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irth day（七）

23

　　從五樓回來之後，一樓已經變安全了，心裡的大石頭放下了一顆的感覺真好，這都是多虧了鶇。

　　「莉莎學姊，那個……小蘭和友希那學姊呢？」

　　知道我們為了什麼跟著上樓的鶇，看見我和摩卡沒有把蘭跟友希那帶下來，就有點擔心地跑來問了我。

　　「有殭屍堵在通往屋頂的樓梯那裡，我們得下來找工具處理掉……門是鎖著的，只是因為跟門碰撞會一直發出聲音所以殭屍都賭在那裡，放心吧，屋頂應該也有一個擴音器，就算它們破門而入，兩人應該也是安全的……！只是它們就會擋在門口，不處理還是不能通過那扇門呢……」

　　雖然這樣安慰了鶇，其實我自己也很沒有自信，要趕快上去把她們帶下來才行！

　　「這樣呀……那我們也要上去的……還是一層樓一層樓來比較安全呢……」

　　鶇看起來很擔憂，卻也不敢卯然行事，冷靜下來之後，我也是……
　　麻彌在上面的時候和我約好找了武器就上去，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批由鶇組成的「敢死隊」還會繼續向上清理每一個樓層，完全沒有自信能夠與殭屍對抗的我，還是支援她們就好了吧？
　　摩卡也是這樣的想法，其他Afterglow的成員也是，她們都要一起上去找蘭，所以我們做好了準備就跟著上了二樓，姑且上面的樓層還是危險的，所以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用椅子擋了起來，只留下能通過一個人的寬度，這樣能夠在殭屍跑下樓的時候，負責看守的人立刻處理它們。
　　其實現實也沒有電影裡演的那麼驚慌失措嘛……還是只是因為羽丘有日菜，所以變成了這樣呢？
　　不管怎麼說，都很慶幸我們擁有日菜，也很佩服她，雖然有點擔心她自己一個人去確認校外的情況……她說損失越少越好，但是少了一個日菜，我們的損失或許是最大的吧？
　　然而她又用──反正到時候她都要離開學校，這樣也算是學校的損失嗎──這個藉口來反駁我們。
　　日菜答應我們就只是去校門口看一眼，會很快回來，就只好妥協囉……
　　我們是在敢死隊出發後過了一段時間才來到二樓，在那之前先看見大家怎麼處理一樓走廊上的……屍體，到了二樓又看見下意識就習慣了的慘樣，忘記了這些原本都是異常。

　　「其實大家也都很冷靜嘛……」
　　「應該說是只能接受現實了吧，啊哈哈……」

　　麻彌也無奈地回應了我，還是因為是這所學校，所以大家才是這樣呢？
　　那些被分裂的殭屍屍塊，有人負責將它們堆到不使用的教室裡，走廊也有人在拖地，不曉得到時候會不會停止供水，其實還滿想說要珍惜用水的。
　　大概也是因為那些殭屍的模樣不像普通人，負責處理的同學才能夠當作像是在搬運模型一樣吧……是我就辦不到。
　　不過有一件讓所有人惋惜的事情。
　　校內的教職員們無一倖免，現在唯一存活的大人就是當時在餐廳的廚房員工了。
　　把二樓通往社團大樓的門封鎖了以後，這棟大樓只剩下把每層樓的殭屍處理掉，就完全安全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背景音樂卻是熟悉的樂團的歌，果然還是有點奇妙吧……
　　二樓的殭屍全部控制完畢，負責掃除的同學們開始整理二樓後，我們也不能丟下這些帶著我們上來的敢死隊，只能就這樣按照規則慢慢往上，友希那，蘭，再等我們一會吧……！

24

　　在餐廳休息了一下之後，發現了餐廳的白板上寫著分組的名單，分別有敢死隊、掃除、看守這三個隊伍，其他沒事做的人就不用寫上去了，日菜學姊倒是唯一一個寫了外出的人。
　　我看摩卡她們全員都去了敢死隊，不過亞子她們一年級的負責掃除……巴不讓亞子跟去的吧，不得不讚嘆在日菜學姊的指揮下，校內真是井然有序。
　　總不能不去找摩卡她們讓她們一直擔心，休息夠了以後，我才轉頭看向湊學姊。

