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irth day（十）

35

　　大家又跟著日菜一起回到了餐廳後，把東西交給了鶇，我們拿走了五支球棒，沒有打算拿走除了球棒以外的攻擊性武器或是防禦用的工具。
　　把菜刀還回去的時候，心裡還有點堵塞的感覺。
　　看著上面黏稠的血液被人用餐巾紙抹掉，恢復成明亮狀態後，又有一種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感覺。
　　我剛剛……把原本是同校學生的人的頭，砍掉了呀……
　　日菜為什麼絲毫沒有猶豫呢？摩卡也是……說著要保護我們，就真的跨越了那道崁嗎？我也是……不想只是被保護……就真的動手了呀……
　　明明不久前，大家都還是一起在這間學校讀書的女孩，才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得被別人砍下頭才能得到安息的活屍……為什麼，不要只存在於電影裡就好了呢？

　　「……莉莎姊。」

　　摩卡拍了拍我的背，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對我露出了苦笑，我也只好苦笑回去。
　　現在想這些也都於事無補啦。

　　「走吧。」

　　接著我們又在書包裡塞了餅乾糧食，還有水，是從學校福利社買的，這種時候依然也有好好付錢。
　　體育館清空了、學校裡最強力的武器也帶來了，日菜是打算把社團大樓清空的任務交給鶇，又或是由她們決定究竟要不要清空，因為覺得從體育館拿到的數量還算充足。
　　然後我們一行人，和大家道別了以後，就要出發了──

　　「嗯……我先說好，路上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大叫，雖然被叫名字的人基本上不會受到影響，但是會讓自己更是陷入危險之中，大家明白吧？」
　　「明白──」

　　再次離開餐廳前，日菜又給我們做了一次行前宣導，不過這些要是沒有好好封住嘴巴，真的發生了會大叫的事情，就是會大叫呀……

　　「羽丘距離花咲川，步行二十分鐘左右，這之間只要穿過幾條小路走到大馬路，一直沿著軌道就能走到花咲川了，但是比起小路，大馬路或許更危險呢……嘛，雖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模樣就是了！」

　　日菜不用特別描述，感覺校外的模樣都能直接浮現在腦中了。
　　大馬路上可能有撞在一起的汽車，也因此燃燒著、鳴聲不斷，所以吸引了很多殭屍在街上徘徊，甚至還有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已經失去冷靜的人躲在附近。
　　或許也有人站出來清理了殭屍……不過應該是街上先發生這種情況才蔓延到學校的吧？外面或許真的很糟糕呢……想到網路斷訊之前的社交網站上，到處都有目擊情報呀……雖然是東京都內就是了。

　　「我們最好一直都是五個人一起行動的，因為也有在體育館拿到新的對講機，所以跟小鶇多拿了一支，總共兩支，一支我拿著，另一支──要給誰比較好呢？」

　　日菜的對講機從我剛剛幫她綁在手臂上後就沒有拿下來過，依然在那裡，接著我和摩卡、蘭、友希那就面面相覷，最後是我和摩卡交換了視線。

　　「蘭，妳拿著吧！」
　　「欸？」

　　要說為什麼的話，就是剛剛在體育館，蘭跟友希那都沒能揮出一次球棒呢。
　　可以的話，就跟摩卡想的一樣，不希望她們有為了殭屍揮舞球棒的那一天，就由我和摩卡來保護吧，所以，當然是交給她們了。
　　不過友希那可能不太會用，我才會點名蘭。
　　蘭和友希那互看了一眼後，友希那忽然笑了。

　　「要我幫妳綁在手臂上嗎？」
　　「哈？不用了，我拿著就好了……！」

　　哈哈，要是答應了的話，不知道會被綁成什麼樣呢……話說友希那真的很努力在蘭的旁邊裝可靠呢。

　　「嘛……姑且是防止我們走丟所以多拿了一支，我們調成自己的頻率吧，才不會在路上收到校內的聯繫，在不該發出聲音的時候發出聲音，等我們到了花咲川再調回來，這樣就可以和大家聯繫了！中途要是想聯絡也是可以暫時調回來就是囉。」
　　「……我知道了。」

　　日菜真是設想周到呢，我們就看著她和蘭在調整頻率，日菜是不用寫下來，蘭還額外拿筆出來把兩個頻率寫在了小紙條上放進口袋。

　　「準備好了的話，那我們就出發吧！」
　　「哦──」

　　明明不是要去郊遊，摩卡一副要出去玩的語氣附和了日菜，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莉莎姊，很痛的哦。」

　　她卻是笑著回答我。
　　是說，雖然大家都是這樣拿著球棒的──架在肩上，蘭看起來也沒有因此讓人覺得是不良少女，摩卡卻有那麼一點……帥氣的感覺呢。
　　友希那的話，好像才是最不良的那一個。

