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冰火的臨界點（六）

第六章《暗影重重》
30

　　日菜被限制使用能力了以後，明明都拜託蘭告知其他人了，她沒有想到隔天中午摩卡還是像是不知道一樣打電話來問她怎麼沒有過去、並且邀請她過去吃飯，不過只找了她一個人，摩卡並沒有提到蘭或是友希那，只說了日菜。

　　「欸？小摩卡？我也很想過去啦，只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用能力呢。」

　　握著手機的日菜盯著遠方的一般校舍，語氣裡是毫不隱瞞的失望。

　　『小摩卡有辦法讓日菜學姊過來哦……』
　　「哦？」

　　沒想到會聽見這種話，日菜雖然有點好奇，不過並沒有立刻相信。
　　畢竟她知道摩卡沒有空間移動的能力，而且現在講的絕對不是日菜從重點培育的校區很正常地走到一般校區，因為她在出校門前就會被攔下來了，畢竟不是放學時間──就算是放學時間，被限制住的她現在也會被攔住。
　　日菜也不是不知道摩卡另外幾位青梅竹馬的能力，緋瑪麗是操控風的強能力者、鶇也是可以加速和減速自身的強能力者，巴則是可以發出各種音量的噪音的強能力者，沒有一個是能夠用能力幫她抵達一般校區的人。

　　『嘛……日菜學姊到屋頂之後，會看見少了一個圍欄，然後──就可以走過來哦。』
　　「欸？小摩卡？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啦？不過聽起來確實有點嚕？」

　　日菜一邊說一邊就在校舍裡抱著餐盒跑了起來，很快就抵達了屋頂。
　　不過在她抵達屋頂後，看見了摩卡所說的「少了一個圍欄」，其實還是稍微感到了驚訝。

　　「啊咧？本來就少一個圍欄的嗎？雖然這裡都是重點培育生，大家的能力不見得都能承受摔落吧？難怪屋頂不讓人來嗎！？」

　　日菜確認少了一個圍欄後，先是表示了她的驚訝，就忘了摩卡剛剛說的第二句話，也因為她現在不能發動能力，所以並不打算靠近危險的地方。

　　『不是哦，那個是小摩卡拆掉的。』
　　「欸？」

　　日菜的視線立刻朝著一般校區的屋頂看了過去，只是並不會看見摩卡，因為還有點距離，但她就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哼哼……日菜學姊會驚訝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今天就由小摩卡去找日菜學姊好啦──』
　　「哦哦？如果小摩卡能過來就過來呀！」

　　日菜隱隱約約想起了摩卡剛剛說的第二句話，只是面前這個情況她只判斷是摩卡的能力可以從天空走過來，並不是自己的能力，所以她也沒去多想什麼了。

　　『嗯……等等小摩卡，正在走路了──』
　　「……」

　　然而那個不管看到什麼都是一副很有興趣的日菜，現在卻拿著手機訝異地說不出話，她就盯著摩卡的身影漸漸靠近了這邊校舍的屋頂，所以她下意識走向了沒有圍欄的唯一「出入口」。
　　摩卡正筆直地走在空中朝這裡靠近，但是日菜也想起來了，摩卡的能力──跟空氣完全沒有關係。
　　所以她們就只是開著通話一句話也不說，兩人都還保持著握著手機的姿勢，日菜的一腳嘗試踏出圍欄外，明明錯失一步就會從頂樓摔下去──

　　「哦哦！？」

　　在日菜的腳能夠在空中感受到宛如地面一般的觸感後，她興奮地叫了一下。
　　不過就算她要嘗試在伸出另一隻腳，摩卡也已經抵達了，於是她只好退後一步讓摩卡能夠走過來。

　　「嘿嘿，小摩卡安全抵達──」

　　也不是跳下來的，摩卡只是像踩了一階的樓梯從圍欄突起一些的水泥牆走到屋頂的平面上，卻還是張開雙手擺出了安全著地的姿勢。
　　然而日菜沒有盯著摩卡，而是看著摩卡後方剛剛本來消失的圍欄，又突然恢復跟旁邊的圍欄接在了一起。