　　「……要去找她們了嗎？」

　　除了被讀懂在想什麼以外，原來湊學姊在等我，這讓人又有點抬不起頭了，但我還是對她點了點頭。
　　隨後我們就站了起來，沒有去白板寫下我們的名字，因為只是去找人。
　　一直待在餐廳裡完全不知道走廊上發生了什麼事，跨過那扇門的時候發現門上的玻璃窗居然是破的，我楞了一下，接著來到走廊上，有幾個人一直在拖地，不曉得這邊之前發生了什麼……不過用不著親眼看見也能明白這裡曾經肯定很慘的啊，畢竟是一樓。
　　就算知道這層樓沒有殭屍了，往樓梯走的時候還是有點緊張，感覺好像少了什麼，下意識看向了旁邊的湊學姊。

　　「美竹同學。」
　　「……！」

　　注意到我的視線以後，湊學姊對我笑了一下就把我的手牽了起來。

　　「是不是覺得少了什麼？」
　　「……才、才沒有！？」

　　明明世界都已經變成那樣了，為什麼……

　　「不過我想牽著，可以嗎？」
　　「……隨便妳。」

　　還可以這樣笑出來、讓我感到安心啊……
　　真是丟臉啊，明明經歷了一樣的事情，還要她牽著我帶我向上走。
　　穿過了只容許一個人經過的用椅子搭起來的樓梯門檻，雖然守在門口的人用著異樣的眼光看了一下我們，總覺得她是在看我們牽手又不是在看手，好像還看到了腳，怎麼了啊？
　　反正還是放我們過去了，每往上走一階就發現氣氛漸漸改變了，本來聞不到的血腥味，在這層樓又出現了。
　　在樓梯間還沒轉彎的時候，我又突然想到，要是二樓的情況沒有一樓那樣好，其實敢死隊全部都變成了殭屍的話……手無寸鐵的我跟湊學姊豈不是瘋了嗎？啊……剛剛守門的人是在意這個吧？我們真像去送死的啊。
　　所以我下意識就拉住了湊學姊，讓她停在了轉角處。

　　「……怎麼了？」

　　比起看她的臉，我先抬頭往上看了一下樓梯的出口，接著她也跟著轉回去看向上方。

　　「沒什麼……就……」

　　因為什麼也沒有，根本不像我擔心的那樣，甚至還聽見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不是害怕的那種，我才放心地回答了她，但是說不出我為什麼拉住她。

　　「美竹同學。」
　　「什麼？」

　　結果湊學姊也沒有繼續走，感覺要跟我說什麼所以語氣凝重了起來。

　　「如果我變成殭屍了，妳會怎麼辦？」
　　「……」

　　因為覺得不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怎麼樣都不想去想、也不想在心裡產生這種可能性，湊學姊會好好的啊……

　　「抱歉……不會變成殭屍的，別擺出那種表情了。」
　　「唔……」

　　視線才剛別開，她的手就撫上了我的臉頰，明明剛剛是那樣的氣氛，卻又感到了熱氣。

　　「我相信羽丘的大家。」
　　「……嗯。」

　　到頭來還是得被湊學姊打氣才敢繼續往上走，她放開了我的臉頰，卻覺得觸感還留著……
　　如果會變成殭屍的話，還是讓我變成殭屍吧，湊學姊的歌聲，還可以拯救很多人啊……所以我稍微鼓起了勇氣，多踩了幾步，超越了湊學姊，換我牽著她往前走。
　　然而她卻加快了腳步，和我並肩一起踩上了二樓地板，只是看見的畫面讓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卻因為這一口氣吸進了很多血腥味，下一秒又難受地大力呼氣。

