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冰火的臨界點（十五）

第十五章《計畫開始》
71

　　「小摩卡真的覺得這件事完全不會給小蘭帶來影響嗎？」

　　摩卡愣了一下，不過她的表情又立刻恢復了正常，不如說露出了得意的模樣並雙手叉腰。

　　「嘛……也不是說要蘭她們一路都平安順遂的說，雖然想要毀掉學園都市，但是我們好不容易擁有了能力，蘭的能力又那麼強──當然要讓蘭鍛鍊一下啦。」
　　「哦……所以是把所有好處都拿一拿，再毀掉嗎？」
　　「正常人不就是這樣的嘛──」

　　日菜並沒有不喜歡摩卡的想法，身為暗部，她只是靜靜地對摩卡露出微笑，害得摩卡以為日菜要反對，但其實日菜只是盯著摩卡正在思考。

　　「說得也是哦，我的能力給別人帶來的好處是什麼呀？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嗎……但是改變後就只有我知道，真的很無聊對吧？」
　　「日菜學姊的能力嗎……好像是那樣耶，就算幫了別人忙，他們也不知道呢。」

　　摩卡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很單純地在應付日菜而已。

　　「說透過機器可以讓我不用回到過去就能觀測過去……也不是我自己看到嘛！而且還要流鼻血又被禁止使用能力，多沒意思！」

　　而且還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日菜在抱怨研究機構。

　　「看來日菜學姊也不是很喜歡那些大人呢……」
　　「雖然也不到討厭啦……美其名是幫助我們開發能力，事實上是想要一輩子把我能力的使用權占為己有呢。」
　　「欸──那為什麼日菜學姊要答應加入研究計畫啊？」
　　「因為有錢嘛！」
　　「哦……滿分回答。」

　　兩人都笑著，好像她們沒在談什麼認真的話題一樣，只是一個是暗部成員、一個是間諜，當然都能笑著說些事關重大的話題。
　　好比說──

　　「我定了明天讓相片強制銷毀的新規則，雖然不是一大早……日菜學姊不然就跟小摩卡一起在老家放鬆看個漫畫吧──看看明天會發生什麼？日菜學姊也放寬心吧？紗夜學姊和蘭一樣也是還能夠提升等級的喔……」
　　「這樣呀，要銷毀了嗎？那就好！不過我待在這裡大家肯定會急著找我的說？」

　　日菜似乎沒有聽懂最後一句是讓紗夜跟蘭一樣遇到些什麼，只聽到了讓紗夜可以不再煩惱的第一句話。

　　「嘿嘿，沒關係的，小摩卡可以制定規則，姑且呢……就只讓感覺最不會找我們的那個人可以聯絡到吧？」

　　摩卡掏出了她的圖畫本，翻開了一頁給日菜看，上面已經把青葉家畫了出來，甚至一眼就能看明白摩卡還給外面畫了個保護罩，摩卡還當場多寫上了日菜的名字，只是其他有什麼規則，日菜倒是沒注意看，寧可直接問摩卡。

　　「最不會找我們的人？」
　　「湊學姊哦──」
　　「哈哈！友希那嗎？確實，姊姊要是找不到我，會拜託莉莎親，莉莎親要是找不到我，也不會去問友希那呢！」
　　「是吧？」

　　摩卡壞笑了一下就把圖畫本收了起來，然後帶著日菜到她的漫畫櫃前，伸手示意她隨便挑個漫畫跟自己一起躺在床上看。

　　「不過湊學姊要是真的聯絡我們了，感覺就大事不妙了呢──」

　　躺回床上前，摩卡是真的隨口這麼說的，所以她完全沒有想到，隔天還真的接到了友希那的電話，就在她跟日菜買了一堆麵包回家之後。

　　「所以，友希那是這麼說的喔？」
　　「哎呀……」

　　全程都是擴音聽著電話的摩卡也沒有露出慌張的模樣，因為聽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蘭的能力繼續提升也是她預料之內的情況。

