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冰火的臨界點（十三）

第十三章《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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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和友希那都一樣是要去搭電車的，即使因為意外的關係變成了友希那走在她前面，就算她稍微晚一點起步，也還是會跟上友希那，因為兩人都得在月台等車。
　　剛剛被說了那樣的話，她現在實在是非常不想跟友希那說些什麼，但是她自己也知道明明是同一個入口前後腳進來的，還刻意隔一個或很多個車廂挺幼稚的，加上還有彼此的AIM擴散力場，所以她乖乖排在友希那後面等車。
　　然而，從遇到失控的能力者也還沒過幾分鐘，在蘭還心有餘悸的情況下，車站裡又傳出了尖叫聲。

　　「呀啊啊啊──！」
　　「欸？」

　　友希那跟蘭一樣立刻轉頭看向了聲音來源處，在車站等車的大多數人也都是這樣的，以至於她們看向的方向還有不少人頭擋著，所以沒辦法判別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她們覺得很奇怪，在可見範圍裡的人似乎──

　　「我說……湊學姊……」
　　「嗯……妳也發現了嗎？」

　　那些擋著她們的人頭越來越多了，別說是在月台等車的人了，根本是從鐵軌上不斷爬上月台的，不是為了避難所以逃進來、也不是集體行動大肆衝進來。

　　「殭……屍？」

　　而是很普通地慢速前進，沒有攻擊任何人、就只是一群人在前行，然而他們所到之處，原本看似正常的人也開始跟著他們一樣不受控制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怎麼看都不是吧？肯定是跟剛剛一樣，這次是心靈掌控系的人失控了吧，不過這個能力看起來像是接觸就會擴散……而且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當事人。」

　　面對蘭的疑惑，友希那雖然知道她在開玩笑，但還是立刻給出了解答，而她們也差不多意識到電車不能進站了。

　　「呀啊啊啊──！」

　　明明沒有被攻擊，跟友希那一樣發現那些人群是受到控制的人還是大叫又跑了起來，於是下一幕讓兩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放開我……！啊啊啊──！啊……」

　　本該是慢速前行的群眾用跑的靠近了大叫的人並抓住他，雖然還是沒有攻擊，但是她們確實目睹了對方被同化的過程。
　　不僅如此，還有發現大叫會被追著跑的人，想逃離現場的人學會不發出聲音逃跑，然而他們錯了。

　　「……！」

　　想逃跑的人依舊被受控的群眾追上並同化，終於理解原理的兩人就互看了一眼。

　　「跟他們保持一樣方向先走吧。」
　　「我知道了……」

　　兩人確定了他們是看見有人前往不同方向就會追過來，所以她們在受控的群眾接近之前，也先朝著一樣的方向開始走了起來。

　　「……湊學姊不能跟剛剛一樣全部瞬間冰凍再解開就好了嗎？」

　　蘭一邊走一邊不安地回頭看著後方確認安全，話裡完全是想依靠友希那的意思，不過友希那並沒有因此嘲諷她──

　　「妳覺得人被冰凍過後真的會毫髮無傷嗎？剛剛那個能力者應該有急速失溫所以才能夠解除能力……我如果一口氣冰凍這麼大一群人，就算沒有死傷也有一堆負傷……我應該沒有承擔那種責任的能力，所以最好是直接找到那位失控的能力者。」

　　友希那有耐心地和蘭解釋了一下，但是這只讓她再次明白，超能力者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了。

　　「那這要……怎麼解決啊？」
　　「我試試。」
　　「欸？」

　　幾秒前還表示沒辦法，突然又說要嘗試，蘭錯愕地看友希那朝後方伸出手，接著她們和後面的人群突然被一道冰牆阻隔，兩人一起停下腳步，不過她們並沒有轉身，只是稍微轉頭看著後方。
　　她們等了一下，才終於等到受控群眾最前列的人碰到冰牆，就在他們碰上的瞬間，兩人不禁都皺起眉頭想要閉上眼。
　　因為他們彷彿沒有痛覺一樣硬生生撞上友希那製造的冰牆，發現面前有障礙物之後，也沒有繞道而行，而是繼續碰撞。