　　「走吧！」

　　像是每發都能是全壘打一樣的日菜，帶著我們離開了餐廳。

36

　　和白金同學交換了意見，要去其他社團教室找音響掛在高處吸引那些殭屍的注意力，我們便打開了社團大樓的教室位置圖。
　　會有音響的不外乎是運動系社團，特別是需要做體操的，花牌社也有，基本上很難去想像沒有播過音樂的社團是什麼。
　　天文社──不，或許意外地需要播放些星座解說的音檔……日菜那邊，還好嗎？
　　不可能只有花咲川的校園裡發生了這種事情吧？連手機都無法通訊，一定是大範圍的，日菜不要又魯莽行事才好……現在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來，更別說照顧別人了。
　　總之在這個樓層，我們確定了一定會有音響的兩個社團──啦啦隊和舞蹈社。
　　市ヶ谷同學確認了走廊上目前無異狀，我們三人就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並好好鎖上了門。
　　或許什麼都沒帶就走出來的我們有點太過無防備，只是外面的騷動是不可能立刻讓某間社團辦公室裡充斥殭屍吧？它們難道不需要走路嗎？
　　又或者是殭屍難道是隨機生成？意思是我和白金同學、市ヶ谷同學之中，有人會突然變成殭屍？
　　這怎麼可能？姑且當作有這種可能性，不過我把這個可能性排到了最後一個。
　　變成殭屍一定有原因，也一定有媒介，至少我是相信科學的。
　　最基本的，就是飛沫吧？至少先不要遇到殭屍就好了，但如果是飛沫，那好像很嚴重，世界沒兩下就要滅亡了吧？
　　一邊戒備著走廊上的動靜，白金同學拉著我的衣襬，另一手抓著市ヶ谷同學，我們一起走到了第一個目的地，舞蹈社。

　　「……門是鎖著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裡面多少有一些屬於該社團的貴重物品，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天真的社團。
　　雖然我的打算是，午休時間她們會來社團裡面做點事，看來今天落空了嗎？
　　還好舞蹈社的對面就是啦啦隊社，我們隨即轉過頭去打開另一扇門，但是也是鎖著的。

　　「呀──！」

　　然後裡面傳出了比大樓外面還要清晰的尖叫聲，讓我們都愣了一下。

　　「裡面有人嗎？我們是學生會。」

　　至少聽起來是被我開門的動作嚇到的，所以我沒有很緊張，立刻對著門告知了來歷。

　　「有、有……！」

　　學生會這個招牌，大概是能讓人安心的吧，聽見裡面很慌張的腳步聲越來越靠近後，門就被打開了。
　　我們看見的是好像嚇得不輕的表情，估計也看見了外面那些畫面，她看見我們就好像看見救星一樣，幾乎要哭了出來。

　　「妳也看見外面那些東西了吧？我們有個對策，想問妳們社團是不是有音響？」
　　「外面那個到底是什麼……！嗚嗚……！也太可怕了吧！」

　　結果我問了她之後，她完全沒有在聽我說話，就抓著我的肩膀不斷傾訴她的恐懼。

　　「妳冷靜一點，我想問……妳們有音響嗎？是要拿來應對殭屍的。」

　　我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她這才稍微冷靜下來，但果然還是先對我擺出了疑惑的表情，接著才像是終於聽懂了我在說什麼，趕緊又跑回了裡面。
　　我回頭看了一下白金同學和市ヶ谷同學，兩人都還是有點緊張地注意走廊兩側，再轉回來看的時候，剛剛的女同學已經把音響拿過來了。

　　「這個可以嗎！？」
　　「嗯，可以，幫上忙了，妳先在這裡躲著不要發出聲音吧，那些殭屍，大概是聽聲音在行動的。」

　　我收下了音響並吩咐了她以後，她立刻伸出雙手摀住了嘴，對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又把社團門關了起來。
　　姑且是得到了一台音響，只是裡面的音樂……？我把CD槽打開來看了一下，裡面有一片CD，應該是她們跳舞時播的，那大概能直接派上用場吧？

　　「也不知道還有什麼社團有開門，先拿這台去實驗嗎？」

　　我轉過身詢問我背後的兩人，她們看起來沒什麼意見，也許是大樓外的尖叫聲讓人更在意吧。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往社團大樓衝進來並且一邊尖叫一邊跑上樓來到這裡，我都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了，肯定是學校逃生演練的時候完全沒放在心上吧。