　　「中午就會銷毀所有相片了，然後要展開小摩卡的滅世計畫第二彈啦。」
　　「欸──那什麼？說給我聽聽！」

　　明明手上就抱著一袋麵包，摩卡還是對日菜伸出了手，要她用麵包來當作情報聽取費。

　　「好嘛！」

　　看起來根本不是要說什麼大事，日菜也遞了麵包給她。

72

　　明明說著請其他室友拿換洗衣物過來，紗夜在不久後見到推開病房門的又是千聖，她愣了一下。
　　那畢竟千聖為了自尊心想找的燐子也是正在值勤的風紀委員，既然跟紗夜已經差不多處於和解的狀態了，也不可能在別人的工作時間打擾，然後她覺得紗夜也不愛熱鬧，所以就沒有告訴其他室友了。

　　「我就挑了件小紗夜好像很常穿的衣服……內衣褲是這種樣式的呢。」
　　「咳、咳咳！白鷺同學！」
　　「小紗夜，別激動呀，這不是肋骨斷了兩根嗎？」

　　當然，千聖是故意的。

　　「幫、幫我放那邊就好，謝謝妳……」

　　不打算再自己挑起關於貼身衣物的話題，紗夜打算讓千聖先放下那袋衣服，不過千聖並不打算這麼快放過她。

　　「我可以推薦妳穿起來更舒服、也很適合風紀人員這種要到處跑跑跳跳的內衣喔？」
　　「咳咳，不、不用了。」
　　「小紗夜的內褲是會在皮膚上留下痕跡的吧？明明同個品牌也有另外一種──」
　　「真、真的不需……呃、唔！」

　　激動地想阻止千聖，從床上爬起來的紗夜發出了吃痛的聲音，然後又乖乖躺了回去，發現千聖完全沒有關心她怎麼了，才意識到千聖是故意的。

　　「小紗夜不是生什麼大病、也沒有開刀，我想應該不想吃為病人準備的食物吧？」

　　對剛剛的事情完全沒有感到抱歉的千聖換了個話題就拉了椅子在紗夜床邊坐下，紗夜只是躺著嘆了一口氣。

　　「不……我吃醫院裡的食物就好了。」

　　因為聽起來就像是千聖走了還會再來。

　　「小紗夜只是覺得這也要麻煩我，很討厭吧？」
　　「……並不是。」

　　即使也差不多，但是紗夜是不會承認的，因為現在不管是誰來幫忙，她都不太喜歡，希望大家不要因為這點小事這麼關心她。

　　「有聯絡到日菜了嗎？」

　　也不想繼續跟紗夜扯無意義的話題，千聖又換了個問題。

　　「沒有……白鷺同學聯絡到了嗎？」
　　「如果誰都連絡不到，肯定是跑去哪個時空了吧？但是還挺久的呢……小日菜應該會在回來的時候跳到自己離開的那個時間才是。」

　　紗夜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沒有回應什麼，好像很認真在思考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日菜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但是她不至於誰都沒有通知就進行那麼長時間的時空跳躍──

　　「或許一直受注目的她只是不想被找到吧。」

　　紗夜至少相信自己的妹妹，學園都市排名第一的超能力者，是沒有那麼容易遇到危險的，而且千聖也不知道的話，就代表日菜並沒有被交代任務。

　　「但是日菜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去了那麼久呢？」
　　「……或許，在尋找拍立得事件的源頭？那孩子上次也路過幫忙了……跟白鷺同學。」

　　紗夜有點生硬地補上了後面那句話，千聖只是對她露出了招牌微笑。

　　「也不是沒有可能呢，小日菜一直覺得小紗夜很辛苦，肯定想趕快幫姊姊解決問題吧？」

　　雖然掛出的是招牌微笑，千聖的話裡並沒有藏什麼。

　　「那還真是……太麻煩她了，明明不是她需要去解決的事情。」
　　「那小紗夜就會毫不猶豫地來找我做一些不是我需要去解決的事呢。」
　　「那、那個是……」

　　千聖的微笑裡這時候才有點藏刀的感覺，而紗夜有點不知所措地避開了視線，雖然好像和解了，但是還沒找到舒適跟千聖相處的辦法。
　　不過剛剛只是被千聖的說法弄得動搖了，如果千聖剛剛那句話是提問，她就不會這樣避開視線了──

