這麼說了──即使是馬後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