　　「哦？這也太嚕了吧！小摩卡！這是什麼能力呀！？話說那之前怎麼不自己這麼來找小蘭吃午餐呢？」

　　日菜激動地雙手搭上了摩卡的肩膀，摩卡跟平常一樣露出了笑容，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歪頭假裝在思考。

　　「因為這是我的秘密哇……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也有不可告人的一兩件事吧──日菜學姊對雙胞胎姐姐沒有嗎？」
　　「哈哈！那還真是沒辦法反駁，可是也不是故意瞞著姊姊的呢，不過小摩卡的秘密這不就被我知道了嗎？」

　　日菜也沒那麼急著知道真相，兩人就找了個能夠躲避陽光的位置坐了下來並一起打開餐盒，而摩卡還是保持著壞笑的模樣。

　　「日菜學姊是這座學園都市，唯一瞞不過的人哦……」

　　摩卡沒有笑得越來越狡猾，而是發自內心地笑了一樣。

　　「嗯？是這樣嗎？話說小摩卡能力的等級是？」

　　在第一次認識摩卡的時候，日菜確實被摩卡展現過一次能力了──但是她現在開始懷疑了，那天也僅僅只是看摩卡畫畫而已。

　　「天才小摩卡我呀──」

　　摩卡剛剛發自內心的笑容收了起來，這回真的變成了狡詐的模樣。

　　「是低能力者哦。」

31

　　千聖覺得很奇怪，她去上報了她的任務失敗，評價並沒有因此降低、好像承辦人員也沒有表現出失望或是鄙視的感覺，反而一切都在他們的預料之內一樣。
　　她有嘗試詢問，如果她沒辦法達成這項任務，那應該也沒有人可以了，難道不能掌控精神的話，接下來他們打算殺掉美竹蘭嗎？

　　「不可能的，她的能力很優秀，我們不是那麼殘暴的組織喔，施壓者。」

　　這是千聖得到的答案，所以她稍微安心了，然而她會這麼問也確實是之前有幾次任務真的奪走過目標的性命，即使下手的都不是她、也不是彩，當然也不是日菜──她對此沒有百分之百相信。

　　「之後要怎麼處理也不能透露給妳了，施壓者，就當作是這次任務失敗的懲罰吧？不過以後也是會正常派發任務的。」
　　「……我明白了。」

　　就只是得到了一個也說不上是懲罰的懲罰，千聖依然帶著疑惑離開了現場，雖然也有點不安會不會走出這個房間就被處理掉了，但她稍微相信了一下這個組織。
　　至少日菜被限制能力的七天內，她也沒有再接到跟美竹蘭有關的任務了。
　　甚至是學園都市開始有了一點騷動後，她也沒有接到任何任務，每天去研究機構做的實驗彷彿真的只是在單純提升能力而已。
　　這樣的生活反而有點無趣，所以看見兩位風紀委員的室友每天看起來像是焦頭爛額一樣，她忍不住打聽了一下。

　　「感覺小紗夜和小燐子這幾天好像很苦惱呢？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千聖也是趁著兩人都離開書桌起來放鬆的時候才問的，因為雖然在意但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麼在意。
　　紗夜和燐子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交流決定要不要把內部消息告訴無關的千聖，然而紗夜沒想到燐子會點頭。

　　「這個……說來話長？」

　　紗夜不太明白燐子的用意，不過還是準備開口告訴千聖了。

　　「那我……洗耳恭聽？」

　　千聖其實也沒有想到她們真的願意分享，所以感覺有點神奇，導致彩和花音也都靠過來要聽了，三人像是要聽故事一樣抱住了寢室沙發的抱枕看著紗夜。

　　「新聞雖然沒有報出來，這三天有原因不明的大量學生陷入昏睡的事件，人數越來越多了，這些學生大部分都是低能力者，也有少數異能力者和強能力者，透過白金同學調查的能力，確認了所有案發現場都有一張黑色問題的相片，但也僅僅只是發現了一張相片，還沒有找出原因……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共通點是都擁有那張相片。」