　　「……因為除了白鷺同學以外就沒有人辦得到了。」
　　「哦……」

　　雖然千聖本來就知道答案，從紗夜嘴裡說出來就是不一樣，她恢復了一點自尊和自信，笑容也緩和下來了。

　　「那麼小紗夜好好靜養吧，不過我想等到風紀委員下班，這裡就要變吵了吧。」

　　來送衣服的千聖沒有要久留的意思，她這就起身要把椅子歸位了。

　　「不……我會傳訊息讓她們別來的。」

　　紗夜真的不太喜歡別人為了這點小事浪費時間來醫院看自己，所以聽懂千聖說什麼後她就立刻否定了，本來要轉身的千聖停了一下。

　　「所以我可以來的意思嗎？」
　　「咳咳，那個……不想再讓更多人碰到我的貼身衣物了。」
　　「嗯哼，這樣呀。」

　　千聖很是愉悅，她轉過身，沒有讓紗夜看見她發自內心的笑容，不過這確實是她耍詐了──她早就想到會這樣。
　　即使沒有使用能力，會擁有什麼能力就是來自每個人的個性，這點小事，千聖當然能預料。

73

　　「銷毀相片之後我就要用靠著這些相片得到的東西製造怪物毀滅學園都市了──」

　　雖然聽著很像漫畫裡的劇情，摩卡倒也不是開玩笑，一邊吃著麵包一邊這麼和日菜說。

　　「欸？小摩卡還用這些相片得到了什麼嗎？」

　　日菜當然也知道摩卡不是開玩笑的，但是現在比起說出「別這麼做」，不如先了解事情始末。

　　「大家不是喪失了什麼嗎──」
　　「……那些低能力者和部分異能力者的能力？」

　　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提到被奪走的能力，日菜有點吃驚，而接下來的事情或許不用摩卡說，她也能猜到一二了。

　　「就是日菜學姊想的那樣哦……我把那些能力奪走，然後用我製造的規則匯聚在一起……會變成什麼呢？」
　　「唔……我也不知道小摩卡製造了什麼規則，不過使用能力得透過人腦或是超級電腦運算不是嗎？」

　　日菜下意識擺出了思考的模樣，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就想出答案，因為摩卡這樣簡單的一條描述，可以創造的可能性太多了。

　　「嘛……天才小摩卡只要知道了構造，也能做出超級電腦就是了。」
　　「哦，那能做的事情很多呀，只是能力匯聚在一起，製造的東西怎麼能說是『怪物』呢！那不是超嚕的東西了嘛！」
　　「哎呀，日菜學姊……因為目的是破壞呀。」

　　摩卡並不覺得日菜沒聽懂，不過還是苦笑了一下。

　　「唔？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小摩卡應該也不是只為了幾個好朋友，就會傷害十幾萬人的大惡人吧？妳要怎麼避免其他無辜的人受傷呢？」

　　不過日菜是真的沒有懂，因為摩卡說的彷彿是大規模破壞一樣，如果居民們都不去避難的話，死傷肯定很慘，這件事如果被她想保護的人們知道，那肯定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只會被當作自私自利、人格崩壞，所以日菜不明白。

　　「這個嘛……所以我花了好長好長的時間在製作『理想世界』，如果有日菜學姊的幫忙就更好啦……看吧，小摩卡的巨作──」

　　摩卡吃完麵包又掏出了圖畫本給日菜看，不過不是日菜常見到的那本，所以她很有興趣。
　　上面畫著一座島，位置就在學園都市旁邊的海上，是現在沒有的島，規模比學園都市小了一點，整整一本都是摩卡畫的設計，理解力快的日菜翻過了整本，她明白的是摩卡打算在破壞學園都市──不如說是學園都市的一切設備──之前把人口全部轉移，只摧毀長年來的成果，而她也明白規則全部訂好的摩卡可以在一夕之間創造這座島，所以現在講的已經不是長期計畫了。