　　「先回辦公室吧。」

　　既然其他社團教室的門基本上都是鎖著的，能夠拿來利用的果然還是只有學生會辦公室，反正我們不是一樓，只要吊在窗外就行了吧？
　　不過即使是同一條走廊，往回走也確實有點膽戰心驚，還好真的沒有人愚蠢到會往走廊狹窄的建築物裡面跑，我們很快就回到了學生會辦公室並鎖上了門。
　　明明只是在同一層樓的走廊來回走了一次而已，白金同學和市ヶ谷同學一回到裡面就像是解脫了一般跌坐在地上……說實話，我也覺得回到這裡比較安心。
　　但是還不能完全安心，我把音響插上了電源，白金同學也立刻走過來幫忙打開了窗戶，市ヶ谷同學則是拿了燐子在辦公室裡做衣服用剩的布過來，在問出口之前，我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們把音響的手把綁在了兩片窗戶之間的柱子上，固定了它的位置，接著我才試著按下播放的按鈕。

　　「可以……」

　　有音樂流出來之後我也不自覺地因為興奮而說出話來，而且因為是啦啦隊的跳舞音樂，相當活潑爽快又有朝氣，我立即把音量轉到了最大聲，只是忘記了彼此是離這個音響最近的人，下一秒三人不禁一起摀住了耳朵。

　　「冰、冰川同學……」

　　其實我沒聽見白金同學的聲音，但隱隱約約覺得她在叫我的名字，我就對她點了點頭。
　　我們彼此都摀者耳朵站在窗邊往下看，雖然沒有和殭屍對上眼，注意到它們開始往這個方向前進，還是有點驚悚。
　　然而──也證實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往回看向了學生會辦公室的門。
　　市ヶ谷同學好像也注意到了，我看她的表情又緊張了起來。
　　如果殭屍們是根據聲音來移動的，那麼現在除了向外擴音的這個窗戶，學生會辦公室也很危險，要是殭屍們不是只會直線行走……不管怎麼樣都想觸碰到發出聲音的東西，難道不會上來嗎？
　　我卻也想要學生會辦公室還能是我們的基地。

　　「……冰川同學？」

　　所以我把音響關掉了，剛剛也說過了，只是來實驗一下而已。
　　更何況中庭裡的殭屍，注意力確實都被吸引過來了，給了其他在底下的人，一些逃生機會了吧？

　　「我們需要找其他教室做這件事。」

　　希望剛剛的音量，沒有讓走廊發生什麼異變才好。

　　「我、我知道了……！不然讓剛剛的同學來學生會辦公室，用她們的教室！」

　　市ヶ谷同學很快就提出了意見，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都是同一個樓層，要是它們真的會因為聲音的方向而走樓梯上來，就算沒有注意到我們，到時候也是一種麻煩。

　　「不……我們要去確認一樓，否則我們都要被困在這裡了。」

　　所以，我還是決定要冒一點風險。

37

　　和鶇、緋瑪麗、巴，還有亞子跟其他認識的人道別了以後，我們五個人就又一次離開餐廳，來到了校門前，確認旁邊沒有會立刻接觸到的殭屍後，日菜學姊帶頭推開了校門，我們全部都走到校外後又將校門推了回去。
　　之前兩校辦過聯合學園祭，所以地理位置是不用拿出地圖也知道的，日菜學姊肯定記得更牢吧，一走出來，也沒看見她的猶豫或思考，立刻就朝某個方向走了起來。
　　我和摩卡、莉莎學姊、湊學姊緊緊跟在後面，即使沒有殭屍追著我們，卻也好緊張又很不安……我一手拿著球棒，無線對講機放進了書包裡，所以另一手空空的。
　　因為要是牽手了，我們就有一個人得用非慣用手拿球棒，加上摩卡和莉莎學姊也沒牽手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牽手走啊。
　　……真的不能嗎？
　　我們算是稍微加快了腳程又要時時注意自己的腳步聲，還要注意沒踩到東西，每次往下看的時候也就偷偷往湊學姊那裡偷瞄了一眼，我自己覺得明明一點都不明顯啊──

　　「……在看什麼？」

　　卻被她逮到了，而且我們走出校門後還沒有人說過話，她一開口，讓我不禁震了一下。

　　「沒、沒什麼……」

　　刻意壓低了聲音回答她，就是不想被前面的摩卡她們發現，話說我和湊學姊居然殿後啊？不過也很正常吧，都說了這種情況是很難從後面冒出殭屍的。
　　不過雖然這麼回答了她，內心果然還是有點毛躁，也不是說很沒安全感，就只是……想透過牽手，確認她還是有體溫、還在我們身邊……吧。

　　「……！」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空著的左手被湊學姊握住了，我訝異地轉過去看向她的臉，卻被出奇不意的笑臉弄得臉皮發熱。
　　她換成用左手拿著球棒，這怎麼好啊？

　　「必要的時候……」

　　湊學姊因為和我牽了手，就很自然而然地靠了過來，一邊走路一邊說話，也很自然地只說了一半，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