　　紗夜保留了燐子分析的數據內容，大略和三位不知情的室友解釋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三人都露出了有點訝異的模樣。
　　關於這件事，紗夜當然不覺得跟千聖有關，但是前一件事也不過過了十天左右，所以還是特別注意了她的表情，而她也確定了那種驚訝確實不是裝出來的，接著三人也都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她便稍微有點明白燐子為什麼會決定要分享了。

　　「人數越來越多……大概是多少人呢？聽起來有點嚴重呢，我們學校雖然成績跟校風都不錯，低能力者有是有的吧？」

　　這對千聖來說完全是新情報，所以她開始有點好奇了，不過當然也是站在想幫室友們解決困難的立場上。

　　「光是第一天就有二十七位，我們接獲通報的時候才六位而已……第二天直接超過百位，至於今天……又是倍數成長了，不過我們學校還沒有出現受害者。」
　　「欸欸？這不是很糟糕嗎？還能被新聞壓下來嗎？而且知道是什麼造成的話，公布出來不是比較能讓大家不要接觸嗎？」

　　一旁聽著的彩也忍不住提出了疑問，然而紗夜卻有點無奈地對她搖了搖頭。

　　「我們也有一樣的想法……但是負責決策的上層覺得公布出來讓人不去接觸的話，就會因為接觸越來越少而沒有機會抓到主謀了，他們竟然寧可犧牲學生們的安危……我實在無法苟同。」

　　紗夜說著就忍不住在大腿上握緊了拳頭，花音看向了燐子，燐子也只能對她表示非常遺憾地搖了搖頭。

　　「竟然沒打算阻止學生接觸……上面的人究竟在想些什麼？難道覺得他們有辦法讓昏睡的學生們醒來嗎？太誇張了。」

　　千聖也覺得紗夜說的很荒謬，即使她是暗部的成員，這種大量波及無辜學生的事件，她當然也不喜歡，而且暗部是有目標的，這種更像是無理取鬧的隨機攻擊。

　　「所以……我們想私下阻止有可能會接觸的低能力者們……」

　　燐子到這時候才終於開口說話了，大家都知道她要是願意開口了，就是已經先想好了，所以四個人都看向了她。

　　「這件事還不能張揚……口頭告誡的話也可能會一傳十、十傳百……反而讓人更有興趣……但是白鷺同學的能力……」
　　「啊，原來如此，我好像能幫上忙呢？而且是我主動詢問妳們的。」

　　燐子不需要把話說完，千聖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只是燐子是打算把話說完的──

　　「就最近幾天……稍微控制一下學校的低能力者……根據白鷺同學的能力上限……我想一年級就可以了……因為二、三年級的案例比較少……更多的是國中生……」
　　「燐子真的下決定的時候是處處都考量到了呢，那麼，也決定好我該限制的事情了對吧？」
　　「是的……請她們不要接觸拍立得的底片就行了……」
　　「我明白了，還好花咲川也是全員寄宿制呢，每樓的走廊走一回就可以了。」
　　「那真是幫大忙了……謝謝白鷺同學……我也會請其他學校的精神感知系能力者幫忙的……」

　　彩和花音只是單純覺得自己插不上話題，而紗夜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千聖是誠心想要幫忙的感覺，但是她總覺得燐子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也沒打算提出來。
　　室友的訴苦和解決方案都找到了以後，五個人又恢復了原先在做的事情，即使紗夜還是覺得心裡有疑惑，她也決定等到明天出勤再問燐子了。

32

　　雖然紗夜和燐子那邊是守口如瓶，莉莎就不太一樣了。

　　「莉莎，這不是風紀委員內部說了還不能公開的消息嗎？」
　　「欸欸，但是我有哪一次沒有來跟友希那說呀？」
　　「……」

　　坐在床上的蘭看著同樣也坐在她和友希那床中間的莉莎還有坐在另一邊的友希那，房間多了一個人緩和她跟友希那的氣氛是很好，不過她也跟友希那一樣，對莉莎的行為感到有些無語。