　　「哦……那麼我又不明白了，小摩卡如果打算轉移學園都市的所有人，那些妳說的『大人』，花點時間也還是能夠重建的呀。」

　　對日菜提出的疑問，摩卡輕輕笑了一下，她把圖畫本收了回來，接著又用和平時一樣的態度和語氣開口。

　　「就算重建了也沒關係──」
　　「欸？」
　　「因為以後主宰的是我們哇──」

74

　　蘭睜開眼的時候，透進寢室的陽光是橘黃色的，就算腦袋尚未恢復清晰，第一直覺也是已經晚上了，在還沒想起來根本沒有白天的記憶之前，她並沒有嚇得從床上坐醒，而是先感受到全身痠痛。
　　像電流一樣的痠痛感跑過全身後，她才漸漸有了別的感覺──身上好像有除了棉被以外的東西。

　　「……！」

　　她甚至不用轉頭，就能發現是有人抱著她睡，不過因為這個動靜，抱著她的友希那也睜開眼了。

　　「醒了？」
　　「……」

　　她腦袋還是有點轉不過來，為什麼對方這麼平靜地詢問自己，卻沒有先覺得現在的行為很奇怪。

　　「為、為什麼抱、抱著我……睡覺……」

　　大概遲疑了十幾秒，蘭才驚嚇地往旁邊用力挪了過去並稍微起身，不過她本來都準備好跟友希那吵了，沒想到友希那看起來一臉疲憊，兩人就只是靜靜地互相又凝視了十幾秒。

　　「還在發燒吧？」

　　友希那沒有先解釋，只是握住了蘭的手腕，確認自己沒有說錯。

　　「欸、欸……啊……我想起來了。」

　　被友希那用著能力的手握住，蘭覺得非常舒服所以也沒甩開，然後她也想起了最後一個記憶，加上友希那說了「發燒」，她已經明白發生了跟上次被推輪椅到醫院檢查一樣的事了。

　　「但是湊學姊妳還好嗎？我雖然還在發燒的樣子可是也沒有多麼不舒服，不用幫我調溫了……」

　　友希那的臉不是跟平時一樣的面無表情，也不是還想睡的感覺，蘭就是覺得她似乎很累，也不計較剛剛被抱著睡了。

　　「……很好，妳好了我也就好了，因為不用連睡覺都使用能力了。」

　　就只是疲勞沒那麼快恢復而已。

　　「那還真是對不……等等，事情解決了嗎？」

　　蘭完全不打算把道歉的話說完，突然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還處在危險之中，完全不知道後面怎麼樣了。

　　「嗯，找到元兇，交給風紀委員了，就算還發生了什麼也不是我們兩個超能力者有義務要處理的事情。」
　　「這、這樣喔……」

　　友希那的回答完全沒有解除蘭的疑惑，所以她自己下床去拿了手機想看新聞，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倒是直接躺了下去，本來要躺著滑手機，但是友希那的姿勢一動也沒動，害得她不想側躺、背對友希那的話感覺對方更會抱過來，她只好躺著將手機舉高看。

　　「湊學姊不用吃飯嗎？」

　　點開新聞首頁，沒有太嚴重的消息，蘭才又開始關心友希那。

　　「……妳問得很好。」
　　「欸？」
　　「我沒力氣去食堂了。」
　　「……」

　　所以才連翻身都不翻──蘭是有點無言了。

　　「服務一下學姊吧，美竹同學。」
　　「……我知道了，呃、話說，日菜學姊呢？」

　　反正只是去把餐拿來房間，蘭很快就答應了，不過她漸漸恢復的腦袋又開始想到別的事了。

　　「聯絡過了，在青葉同學家，大概沒什麼問題。」
　　「……什麼啊？真的是回家啊。」

　　聽到這個消息，蘭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中另外一顆石頭，在吃飯時間到之前她又繼續往下滑著新聞。