　　「不是這樣的吧……那剛剛遇到障礙物難道都是這樣撞上去的？」
　　「不……大概是他們的認知，那是容易損壞的物體，所以並不打算繞道。」

　　至少友希那覺得她沒看見在她立起冰牆前，有人看起來像是受過傷的，她覺得他們遇到障礙物都有繞道，但是冰就不一樣了。

　　「那麼湊學姊……只開一個人可以通過的大小，就能拖住他們了吧？」
　　「確實，很有可能。」

　　照著蘭說的，友希那立刻留了一個可容一個人通過的空間，然後她們確實看見了──那些人發現了通道，於是突然爭先恐後地要從那裡跑出來，甚至是直接朝著友希那衝了過來──

　　『砰！』

　　友希那立刻再做了一個沒有出口的冰牆阻隔那些人與自己。

　　「……嚇到我了。」
　　「我才嚇到了吧……設障礙物也會被鎖定啊？」

　　剛剛差點拔腿就跑的蘭看著友希那這次一點都沒有良心地繼續生產冰牆讓他們撞上，每撞一次自己就不禁皺眉一次，但是已經有人開始往其他地方移動找出口了。
　　懶得繼續逃跑的友希那乾脆給自己和蘭做了一個冰牆隔離的空間，反正她們再繼續往其他地方前進也只是加大被害範圍，最可怕的就是整個區域都受控，所以她覺得不如讓他們鎖定自己就好了──雖然也不是最佳辦法。

　　「我先打個電話吧……」
　　「啊，我也要聯絡一下研究機構……」

　　面對眼前的情況，超能力者的兩人無能為力卻也不會驚慌失措，她們選擇先聯絡各自的研究機構說明沒辦法抵達的原因，或許也會有研究人員有解決辦法，事實也確實符合她們的期待。

　　「是，我和美竹蘭被困在一起……什麼？」
　　「欸？你們是說我有辦法嗎？我的能力不是燒東西嗎……」

　　兩人的研究機構都各自給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解決辦法，友希那講著電話就看向了蘭，蘭也有點錯愕地看了回去，即使她這邊的電話並沒有提到友希那。
　　然後她們在差不多的時間掛掉了電話。

　　「我這邊的研究員說美竹同學的能力或許可以『燒毀』能力……」
　　「我這邊也是，但、但是怎麼可能啊……！？」
　　『砰！砰！砰！砰！』
　　「唔……」

　　被說了希望就在自己身上，不願相信的時候又被受控群眾們不斷攻擊包圍住自己的冰牆，蘭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友希那又看向外面的那些群眾，畢竟，她只想像得出來自己把人燒了的畫面。

　　「別緊張，不然我出去，妳拿我試試看。」
　　「哈！？開什麼玩笑！？湊學姊出去的話冰牆也沒了啊！再說我才不緊張！」
　　「那妳就盡『超能力者』的義務試著拯救一般人吧。」
　　「……」

　　盯著環著冰牆四面八方越來越像僵屍的人，蘭吞了口口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當然忍不住在心裡抱怨一句「燒毀能力這種事我可沒有聽說過啊」然後握緊手心又鬆開，像個獵豹一樣凝視面前的第一個人。
　　目前受控群眾，約兩百六十人。

64

　　紗夜在假日早起是為了鍛鍊身體，她的能力跟自己身體強度也有很大的關係，抱著有可能會被千聖暗殺的心情，她戰戰兢兢地回到了寢室，只見千聖優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梳頭髮，而她卻覺得房間的空氣有死寂的感覺，甚至是缺氧，呼吸和心跳都亂了起來。
　　她想保持平常心，但是她害怕自己越是盡力保持，看起來就越奇怪，她刻意不往千聖的方向看，而是想筆直地走到自己的位置──

　　「呀！？」

　　而真正讓她嚇得叫出來的是燐子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導致千聖回頭看了一眼。

　　「小紗夜，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

　　紗夜一時之間不曉得該不該回答繼續吵醒其他室友，所以反而顯得更可疑了。

　　「抱歉……嚇到人了……」

　　早就已經知道寢室的氛圍不對勁的燐子開口解除了紗夜的危機，接著也掀開棉被走下床，迅速地拿了盥洗用具就離開了房間，但這也讓紗夜疑惑了。
　　今天怎麼接連兩個人跟她一樣早起？

　　「白鷺同學和白金同學今天是有什麼行程嗎……？」

　　紗夜試著用覺得應該不會吵到彩和花音的音量靠近了千聖的位置詢問，試著扳回剛剛不回答的氣氛。

　　「我只是突然有想早起的心情了呢……不過原來小紗夜也不知道小燐子的行程呀。」
　　「我們九點半才需要出勤，對沒有晨練習慣的白金同學是有點早了……」

　　才發現共事了這麼久，自己跟燐子好像也說不上是會交流私事的朋友，紗夜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樣呀，說不定是我吵醒她了，待會再問看看吧。」
　　「……希望不是這樣。」