　　「超能力者之所以能夠成為超能力者，就是頭腦的演算能力非常好不是嗎？我想兩個超能力者聚在一起，說不定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嘛！」
　　「雖然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興趣協助破案──友希那沒有把話說完。
　　友希那是這樣，蘭就不一樣了，因為莉莎分享的情報，有一點她很在意，而她無語也只是對不保密無語而已。

　　「那個……莉莎學姊，為什麼受害者幾乎都是低能力者啊？」
　　「就是我們也還沒查清楚嘛！不過統計起來的話低能力者佔了受害人數的百分之八十，究竟該慶幸不是佔了學園都市學生人口六成的無能力者受害還是不該慶幸呢……」

　　蘭再好奇，莉莎也還沒辦法給她解答，甚至讓她開始繞進了疑問裡。

　　「不管是哪一個都不該慶幸，只是……確實，整個都市人口佔最多的無能力者沒有受害，受害的都是低能力者……難道只有擁有能力的人會被那個奇怪的相片影響？」
　　「哈哈！友希那，發現重點了不是嘛！沒錯，似乎只有能力者會受害哦，目前沒有接獲有大能力者以上的受害報告，所以我想能力強一點──AIM擴散力場強一點的能力者，可能毫無影響？」
　　「……妳們不也是整理出了不少情報嗎？」

　　雖然兩人又繼續討論下去了，在一旁的蘭甚至有點擔心地握住了自己的腳趾，要說為什麼，就是她的另外四個青梅竹馬有三個是強能力者、一個是低能力者，完完全全都在受害範圍內，只是又想到那三個強能力者都是風紀委員，肯定知道這個情報就放心了。

　　「哎呀……也不知道那些低能力者究竟是怎麼得到那種相片的，而且我們在懷疑或許有接觸了卻沒事的異能力者跟強能力者，所以不會知道發生了問題……」
　　「那不是很好解決嗎？就算上層不願意公開，私下一個一個盤問就好了吧，而且都有這麼多人受害了，除非主謀就是這種目的，否則應該也跑了吧？」

　　友希那提出來的時候，莉莎笑著沉默了一下，讓蘭跟友希那都擺出了疑惑的表情。

　　「主謀好像就是這個目的哦……」
　　「欸？」
　　「其他原因都不知道，卻知道目的？」

　　蘭跟友希那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能真的是本來就要謀害能力者的目的。

　　「根據檢查，那些昏迷不醒的學生們……能力被奪走了。」
　　「欸！？」

　　蘭驚訝地從坐著的狀態跳起來變成了跪著的模樣，莉莎也只好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哎……總之，真的不知道上層在想什麼呢。」
　　「可能覺得是一種恐怖攻擊……不想擴大恐慌吧，雖然受害者都是低能力者，誰曉得究竟有沒有強能力者以上的學生去接觸，或許只是沒有？」
　　「要是能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得到相片就好啦……」

　　結果莉莎即使來找兩位超能力者討論，也沒有得到什麼收穫，在舍監來查房之前，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三人坐在床上是因為本來蘭跟友希那就已經沒事做了，可以直接就寢，現在蘭又拿了手機回來坐在床上，傳了個讓摩卡注意不要碰到拍立得底片的訊息，又去放好手機後，就有點彆扭地盯著友希那。

　　「怎麼了？」

　　然而蘭被提問之前，她都沒發現自己是無意識盯著對方的。

　　「沒、沒什麼……就覺得湊學姊跟青梅竹馬，可以這樣隨時見面真好啊……」

　　不過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原因，蘭誠實地回答了她，友希那聽到之後卻只是對蘭眨了眨眼，接著有點刻意地揚起了嘴角。