　　「啊。」

　　雖然就像是「啊」給友希那聽的，友希那並沒有表示任何興趣，但也不至於讓蘭尷尬到不說她看到了什麼。

　　「那些昏睡的人好像開始醒來了。」
　　「……這樣啊？可能日菜去找青葉同學真的有用吧。」

　　即使友希那不覺得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因為蘭沒有說出更好的消息──她們因為和風紀委員是朋友，都知道那些人是被奪走能力的，蘭沒有看到能力恢復了沒有、也沒有看見能力消失的報導，覺得大概是不能被公開，所以也沒有和友希那說。

　　「那我準備一下去拿飯了……」

　　補完了自己暈倒期間的所有大小事，蘭在房間徹底變暗之前再次起床開了電燈，她才注意到友希那換了睡衣，慌張地確認自己身上還穿著早上出門的衣服，鬆了一口氣後，她整理頭髮就要走到了門口。

　　「話說不會叫我餵妳吃吧？」
　　「……我的能力可以讓東西移動呢。」
　　「說、說得也是。」

　　像是要掩飾什麼，蘭立刻開門走出了寢室，關門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大聲，還想睡卻被開了燈的友希那就睜著眼盯著牆壁，是真的連動也不想動。
　　不過其實她只是有點懶而已，她現在依然能使用能力，她稍微伸出了食指，在她盯著的牆上就生成了一顆純淨透明的冰塊，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知道那裡有冰塊，友希那是製造的人所以她知道。
　　只是這顆冰塊有點不一樣。
　　製造它的友希那無法消除它。
　　她姑且想著等蘭回來看看蘭能不能燒毀，即使看見晚餐的時候她就忘了。

75

　　紗夜成為了傷兵以後，第39支部就只有莉莎和燐子在負責，她們知道紗夜受傷了，但是完全沒有空去探望，整天都在善後白天的兩件事，甚至還有更多事──中午過後那些昏睡的人開始醒來了，燐子被叫去分析願意接受調查的人的身體。
　　一直在忙的燐子根本沒發現除了那些人醒來了，還有一個微小的變化──相片消失了，因為她沒帶在身上。
　　她儲存了她唯一用得到的代碼，隨時能夠提升能力，反正其他支部的人也沒有真正熟悉她能力的人，她在移動到各個醫院分析那些人的時候又暫時提升了十分鐘，然後再裝做讀取很久，即使身體沒有任何異狀，她也不敢每次超過十分鐘。
　　至於得到了這些願意接受調查的人的數據後，怕生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向旁邊不認識的風紀委員開口。
　　而且能說的就是「他們的能力沒有回來」，這種非常消極的情報。
　　燐子也只是讀取數據，完全無法確認他們怎麼會集體醒來，至於身體的情報則是變得跟無能力者一樣，沒有任何能夠產生AIM的可能性，彷彿能力不曾存在過他們身上似的。
　　她不敢開口，所以乾脆寫了詳細的報告遞給旁邊支援的風紀委員，確認沒有自己的事以後，她才回到了第39支部。

　　「啊，燐子，回來了呀！」
　　「今井同學……沒有直接回宿舍嗎……？」

　　因為奔波了好幾間醫院，燐子回來的時候已經超過她們的值勤時間了。

　　「在等燐子呀！而且今天這麼忙，沒有說到最後一句話就各自離開，感覺哪裡怪怪的……話說已經錯過了探病的時間，紗夜好像也傳了不要去探病的訊息呢。」
　　「啊……去那間醫院的時候忘記了……」

　　燐子因為一直不斷開啟「外掛」，擔心著自己的身體有沒有異變，不小心把不是重症的紗夜給忘了。
　　所以兩人當場同時傳了訊息關心紗夜，不過在醫院沒事做的紗夜吃完晚飯就睡了，現在還不會看見。