　　「這也是……為了活下去呢。」
　　「啊啊……我知道的啊，知道的啊……」

　　剛剛在一樓還不曉得掃除並不是只有拖地而已……對啊……一樓的走廊完全沒有看見殭屍屍體，怎麼就忽略了啊。
　　是有人幫忙移動了那些屍體，而二樓還沒被打掃完，到處都是斷頭的殭屍……但我們這些女高中生怎麼可能那麼俐落地將人的頭砍下來，當然得讓它們喪失行動能力，也就是把手腳也都破壞了之後，才有機會砍掉它們的頭，剛剛來到餐廳之前，日菜學姊那個是犯規了……

　　「唔呃、」
　　「……雖然很想叫妳別看了，但從今天開始似乎得學著習慣了。」

　　湊學姊本來打算伸手來摀住我的眼睛，我看她又放下了手，只有彼此牽著的那隻手互相握得很緊，而我只能一直摀著自己的嘴。
　　摩卡她們……難道已經適應了啊……？其實只是為了救我和湊學姊，所以才不得已踏入這種環境吧？
　　但是，想從學校回家的話，外面肯定更可怕的啊，就跟湊學姊說的一樣，不趁現在習慣，那就什麼也做不到了。

　　「不過通往社團大樓的門已經鎖起來了，看來她們往上了。」
　　「我們也快點……」

　　不想再讓大家擔心了，我要適應這種情況，拉著湊學姊的手，我就在屍體與屍體之間走了起來。
　　真難過啊……
　　那不是我們班的誰嗎……
　　啊啊，世界到底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25

　　雖然有人掩護我的話也很好，但還是不想在這時候減少校內的人力，所以我才選擇自己一個人出來，不過就是走到校門口看一下外面，沒有那麼難吧！
　　可以的話也順便完全關上校門，學校就完全封鎖了，如果我辦不到，也只是多了一隻殭屍而已，只要沒有從餐廳出來，大家都很安全。
　　而且我要順便驗證一下殭屍們到底是不是只靠聽覺鎖定人呢……
　　從餐廳出口到學校大門，只要轉過一個彎然後全力向前跑就到了，大概是因為廣播的關係，原本在中庭的殭屍們也都朝一個地方集中，所以沒有注意到我。
　　多虧大家的努力，我剛剛才能在玄關換上鞋子，即使會踩出聲音，還是先全力跑到了校門口，反正我手上拿著剛磨好的菜刀。
　　我靠近了關著的大門，踩上了底下的桿子稍微提高自己的視線，透過欄杆與欄杆的大空隙往外看──不過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呢，雖然可以稍微確認整條街道，抬頭也能看見遠處有黑煙。
　　嗯……校外也有很多殭屍，有些是我們的學生，是為了逃命跑出去而被殭屍抓住又或者在校內就變成殭屍然後出去的，不過都越走越遠，不曉得是被什麼吸引去了，等一下出來應該沒有太困難。
　　我一腳向下踩，用力往另一側撥，這樣就把學校大門關上了！
　　殭屍看起來基本上沒有在思考，應該不會用推的開門，那就不用上鎖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裡。

　　「那麼……」

　　回過頭看了一下，完全沒有殭屍往我這裡來，所以我把目光放到了佇立在中庭裡一動也不動，完全乾涸的殭屍。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它們是讓固定數量的人變成了殭屍後，就會停止行動，不過我不太確定，也不知道它們是不是完全停止了，畢竟這個應該是病毒感染的殭屍都能操控屍體了，嘛，應該不是病毒，它們怎麼可能會寄生在沒有生命的細胞上呢？真讓人好奇呢！雖然一點也不嚕……
　　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不是單純的病毒，不需要寄生在活著的細胞上……停止動作的殭屍絕對還有可能再動起來吧！而且這個固定的數量也只是我的推測，它們又不是被塞進了電子儀器，要怎麼去計算讓幾個人變成了殭屍呢？好神祕呀。
　　唔……要去試試看嗎？
　　姑且跑到了距離餐廳門口最近的一個停止動作的殭屍旁邊，我拿菜刀戳了戳它的手，毫無反應，我看它的眼睛也直直盯著天空……
　　以防萬一先砍下它的手腳吧！

