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友希】Café·Waiting·You（番外）

01

　　自從燐子開店後不再只是坐在位置上發呆、也願意再次拾回鋼琴和她們上台表演以後，友希那其實並沒有過問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畢竟她們盼望燐子能夠從陰影走出來都已經等了多久了？
　　然而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之後，她果然還是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突然改變了燐子？既然讓她消沉的是因為戀人的死，為情所困、為情所傷的解決辦法多半也都還是感情，但是燐子的身邊並沒有出現取代了紗夜的人。
　　友希那有想過，如果是自己遭遇了這種事情，也很有可能一蹶不振，恢復的方法有點不切實際──她覺得如果收到了來自死去戀人的任何留言，就有可能恢復了，只是這該怎麼收到？
　　她知道燐子從蘭那邊拿到了紗夜的譜，不過紗夜最後一次碰也是畢業前，上面是不會有「新訊息」的，如果只是看著戀人的遺物緬懷就能打起精神──友希那不覺得燐子辦得到，可能她自己也辦不到。
　　而且她的工作變忙了，她也不是能夠時常來咖啡廳關心燐子的人，所以她覺得自己肯定漏了什麼，然而再仔細想想，燐子開始有變化難道不是因為巴和蘭來這裡當工讀生嗎？
　　於是她又注意到了──

　　「啊，湊小姐，歡迎光臨！」

　　她抽空來店裡的時候，大多數時間是巴在外場跟她打招呼，明明是蘭也有上班的時間，那麼蘭去哪了？

　　「蘭呢？」
　　「蘭跟店長在廚房研究新食譜喔！」
　　「……這樣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友希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
　　畢竟一個是有過對象而且還依然深愛著的對方的燐子，另一個是友希那新交的女朋友，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是燐子和蘭擦出火花吧？
　　雖然知道應該不可能，友希那還是悄悄地繞進了廚房，就站在門口像隻貓往內偷瞄。

　　「美竹小姐……麻煩了……」
　　「好的。」

　　燐子只是說了句麻煩了，手伸出來後蘭就拿了一個東西遞給她。

　　「那個也拜託了……」
　　「我知道了。」

　　友希那為了聽清楚燐子說什麼，還下意識往裡面多探頭，然而她確定她就是只聽到了完全沒有動作指示的請求，但是蘭卻知道要做什麼。
　　盯著認真在工作的蘭，她本來只是好奇的眼神卻漸漸變成了不滿，不過也沒有就這麼走進廚房鬧彆扭，而是生著悶氣又走出了後台去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其他服務生就去給她點餐了。
　　友希那和蘭的交往在這間咖啡廳並不是什麼秘密──但也不是所有工讀生都知道她們在交往，有些就是覺得兩人感情很好，加上之前友希那點餐的時候只喜歡使喚蘭，所以一些比較多事的工讀生便會在蘭在廚房而友希那點餐的時候，在點餐機上註解是友希那的點餐。
　　蘭其實也還是個外場服務生，沒有被調到內場幫忙工作，能夠這麼為所欲為也只是身為店長的燐子放任而已，所以廚房收到點餐的時候，她並不會去看有什麼餐進來了。
　　除非另一個內場人員拿給她。

　　「欸？友希那來了？」

　　被別人告知，蘭其實有點吃驚，因為友希那來的時候總是會來看一下她才去坐好的，更何況現在是戀人關係，沒想到也會有完全不打招呼的時候。
　　蘭沒有接下這個點餐，另一個工讀生也只是想告知她而已，所以她又看向了旁邊的燐子和「紗夜」，眼神裡充滿著「我可以出去嗎」的疑問，在燐子說話前，是紗夜先回答了。

　　「湊小姐剛剛就在門口偷看的，不過確實有哪裡怪怪的，妳去看看她吧。」

　　兩人都看向了紗夜，接著蘭又看向了燐子，燐子便對她點了點頭。

　　「那我出去了。」

　　蘭放下了手邊的工作，但不管是出去找友希那還是繼續代替紗夜幫忙跟燐子一起做料理，都讓她有點過意不去。
　　即使都是世界上另一個「唯一」，不過燐子和紗夜對她的需要不是感情上的，她還是選擇去找自己的戀人了。
　　走出廚房後，蘭很快就注意到了友希那坐的位置，直接就往那裡走了過去。