　　結束對話之後，紗夜終於能夠保持平常心走回自己的位置，但是坐下來之後她又立刻恢復了剛剛的緊張，自己的另一個同伴不在寢室，她確實有點後悔當初什麼都沒有商量就獨自去找千聖問話了。
　　不過她沒辦法知道的是，因為她還沒有任何行動，所以千聖也並不打算做些什麼，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窮緊張。
　　燐子回到寢室的時候，紗夜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了，她失眠又沒辦法繼續睡著，本來想著起床跟紗夜說千聖已經知道自己的能力被解除了，然而卻沒有好時機，她就這麼目送紗夜穿著運動服離開了寢室，至於千聖則是換上了平常的便服，為了不讓千聖有機會搭話，燐子也趕緊回到座位梳妝打扮。
　　只是千聖並沒有要出門的意思，還不到食堂的早餐時間，她拿著書坐到寢室的沙發上優雅地開始看書，現在緊張的人變成燐子了。
　　她也有檢查自己的數據，她並沒有被千聖再多添加限制，但是她知道千聖已經知道了，唯獨不曉得千聖對自己有沒有敵意。
　　不過她現在已經可以自由控制什麼時候要借用拍立得相片留下的數據提升能力，為了不造成腦的負擔，她還能隨時復原──即使能力沒有強制提升，她也能保持著平板與自己連接的狀態，然後固定在防千聖的數據那幾行，要是被使用能力了她就能立刻知道，也能立刻裝模作樣，至少她希望千聖不要發現是她破解了千聖的能力，這樣千聖就暫時還不會對自己採取任何行動。
　　燐子剛剛起床是為了想告知紗夜，意外解救了尷尬的氣氛，現在既然紗夜不在房間、千聖在讀書、另外兩個室友還在睡覺，雖然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還是又默默爬上了床準備補眠。
　　所以紗夜不在的這段時間，寢室很平靜。
　　紗夜是六點起床的，假日的食堂在八點開始供應收費早餐，如果有人等不到八點大可自己解決，所以七點半開始走廊外陸續有各個寢室的聲音，彩和花音也在五十分左右起床了，等到八點十分，燐子也再次起床，和往日一樣跟著室友們一起前往食堂享用早餐。
　　她們到的時候晨練完的紗夜已經在食堂了，五人跟平常一樣坐同一桌，先吃完的也不會先離開，是五個人一起收拾回寢室，接著紗夜和燐子就會準備出勤，只是她們今天還沒出勤就接到了莉莎的群組電話。

　　『燐子！紗夜！羽丘這邊出大事了！雖然是我學妹們負責的區域，但是出大事了！』
　　「欸……」
　　『雖然我們的能力好像都起不了作用，但是……街道被破壞的一團亂，需要找找有沒有傷患被建築碎片掩埋……』
　　「這也太嚴重了！」

　　紗夜聽到莉莎的下一句才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立刻轉頭對燐子交換了眼神，兩人就立刻準備出門了。
　　千聖、彩以及花音一起目送了兩人離開，千聖心裡是有點不舒爽的「祝好運」，不過她怎麼樣都沒想到，不到二十分鐘就接到了來自紗夜的電話──

　　『抱歉，白鷺同學，這裡似乎出現了心靈掌控系能力者的能力暴走，目測約兩百多名無辜路人被波及，妳能來幫忙嗎？』

　　千聖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聽見還有其他同樣的能力者的操控人數在自己之上，她可是握緊了拳頭，明明想咬牙切齒卻裝出了很平靜的笑臉握著手機。

　　「我會去的，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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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蘭的能力能夠「燒毀能力」，並不是像摩卡發放的拍立得相片讓人喪失能力，燒毀的是能力者發出來的能力，也就是附加在被施加者身上的能力。
　　兩個研究機構都推測蘭有辦法做到，但是她本人完全不知情，更不知道這到底要燒什麼，雖然對著面前的第一個人伸出了手，看著冰牆對面不斷在敲牆的陌生人，她完全沒有下手的勇氣。
　　她晉升為超能力者之前，被說是發火系能力者，卻完全看不見自己的火，只能看見目標物的灰燼，所以她真的很害怕，不小心失手了的話，她就會成為殺人犯，為什麼研究員說得那麼簡單？