　　「覺得寂寞了嗎？」
　　「欸、才、才沒……好啦，是有一點啦。」

　　本來想否定的，蘭想到這又跟友希那沒關係，坦承也沒那麼難為情，不如說否定了的話，反而有點冷漠的感覺，明明那麼在意朋友。

　　「這樣啊，寂寞了的話要跟我一起睡嗎？」

　　然而友希那卻是掀開了自己的棉被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蘭就看著她然後稍微張開嘴愣了一下。

　　「哈！？才不要啊！晚安！湊學姊關燈啦！」

　　接著有點反應過度地掀開了自己的棉被躺進被窩，立刻就背對了友希那側躺。
　　友希那笑了一下，她知道蘭會有這種反應才開玩笑的，然後就跟平時一樣憑空製冰去觸碰了電燈開關，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仰躺閉上了眼。

　　「……」

　　卻不知道另一張床上的人心跳激動地睡不著覺。

　　『什麼啊，她做什麼啊……搞什麼啊……』

　　兩人對玩笑的理解似乎有一點落差。

33

　　千聖照著燐子的指示給花咲川的一年級低能力者都加上了限制，讓她們在事件有進度之前不准觸碰拍立得的相片，卻沒想到有人還在追查前一件已經不再有動靜的事件。

　　「到頭來……白金同學也懷疑白鷺同學嗎？」

　　得知了燐子目的的紗夜，在風紀委員第39支部，有點無奈地扶著額頭詢問看起來本該沒有心機的燐子。

　　「是的……雖然發生了新的問題……前一件事並沒有解決……也不是只為了這件事才請白鷺同學幫忙的……真的很需要她幫忙不是嗎……？」
　　「說是那麼說，沒想到白金同學比我還積極，而且毫不猶豫。」

　　明明是為了追查兇手，紗夜卻有了一點共犯的罪惡感，因為她並沒有打算阻止燐子接下來想做的事。
　　燐子確實照她說的，除了拜託千聖以外，也有拜託其他學校的精神感知系能力者幫忙阻止低能力者們接近拍立得相片，然後她再接觸那些被施展能力的低能力者──來確認被施展在他們身上的能力的使用者代號。
　　廣義來說，並不是只有懷疑千聖而已。

　　「嗯哼……沒想到燐子會想出這樣的計畫呀，不過說得也是，前一件事還沒解決呀！那麼我們現在就是要去找願意被燐子數據分析的低能力者吧？」
　　「是的……要徵求他們的同意……今天向精神感知系能力者們發出了聯絡……大概明天會收到大家的回報……再去這些有協助者的學校找願意的人就可以了……」

　　燐子給紗夜和莉莎看了她聯絡的清單，數量並不多，就是上次燐子最後挑選出來的嫌疑名單。

　　「我明白了，那麼明天開始就由我和今井同學分成兩邊各自去詢問吧。」
　　「好唷！相片的事情沒辦法有突破，前一件事情能有進度也很開心的說，哈哈。」

　　就如莉莎說的，相片的事情即使是燐子發現的，暫時也不是她們能夠獨自解決和管轄的範圍，如果能夠先解決別件事，她們也能夠稍微脫離負面情緒。
　　但是誰知道是不是帶來更多的負面情緒──
　　因為被限制的花咲川學生至少還是一年級，小了燐子她們一屆，比較好說話，很快就找到了願意配合的學生，隔天燐子第一個分析的就是花咲川的學妹戶山香澄。
　　第39支部就只留下了她和一年級的香澄，紗夜和莉莎今天也按照紗夜的計畫確實去了其他學校尋找願意配合的學生，所以內向的燐子就和外向的香澄處在一個空間。

　　「哇！燐子學姊的能力好酷喔！這些在跑的都是我的身體數據嗎！？那燐子學姊是不是也可以替代醫院的那些設備做檢查呀！？」
　　「欸……是……是的……唔……醫院……大概不能……」