　　「來了怎麼沒找我啊……」

　　明明是擔心的，一靠近友希那的桌邊卻只能表現出有點埋怨的感覺向她搭話，蘭還挺想給自己一巴掌的。
　　坐著的友希那瞥了一眼蘭，又看向了其他地方，大概是交往就會不自覺染上另一半的個性，連鬧彆扭都快變得一模一樣了。

　　「欸……」

　　但是蘭要是這麼被對待的話，傷得可不輕。
　　一直以來都把她耍著玩的但其實很愛護自己的友希那竟然對她如此冷漠，得寵的孩子莫名失寵了，她的背後頓時都發冷了起來。
　　不過友希那也不是那麼擅長生氣的人，一想到蘭會受傷，她又默默轉了回來，甚至伸手捉住了蘭的圍裙，真的再晚一秒她就會跑走了。
　　然而友希那也不是想道歉，只覺得至少要告訴蘭她為什麼生氣了──

　　「和美女店長處得很開心呢。」

　　友希那有些故意地露出了笑容，但是蘭也知道那叫做笑裡藏刀，而且知道友希那為什麼會這樣之後，她確實也沒理由難過了。

　　「那、那是……！」

　　蘭有點激動地想要反駁卻沒辦法立刻說出原因，看見友希那的眼皮又往下了一點後，她連冷汗都流出來了。

　　「是……工作啊……」

　　然後她就只能有點心虛地找了個是又不是的藉口。
　　紗夜的事情就只有她和燐子知道而已，她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告訴自己的戀人她能夠看見紗夜的靈魂，又沒問過紗夜，更何況這種話說出來有人相信嗎？要是她跟燐子剛好只是把整個吉他譜哼完就能看見紗夜的兩個人呢？

　　「連語氣都變得跟燐子很像了呢。」

　　雖然繼續嘲諷，友希那並沒有放開蘭的圍裙，直到蘭露出委屈到感覺就要哭了的表情，她才真正笑了。
　　友希那徹底轉過身，也伸出了另一隻手抬起來就抓住了蘭的圍裙中間把她拉下來。

　　「唔……！？」

　　唐突在這麼大庭廣眾的地方被親了，蘭嚇得立刻又站直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但是臉已經徹底漲紅了。

　　「我會不相信我的戀人嗎？」

　　但妳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友希那沒有補上這一句。

　　「我……」

　　確實有什麼瞞著友希那的蘭剛剛還在委屈，現在則是被相信了就有點罪惡感，有點想碰友希那的她正要伸手摸她的頭髮──

　　「友希那小姐，您點的餐──」
　　「哇！」

　　被後面靠近的聲音嚇到了，蘭就突然往另一邊跳了。

　　「妳回去工作吧。」

　　被友希那揮揮手就打發了，蘭是有點失落的，然而想到做錯的可能是自己，她也只好先撤退了。
　　在蘭離開了以後，友希那默默端起了跟餐點一起送來的咖啡，又偷偷偏頭瞄向了蘭的背影，不滿還是在的，但已經不是不滿蘭和燐子相處時間長，而是──自己有什麼不知道的事情。
　　說到底，她根本就不需要問蘭。
　　不如去直接問問燐子為什麼變得樂觀起來了，而她也知道答案絕對不會是蘭，因為那可是她的好朋友白金燐子。

02

　　燐子自從恢復狀態了以後，友希那也沒辦法在平常坐下來跟燐子聊聊天，因為她已經不會繼續發呆了，所以她是特地約了燐子。
　　燐子也不是非得一直工作，旁人看起來更像是為了拼命忘掉紗夜一樣，只是因為紗夜是幽靈，所以她想要做兩人份的事情，才會顯得有些忙碌。
　　友希那特地挑了蘭沒有上班的時間來找燐子，兩人就像以前燐子失意的時候，坐在了熟悉的老位置，只是現在燐子已經會好好笑了。

　　「友希那小姐找我……是要討論服裝還是曲子嗎……？」

　　燐子明白之前友希那常常來關心她是為了讓她不寂寞，之後已經沒有這種理由了，所以只會往這方面想。

　　「也不是不能順便討論，不過主題不是這個。」
　　「那是……？」

　　友希那盯著燐子的雙眼，確認了燐子是真心疑惑，而不是藏著什麼的感覺，甚至沒有聯想到關於蘭的事情。
　　所以友希那笑著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咖啡才繼續說下去。