　　「妳要保護我嗎？」
　　「……！？」

　　就算是平常，也幾乎沒機會聽見有人這麼問自己吧，更何況是現在……我根本處在被保護的情況下，還被從在屋頂開始一直在照顧我的湊學姊這麼問……

　　「……好……」

　　我也只能紅著臉回答她。
　　不過要有覺悟啊，不能讓牽手影響我們的行走，要是發生什麼危險，也要有辦法及時應對才能這樣和湊學姊牽著啊。
　　現在的一舉一動，可是都攸關到我們的性命。
　　不過……真的是和她牽著手，才感到了安心。

　　「唔、」

　　因為這點事情分心，不小心就撞上了前面停下的莉莎學姊，湊學姊倒是沒撞上摩卡，但至少也拉住我吧……

　　「噓……」

　　明明我也什麼都還沒說，摩卡就轉過來叫我別出聲，我才看向了前方。

　　「……！」

　　我差點就要因為倒抽一口氣發出聲音了，面前是一群看起來像是疊在一起的殭屍，好大一疊──！一半還是穿著跟我們一樣制服的人──！
　　……乍看之下是這樣，結果只是全部趴在某台車上，不過好像擋在我們要前進的路上。
　　日菜學姊站在最前面朝我們伸出手打出了讓我們不要亂動的手勢，結果她卻自己往前了啊！
　　我不禁握緊了球棒也握緊了湊學姊的手，雖然躲在莉莎姊後面好像一點用處也沒有就是了，我看著日菜學姊一步、兩步，小心翼翼地朝了那堆殭屍靠近了一點，然後停下。
　　日菜學姊肯定是要觀察它們為什麼會疊在那台車上，畢竟她就是那種個性啊，而且她現在所有的行動都是站在「會對現在造成幫助」上的。
　　大概連一分鐘都不到，日菜學姊就又立刻退回來了，然後用手指了旁邊的小路，我們只好跟在她後面，和那堆殭屍擦身而過的時候，真是讓人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鑽進來小路之後，感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大概也是為了避開剛剛那台車，有其他車開進來，結果就在這裡相撞了，沒看見車上有人，沒變成殭屍的屍體倒是有啊……
　　日菜學姊帶我們繞過車禍現場，跟最開始的那台車拉開距離後，她才停下腳步轉回來和我們說話，我們就都湊過去圍成了一個圓。

　　「剛剛那台車裡面也有殭屍，應該是在路上遇到擋路的殭屍，搖窗下來要跟他議論，結果就被殭屍攻擊了，但是在車上又下不來，車裡面好像還有播音樂，所以變成了那副模樣呢……」

　　雖然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成因，不過聽到日菜學姊解釋了以後，就有種放鬆的感覺，因為既然是這樣，它們肯定在車子沒電以前都是那副模樣吧……

　　「要是在路上看見可以打開車門又留有鑰匙的車，這樣做也不錯呢！」

　　日菜學姊還想到了之後的計畫，只是巧遇的機會恐怕不多吧？如果有的話是很好啦。

　　「繼續走吧！雖然在繞小路了……」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只能聽日菜學姊的了，大家又一次點頭之後，恢復了原本的陣型。
　　呼吸明明基本上是沒有聲音的，卻害怕得不太敢呼吸，反而本末倒置，下一口氣不小心吸得更大聲。
　　我趕緊穩住自己的情緒，別再那麼緊張，前面有日菜學姊、也有摩卡跟莉莎學姊，旁邊還有……要保護的湊學姊，我不能那麼沒用啊。
　　然而都這種時候了──

　　「喵──」
　　「……？」

　　湊學姊居然因為貓叫聲停下了腳步，用力拉住了我的手，害我也跟著停了下來，只是前面的莉莎學姊跟摩卡沒有注意到我們，又不能出聲叫她們，還那麼剛好就拐過轉角了！

　　「貓……」

　　還真的是因為貓停下腳步的，我差點就無奈地大聲反應了，但我現在真的有點生氣了啊。

　　「快點走啊……！」

　　都這種時候了，還被路上的貓吸引！湊學姊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

　　她轉過來的臉，讓人一瞬間都不知道怎麼生氣了，從來沒看過湊學姊的這種表情，像是對什麼依依不捨又很可愛的模樣，還有一種她下一秒就要撒嬌的感覺，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無奈之下，我只好往湊學姊剛剛看的地方看，是車禍的兩台車正好撞到了一棵樹，那棵樹向下壓，粗大的樹枝就剛好在牆上壓住了一隻貓……有沒有這麼剛好的啊！
　　確實把牠丟在那裡，日後想起視而不見的自己，會很難受吧……

　　「只是讓牠脫離就好了……」
　　「……好吧。」

　　所以我妥協了。
　　哈哈……真是不要命了啊。
　　但是會讓現在的我們，心情稍微好受一點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