　　「那，燐子還好吧？今天比我還忙吧？我順便幫妳把早上現場的報告書寫好囉！」
　　「欸……謝謝……我還好……分析的時候也都在現場把報告交給支援的風紀委員了……」

　　雖然這麼說，兩人的表情都面露疲憊，說完話互相凝視了幾秒後就一起笑了出來。

　　「啊……還有……美竹同學呢……？」
　　「聯絡過友希那囉！晚飯前就醒來了，也沒事呢！」
　　「這樣啊……太好了……」

　　一邊詢問情況、一邊泡了熱茶稍微休息，兩人都累得不再說話，喝完收拾了以後，她們就打卡準備離開了。

　　「白天過後就沒有再出事了、中午過後那些昏睡的人也醒來了……感覺要恢復正常了呢？」

　　離開支部後，在走到要分開的路段之前，莉莎又感嘆了一下今天。

　　「嗯……」

　　燐子雖然附和了，但是她總覺得不太對，因為今天負責去做分析的是她，那些昏睡的人的能力並沒有回來，事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好像還少了點什麼，或者說，肯定還會發生更不好的事情。
　　不過她不想要烏鴉嘴，所以她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

　　「明天見，燐子，回到宿舍跟我說一聲喔？」
　　「嗯……明天見……今井同學也是……」

　　在分別的路口互相說再見，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校區，街上安靜得彷彿早上完全沒有發生意外一樣。
　　太安靜了。

76

　　又睡過了一個晚上，蘭和友希那已經完全恢復了，友希那還特地借了體溫計給兩人都量了一下，確認沒事後兩人都放心了。
　　今天是週日，各自的研究機構得知了昨天的情況後並沒有讓她們今天要去報到，所以蘭本來是打算問問日菜和摩卡什麼時候要回來的，但是一大早問也不好，她吃完了早餐又在房間裡做了個自己買的講義才準備拿起手機傳訊息──

　　『轟隆隆隆──！』
　　「欸？」

　　其實聲音並不大，蘭就是聽見很遠的地方傳來了爆炸聲，友希那也聽見了，兩人互看了一眼後就一起靠近了窗戶。
　　就像那些高樓大廈一樣，頂樓住的都是比較有錢、有權的人，即使不是自己租或買的，超能力者的寢室，學校也安排在了宿舍頂樓──也只有五樓──所以她們房間的視野跟附近頂多只有兩、三層樓高的學區及商店街比起來算是很好的。

　　「那裡嗎？」

　　友希那先看見了冒著黑煙的地方，但是就跟她們聽到的聲音一樣有點遠，只去自己熟悉地方的友希那不明白那是哪裡，所以她指出來之後就盯著蘭。

　　「欸？那裡……欸？有很多研究大樓的Ｃ區吧？研究的時候出了什麼問……等等，那是什麼？」

　　蘭確實知道那是哪裡，甚至先入為主地覺得是今天有人的實驗出了問題，不過她很快發現不太對勁，空中除了黑煙好像還有些什麼。

　　「我做個望遠鏡吧。」

　　用冰做望遠鏡，是正常科學家想了也不願意做的，但是冰系能力者的友希那能夠製造出沒有氣泡並且她能一直保持固態的純冰，即使她不想那麼細緻，就只是做了個能稍微看清楚一點的東西，而且做了兩個，才不用跟蘭分享。

　　「……黑煙裡混著白色的東西？上面一閃一閃的是電流嗎？」
　　「我覺得妳不用問出來，大概就是那種東西，不過……那不是我看錯了吧？」

　　友希那放下了望遠鏡，是為了轉頭再次看向蘭，和剛剛不一樣，她的表情有點震驚，而蘭甚至沒有回應友希那的挑釁，她覺得蘭是已經看傻了，因為嘴巴張得很開。
　　蘭先是放下了望遠鏡，又再次對準眼睛，友希那甚至偷偷給她加了一層冰透面，接著才不敢置信地看向友希那。

　　「那……是……摩卡……？」

　　友希那想搖頭、又想點頭，因為她也不確定，但如果蘭也是這麼想的話，她覺得大概就是了。
　　黑煙裡的白色東西上是摩卡，她看起來在操控白色東西，而不是失控了。

　　「……我要過去！」

　　丟下了友希那給她做的望遠鏡，蘭什麼都沒帶，就這麼衝出了宿舍。

TBC.

沒意外的話下章一次寫完或是再兩章就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