　　「我想知道妳恢復精神的原因，還有蘭是不是稍微有關係？」

　　友希那問完之後，她看見燐子的視線飄向了其他地方，那個不是心虛在想事情的感覺，而是朝著某地方確認什麼的感覺，所以她也不禁困惑了起來。
　　然而其實只是就在她旁邊──她看不見也聽不見的紗夜和燐子說了話。

　　「湊小姐可能誤會妳和美竹小姐了，好好和她解釋一下吧。」

　　紗夜想起了那天友希那鬼鬼祟祟的模樣，還有蘭後來回到廚房有點落寞的感覺，立刻就下了結論，於是燐子就在友希那的面前對著其他地方點了點頭。

　　「燐子……剛剛不是在看我對吧？」
　　「是這樣的……友希那小姐……說紗夜還在的話……妳會覺得是我的精神出問題了嗎……？」

　　燐子肯定了友希那，也試探性地反問了回去，這個問題令友希那愣了一下，她確實沒有想過這方面，畢竟店長的傳聞也變成了「喜歡自言自語」，更重要的是她想到了──之前的蘭也很愛自言自語。
　　但是紗夜要怎麼樣「還在」？

　　「如果不只燐子自己一個人這麼認為的話，我當然不會覺得是妳的問題。」
　　「那……就是……先是美竹小姐看得見紗夜的靈魂……於是她告訴了我……現在我也看得見了……」

　　燐子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把事實告訴了友希那，雖然她看見友希那的眼睛稍微睜大了，但她肯定友希那在下一秒相信了自己。

　　「說起來……」

　　友希那還突然笑了起來，並不是不相信燐子的話，而是想到了之前讓她覺得很奇怪的事情。
　　蘭在店裡自言自語、看見紗夜的照片後打電話來問紗夜是不是雙胞胎、有一次在店裡嚇得像是看到鬼一樣，因為她對其他事情不大有興趣，所以也都沒過問蘭的奇怪行為，現在她終於知道原因了。

　　「蘭是不是被紗夜嚇到了？」

　　再怎麼說都不是活人了，友希那也想起那天蘭怕黑怕成那樣，後來才知道紗夜是幽靈的話肯定都要哭出來了──確實也哭了。
　　燐子沒有立刻回答友希那，而是看向了旁邊的紗夜，紗夜笑著對她點了點頭之後，她也笑著回答了友希那。

　　「似乎是的呢……」

　　燐子肯定了以後，友希那又一次回憶了那些畫面，心情都好了起來，只是沒有親眼所見，她果然也是半信半疑。

　　「那……我有辦法看見紗夜嗎？不如說，只有妳們看得見紗夜，不孤單嗎？紗夜。」

　　友希那講到最後看向了燐子一直看過去的地方，但是當然沒有和紗夜對上視線，真正能夠看見紗夜雙眼的燐子，倒是難得看見了她動搖的神情。
　　這個問題，燐子完全可以自己做決定，所以她沒有繼續盯著紗夜。

　　「可以的哦……可以讓我們看見紗夜的東西在美竹小姐那裡……就是紗夜的吉他譜……友希那小姐和美竹小姐說一下就可以了吧……」
　　「嗯？」
　　「怎麼了嗎……？」

　　友希那沒有立刻給予燐子肯定的答案，這次換燐子稍微困惑了。

　　「如果真的可以看見的話，我不想立刻讓蘭知道我也能看見了，怎麼說呢，妳們沒有想逗一下戀人的心情嗎？」

　　友希那提問了以後，紗夜和燐子對看了一下，接著不約而同地笑了。

　　「如果是美竹小姐那種類型的，或許會吧……紗夜這麼說的……」

　　於是她們都同意了友希那。
　　吉他譜是由燐子找了理由又從蘭那裡拿回來的，又是趁著蘭沒有上班的日子交給了友希那，也順便找了莉莎來，告訴了她們方法之後，並無特例，兩人也都能看見紗夜了，只是莉莎哭著想擁抱全員卻在紗夜那邊只抱到空氣的感覺，也令她們再次體會到了燐子的堅強。