　　「美竹同學，閉上眼，用心感受。」
　　「哈！？」

　　堂堂都是在科學底下長大的人被這麼說了的話，蘭當然是更暴躁地回應了。

　　「……如果這世界上沒有妳不能燃燒殆盡的東西，我想妳都能感受到那些東西，否則妳也燒不到。」
　　「我當然知道啊！但是用心感受什麼啊！？難道我還能像個儀器一樣感受別人的AIM擴散力場？」
　　「妳能的吧？所有的分子運動都是熱運動，只有到達絕對零度的時候所有東西是靜止的，不過現在沒有絕對零度，妳知道的吧？」
　　「……」

　　友希那說的，蘭是知道的，所以她也知道，她們兩人的能力就是天生的剋星，只是她確實被友希那激勵了，拿論理出來，就彷彿她真的什麼都能做到了一樣。
　　而她也同意了，感受溫度根本不需要眼睛，所以她閉上了眼，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友希那和友希那做出來的冰，冰之後是各種體溫正常但有些微不同的人群，心靈掌控系控制的是別人的大腦、所有人使用能力也是透過大腦，所以她試著鎖定了腦部，然而她想到了一件事──

　　「我只解除一個人的話，他不就又要立刻被控制了嗎！」
　　「……我的冰可以幫他隔離，我會配合妳的。」
　　「……」

　　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友希那──因為友希那要怎麼知道蘭燒毀的是哪一個人身上的能力？蘭還是選擇再次閉上眼，有點不安地鎖定剛剛找到的感覺。
　　學園都市的能力分級是相當明顯且明確的，超能力者就是當前最頂級的能力者，他們的頭腦運算能力高過底下四個等級，蘭如果只是能燒毀可見的物體，那麼普通的火也可以，只要時間和氧氣足夠──所以她開始相信自己，確實和普通的火有那麼一點不同。

　　『找到了！』

　　她找到了想燒的東西，腦海裡浮現了火苗又迅速熄滅，而她也立刻睜開眼，正想跟友希那說就是面前第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已經看見友希那的冰在對方身上形成了一副鎧甲，完全阻隔了旁邊的人。
　　而且不只這一個人被做了鎧甲，友希那剛剛說的根本就是假話，她給每個人都做了一副讓人無法動彈的冰鎧甲，反而和她說的相反，她發現蘭成功燒毀了在第一個人身上的能力，才解除了對方的冰。

　　「湊學姊一開始這樣不就好了……」
　　「我的能力看起來難道能根治他們嗎？快點繼續。」
　　「我知道啦……」

　　既然每個人都被友希那限制住了行動，蘭也比較不用擔心受控群眾會增加了，只是被她燒毀身上附著能力的人倒是非常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又不能隨便亂動，友希那已經料到接下來會產生另一個恐慌了。
　　蘭掌握的速度很快，但是她只能閉著眼睛這麼做，安心地把後續處理都交給友希那了，然而她的掌握也不過就是在第三到第十個人左右，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累得一團糟。

　　「哈……」

　　腦力大量消耗，明明燒毀的東西比一粒灰塵都還小，只不過燒了十人份的，她已經無力地直接坐在地上了。

　　「……已經很厲害了。」

　　看見蘭是睜著眼睛的，友希那並沒有催她繼續燒毀，畢竟她也是超能力者，不可能不知道運用能力是多麼疲累的事，而她也覺得──警備隊或風紀委員該來處理了。
　　因為蘭本來就挑最近的人解除，她把看起來成功解除的十個人聚在了一個空間，乾脆在冰牆上直接用能力刻下幾句話給他們解釋情況，畢竟她懶得說話。
　　她和蘭是最裡面的一個空間、這十個人是外圍一圈，再往外就是那些受控群眾，不過友希那有發現，繼續撞擊冰牆的人開始減少了，但她並不覺得那是因為這群人找到了新目標。
　　她接到了來自莉莎的電話。

　　『友希那！我看到冰了，妳難道在中間！？還好吧！？我們已經找了其他心靈掌控系來支援……』
　　「嗯……我姑且是成為了目標讓他們沒有再擴散吧？不過再不快點的話，會因為我的冰牆造成各種輕傷或重傷的。」

　　看著坐在地上還無力繼續解除第十一個人的蘭，友希那語氣平淡地和莉莎報備了一下，導致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驚訝的聲音，不過繼續保持通話也沒有任何幫助，所以她很快就掛掉了。

　　「美竹同學，我們就在這裡等吧。」
　　「……」

　　蘭累得連回應友希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稍微瞥了她一眼，不過她完全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就會再次被嚇一跳──