　　燐子沒想到找來的學妹是這麼活潑的，她一邊要發動能力盯著數據，另一邊完全沒辦法好好應對香澄。

　　「好緊張，希望我的檢查結果出來是完全沒問題的……我最多只有跟大家去有咲的秘密基地而已，應該沒有碰到什麼危險的人說。」
　　「嗯……沒有就是最好的了……」

　　被千聖施展了能力的香澄會打從心底抗拒拍立得相片，所以燐子她們並不會提到相片的事情，把她拐來的藉口是最近有危險人物的能力只對低能力者有效，而且發作很慢，所以希望隨機抽檢看看本校有沒有學生被碰到了。
　　當然，燐子是不會在出現錯誤數據的時候停下來的，她並沒有打算給香澄看見數據裡有錯誤的部分，會刻意表現出完全正常的模樣給她看，並謝謝她配合。
　　所以其實目前的數據已經超過了那一行錯誤代碼──燐子非常在意，然而又不能在香澄面前停下，她一直忍到了數據停下來的那一刻，裝出了沒事的笑容給香澄看，說她完全沒有異狀，送了個星形包裝的糖果並告知她不能和別人分享這件事後就將人送走了第39支部。
　　她把剛剛的數據存了下來，正要翻回去找到錯誤代碼的地方時──第39支部的門又被打開了，是莉莎帶了羽丘願意配合的人回來。

　　「哎呀，第一個人已經回去啦？燐子的動作也很快呢！那麼這裡是願意協助調查的本校的一年級同學！」

　　燐子吞了口口水，雖然急著想看被千聖施展能力後在香澄身體裡找到的錯誤代碼，又不能當著毫不知情的另一個人的面檢查，她只好又忍著去做分析了。
　　接下來紗夜也帶了人回來、出去又回來的莉莎也再帶了第三個人、紗夜也一樣又去帶了第四個人，大概耗了快兩個小時，燐子才終於掃描完了第一天的四個自願配合者。

　　「呼……」
　　「哈哈，燐子，辛苦啦！那麼就趕快來看看今天的辛苦有沒有意義吧？」

　　在燐子分析的期間，莉莎的壞習慣甚至又發作了，她還去排隊買了甜點回來，放到了燐子的桌上，然後她和紗夜就分別坐在燐子的兩側一邊拿起甜點，一邊盯著燐子傳到電腦上的數據。
　　第一筆是香澄的，傳到電腦的好處就是立刻定位了錯誤代碼的位置，所以她就立刻跳轉了過去──

　　「欸……」

　　她萬萬沒想到，第一筆就是她要的答案了。

　　「白金同學？」

　　然而燐子沒有理會紗夜，她又開了今天分析的第二筆，她只想確認自己真的沒有看錯，於是又立刻跳轉到了第二筆錯誤代碼的位置。

　　「雖然我看不懂，後面的數字不一樣對吧？那，有線索嗎？」

　　莉莎也很在意燐子的反應，雖然沒燐子記得那麼快，她確實記著剛剛看到的兩筆錯誤代碼長得不一樣。

　　「有的……」

　　燐子先看向了莉莎再看向了紗夜，然後表情變得有點陰鬱，讓兩人都很在意。

　　「話說，燐子，不繼續看第三個人嗎？還是說……」

　　莉莎也吞了吞口水，第一筆是花咲川的學生、第二筆是羽丘的學生，不管燐子說是哪一個人和蘭身上的符合，都會很讓人震驚。
　　但絕對還是花咲川更讓她們錯愕。

　　「是白鷺同學的……」
　　「……什麼？」
　　「哇！」

　　紗夜手上的甜點差點就因為手滑掉到了地上，要不是莉莎手快從燐子面前伸出手接住，就要浪費了。
　　但是莉莎的手伸過去就是正好彈到了燐子的胸部。

　　「唔……」
　　「哇啊啊！抱歉抱歉！」

　　在兩人看起來發生了不太重要的鬧劇時，拿回了甜點的紗夜只是呆愣地盯著電腦上的那一行紅字，雖然寫的不是白鷺千聖這四個大字，但是已經被告知是白鷺千聖的使用者代碼了。
　　知道了犯人很好，但是她不知道在得知了真相以後，又該採取什麼行動才好了。

TBC.

話說先劇透也可以(不可以) 摩卡是大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