03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蘭一直覺得自己和友希那之間多了一層薄薄的牆，她是想要打破的，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辦。
　　事到如今才告訴友希那其實她看得見紗夜，她很擔心會不會被友希那反問「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還瞞了這麼久、原來我不被信任、原來妳和燐子保持了這麼久的兩人秘密」之類的，又不敢跟燐子和紗夜提，因為她也不確定她們是不是想要持續這樣的「兩人世界」，不過不讓之前的同伴知道也說不過去吧？
　　然而就在她終於下定決心要說的時候，友希那的態度不僅變回來了，還變得比之前更積極，讓她忽然不知道怎麼應對。

　　「怎、怎麼了嗎？」

　　上班時間，突然來店裡的友希那硬要貼著她，她覺得友希那肯定又是在惡作劇了，但又不好意思甩開她。

　　「沒什麼，我不能貼著妳嗎？」
　　「我、我在上班耶……」
　　「我也是老闆之一，又不會因此開除妳。」
　　「也不是那個問題吧……」

　　比起自己上班談戀愛被開除，蘭也說不出自己比較擔心的是咖啡廳的風評。
　　所以蘭乾脆放棄了外場，從上次之後想在友希那來的時候盡量避開和燐子相處，今天卻不得以跑進了廚房，不過這次友希那也來了。

　　「燐子今天要煮什麼？」
　　「在研究新的燉肉哦……」
　　「原來如此，蘭也幫忙嗎？」
　　「欸……對……」

　　蘭對友希那的態度感到有點害怕，不僅沒有像上次一樣不開心，好像還很開心似的，但既然是這樣的話她也只能乖乖幫燐子和紗夜的忙了。
　　廚房總共有四個爐子，兩個兩個分開的，燐子和蘭就站一邊用一組，另外一組留個了廚房的員工，友希那就站在兩組中間看著蘭煮東西。
　　途中，遇到了燐子要去上廁所的時候，紗夜繼續在這邊幫忙看著火候，內場工讀生也正好背對她們在切菜，友希那趁著蘭不注意偷瞥了一眼紗夜，接著就笑著叫了蘭。

　　「蘭。」
　　「嗯？唔！？」

　　一抬頭就被堵住了嘴唇，蘭嚇得退後了一步又因為覺得會碰到紗夜而趕緊站了回來，友希那則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做、做什麼啦……」
　　「這種時候也不行？」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蘭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是又覺得很沒說服力，因為對友希那來說，就是誰都沒看見剛剛發生了什麼。
　　然而蘭稍微看向旁邊，就是紗夜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們。
　　蘭介意在別人面前親熱，但是對於紗夜，她更介意做這種她已經無法辦到的事情給她看，內心很愧疚。
　　然而友希那接著裝作只在乎另一個工讀生有沒有看到，轉頭確認了以後又轉回來，直接伸手就摟住了蘭的腰，甚至是雙手都抱住了，乾脆就靠在她肩上欣賞她煮飯的模樣。

　　「友、友希那……那個……」
　　「我妨礙到妳了嗎？」
　　「呃、也不是……」

　　戀人明明是在撒嬌，要把她推開讓彼此心情都不好也不是，但是要讓旁邊的紗夜和後面的工讀生有機會看見這副模樣也不是，不管怎麼說都很難為情，友希那絲毫不在意的態度又讓她心裡冒出了五個字──大人的世界？
　　不過友希那很快就放開了，放開了以後她站到了另外一邊，這讓蘭更錯愕了。

　　「呃……」

　　蘭轉過頭去，是和紗夜重疊在一起的友希那，她很想開口詢問為什麼紗夜不移動，當然也無法問。
　　這樣就算了，和紗夜重疊中的友希那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要蘭主動親過去，蘭的頭上終於畫下了三條黑線。

　　「又沒人在看。」

　　友希那故意說得很小聲，讓蘭明白在後面的工讀生是不會聽見的，甚至是擺出手勢讓她自己回頭看看。
　　實在是非常想吐槽不是那種問題的蘭有點不知所措地在友希那和紗夜的眼睛之間看來看去，心裡真的很想大喊為什麼紗夜偏偏這時候不避開。
　　遲遲等不到吻的友希那又刻意裝出了失落的模樣，也放下了手，甚至嘆了一口氣。

　　「妳很久沒主動了，看來是比較喜歡燐子了吧。」
　　「……哈！？」

　　沒想到會被得出這種結論，蘭簡直是錯愕地先把火都關掉，雙手就想搭在友希那肩上立刻吻她，但是紗夜仍然沒移動，讓她進退兩難。

　　「果然連要吻我都要猶豫很久了吧？還退後了……」
　　「不、不是那樣……那個……嗚……」

　　這種時候紗夜還不移動，蘭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到了極點，退後兩步是想要把友希那往前拉，卻被當作避開她，她真的有冤也說不出口。