　　「美竹同學！？」

　　才剛瞥了友希那一眼的蘭，一閉上眼就是直接倒地沒有回應了。

66

　　羽丘和花咲川並不遠，但如果是緊急事件，不管誰都會突然覺得很有距離，千聖想，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壞事的紗夜還會想在這種時候向自己求助，那肯定是真的很緊急，所以她本來想順便連絡日菜的，只是她沒想到日菜的電話打過去是「服務區外」的語音，對她來說這只有一個可能性──日菜並不在同一個時空，於是她只能乖乖靠自己前往現場了。
　　千聖自從知道紗夜已經沒辦法被自己的能力控制以後，她非常不滿，雖然她不知道紗夜真正的想法，但如果紗夜是被自己施展能力的那天就解除了的，豈不是代表她是有備而來？千聖覺得自己就是被耍了。
　　她很不滿──暗部組織和風紀委員並沒有相差太多，一個是維護表面的秩序，另一個是維護背後的秩序，如果不是擔心她們會因為工作遇到危險所以想知道實情的話，就不該來問──紗夜也並不是擔心的感覺，只不過是發生了預料外的情況，想追根究柢罷了。
　　千聖覺得，自己犯錯了，可以處罰自己的大有人在，根本輪不到紗夜，她只是來增加自己的困擾罷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搭車前往了現場準備幫忙。
　　她也是在抵達現場後才發現場面真的很混亂。
　　遠處有密密麻麻的人群，而有大人正在指揮的這片安全區域，被各種障礙物擋了起來，說是情況危急，根本沒有人要過去解決的意思。

　　「啊……白鷺同學。」

　　和千聖之間的問題先被放到了一邊，面前有更嚴重的問題，紗夜看見千聖來了便立刻上前。

　　「小紗夜……可以解釋一下嗎？」
　　「大概是由於拍立得相片使用成功的人導致的能力暴走，半小時前已經發生了風系能力者的暴走，接著又是心靈掌控系的能力者……她的能力目前似乎是接觸就能擴散的，推估有大能力者的等級。」
　　「……哦。」

　　千聖願意來的主因也只是因為這位失控的能力者，目前姑且算是學園都市最強心靈掌控系能力者的她，有點不悅。

　　「我想白鷺同學並不會被他的能力影響，不過也無法解除對方的能力，至少先撫平這個場面就好了……」
　　「嗯哼……小紗夜知道我一次能控制的人不到七十個吧？」

　　千聖聽著更不開心了，有同類型的大能力者就算了，「無法解除」對方的能力，還被要求撫平前方看起來就超過百人的規模，她的眉角不禁上挑了。

　　「所以我們正在準備AIM檢測機器，找到當事人之前還請白鷺同學幫忙減少災害範圍……」

　　紗夜說著也漸漸沒了氣勢，她知道自己在拜託千聖的是千聖可能不喜歡遇到的事情，而且對方聽著還沉默了，她下意識嚥了口水。
　　雖然千聖是笑著的，但是紗夜總覺得她一旦開口，肯定會發生什麼──

　　「我說……小紗夜呀，妳們風紀委員裡面，不是有可以改寫我的能力的人嗎？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我面前吧？那麼那個人呢？」
　　「……」

　　紗夜不是毫不掩飾，而是頓時沒有餘裕控制自己的表情，她不禁愣住微微開口盯著千聖。
　　她沒想到，千聖會這樣直接揭穿她。

　　「白……那個人得接觸對方才能使用能力……」

　　紗夜緊張地說溜嘴了，差點說出了燐子的名字，不過當然逃不過千聖。

　　「是小燐子呀？那是真的沒辦法呢，我去去就回，我們晚點再來……妳知道的呢？」
　　「……」

　　紗夜又下意識吞了第二口口水，千聖笑著，但是她只感受到來自千聖的不爽，全身的寒毛直豎，在千聖轉身之前連祈福的話都說不出口。

　　「路上小心……」

　　所以她只能盯著千聖已經離開了好幾步的背影這麼說。
　　不過比起擔心跟千聖之間的事情，還是面前的情況危急，她還要爬上障礙物圍牆好好確認千聖的安危。
　　不能上前線的風紀委員和警備隊正在忙著架設AIM檢測機器，紗夜的影子也屬於會接觸到東西的類別，所以她也只能待在這裡，只有莉莎姑且有辦法穿透到前面一點偵查情況。
　　她們不知道燐子已經可以不用接觸人就使用能力了，但是燐子也不會提出來──她沒辦法用太多次、也還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能力提升了，只能幫忙設定機器。

　　「日菜，這時候上哪去了……」

　　然而讓紗夜最困惑是的，同樣是暗部成員的千聖都來了，那麼怎麼聯絡不到自己的妹妹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