　　「……就這樣還哭了？」

　　看見自己的戀人都要被惹哭了，友希那還趁勝追擊，然而紗夜總算動了一下並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湊小姐還是適可而止吧。」

　　聽見紗夜說話，蘭的第一個反應是友希那又聽不見，眼神裡都冒出了求救訊號，因為分明只是紗夜退後一步就能解決的問題，要說也不是，不說也讓人很鬱悶。
　　只是下一秒就有人幫她把內心話說出來了──

　　「明明紗夜退後就好了。」
　　「欸？」

　　蘭確定聽到的不是自己擅自流露出來的內心，而是友希那的聲音，她不禁愣了一下。

　　「原來擋到了嗎？不好意思。」
　　「妳是嫌我矮沒看見嗎？」
　　「沒有那回事的。」

　　然後紗夜還真的像在跟友希那對話一樣退後了幾步脫離跟她重疊的狀態。

　　「欸……欸？」

　　看著兩人不知道在演哪一齣，蘭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她一直在煩惱的問題，沒想到友希那早就都已經解決了，而且還反過來戲弄她，她頓時臉都紅了起來。

　　「我回來了……怎麼了嗎……？」

　　其實知道這次計畫的燐子一直躲在門口外面，到破梗的時候才假裝正好回來，只是感覺在偷笑，所以蘭已經覺得是假的了。

　　「啊！上次跟我拿吉他譜，是這個啊！？」

　　也是這時候蘭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然而後知後覺意識到面前三個人聯合起來欺負自己，她有點生氣了。

　　「……」

　　一個是老闆、另一個是老闆、再另一個也還是老闆兼自己的戀人，又不能就這麼把圍裙甩了說我不幹了，但是蘭真的委屈地想從這裡拍拍屁股走人，最後怎麼樣都忍不住那張快哭的臉，只好當作是不想被看見在哭，有點生氣地跑走了。

　　「就說湊小姐妳玩得太過份了。」
　　「……紗夜從一開始不要配合不就好了嗎？」

　　友希那也是很錯愕，無奈地應了一句後，丟下了兩人離開了廚房，只是外場也沒有見到蘭的身影了。
　　但是也不可能跑到店外，所以友希那也只剩下一個地方可以去，而且巴還正好用眼神示意了她，她就朝著更衣室的方向走了。
　　打開更衣室的門，看見蘭真的在換衣服好像打算離開了一樣，友希那就靠在門上，刻意轉著把手按了鎖門，讓蘭沒有聽見鎖門的聲音。
　　沒有立刻道歉，友希那緩緩靠近了蘭，蘭也沒有避開，所以她就又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換來了蘭有點生氣卻也有點難過的表情，她就抱緊了蘭。

　　「抱歉。」

　　蘭知道友希那是會直白道歉的人，但是真的聽見了以後，自己卻難為情了起來。

　　「幹嘛耍我啦……」

　　雖然沒有哭得很慘，但是鼻子都已經紅了，友希那忍不住靠近用鼻子碰了蘭的鼻子，嘴唇靠過去的時候蘭有點抗拒地抿了起來，她沒吻到嘴唇。

　　「因為我的女朋友太可愛了。」

　　拍了拍蘭的背，友希那又一次直白的話讓蘭的臉更紅了，不過有點傲嬌地撇過了頭。
　　不管蘭現在到底要不要給她親，友希那又湊了上去，甚至就轉身將她壓在了置物櫃上，這次倒是任憑友希那溫柔地親吻，手也緩緩抬起來抱住了友希那。
　　只是友希那在被抱住的時候就鬆開了嘴，稍微退後一些，靠著蘭的額頭和她近距離對視。
　　臉頰的熱氣不斷傳來，好像就這樣動也不動都還能繼續加熱，不過友希那可不打算就這麼停手了。

　　「所以剛剛的要繼續嗎？」

04

　　待會就下班的一個工讀生不知道為什麼被店長攔下來請了一頓飯，吃完飯終於被允許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看見有兩個人紅著臉從更衣室走了出來，於是她只好又再自費點了一杯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