　　「嘿！」

　　不愧是剛磨好的菜刀，稍微出一點力就立刻砍斷了殭屍的手，這手感，該怎麼說呢……有一種脆化的感覺，很硬，但是很脆，我試著用自己的手敲了一下還沒砍下的另一隻手──

　　「痛痛痛！」

　　用肉身去碰的話很硬，很痛，可是拿菜刀這種銳利的東西砍下去，相當好使呢……有點像捲了很多層的……紙？嘛，不管了，反正用菜刀是可以破壞的！
　　砍了它一隻手又用我自己的手去碰它，它也完全沒反應，所以我又砍了另外一隻手，本來想試試看推倒它的……

　　「啊咧？」

　　這腳看起來像是完全吸附在地面上，怎麼推也推不動。
　　所以我就只好直接蹲下來往它的小腿砍下去──

　　「哇啊！」

　　真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也站起來往後跳了一大步，沒想到在它小腿斷掉的瞬間，上面的身體居然動了起來……！就直直往我的方向轉了過來！
　　嚇得我又趕緊向前朝它的脖子揮了下去，頭顱落地的聲音真是不怎麼有趣，然而更讓人驚訝的是沒了頭之後，它的整個身體都往地上倒了。
　　這下它是真的死了，不過為什麼？為什麼砍了腳之後就動了？
　　我好奇地又一次蹲下去，用菜刀輕輕推了一下那一截斷腿，看到了腳底的部分。

　　「欸？」

　　嗯……根？就從鞋底冒出來，往地面鑽了進去……

　　「什麼什麼？」

　　因為不是很想直接碰到，我趕緊用菜刀試圖剝掉它的鞋子，大概是因為現在正式死亡了所以沒有纏死，剝開來之後立刻就看見了腳底長出的偏皮膚色的白色細根。
　　原來不是看起來像，是真的變成樹了呀！？哈哈！那這樣就真的太嚕了吧！？原來不是變成殭屍，是變成了樹！
　　怎麼會這樣呀！
　　不過這可真是好消息，停下來的殭屍，只要不破壞它們的腳，就不會再動起來了！
　　雖然我想求證的另一件事還沒有著落就是了，先回餐廳裡去吧！

26

　　我和跟我一起來幫忙的Afterglow四人來到了三樓，麻彌和薰在二樓完全清除後就加入了掃除所以沒有跟著上來，而我們的真正目的是要去五樓通往屋頂的樓梯處理掉那些殭屍，然後打開門帶友希那和蘭出來，不過好像有點天真呢。
　　看著那些已經像是身經百戰的同校同學一路砍殭屍來到了二樓與社團大樓連結的地方，然後繼續往三樓，來幫忙的我們根本像是累贅一樣，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或是跟薰還有麻彌一樣去當掃除組的人也好吧……只是我根本就不敢靠近那些殭屍，剛剛在五樓是怎麼有勇氣想要再往上走的呢？
　　雖然變成了殭屍之後的特徵就是像乾屍一樣……更像樹皮就是了，還是能認得出這個人原本是誰，看見掉在地上的頭顱有同班同學，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閉上眼替她默哀，睜開眼的時候就有點想哭。

　　「還好是中午時間，屋頂沒有那麼冷，小蘭和友希那學姊應該還受得住吧？」

　　不只我，其他人當然也很擔心她們兩人，我看了一下發問的鶇就開始想像了那個畫面，如果是友希那的話，在這種緊要關頭也會關心學妹的吧？她們兩人只要抱在一起就不會冷了，就不知道蘭願不願意呢。

　　「再怎麼說也有風向吧，湊學姊不懂的話蘭也懂吧──但如果她們兩個抱在一起真想先拍一張照呢，是不是呀，莉莎姊？」

　　明明都這種時候了，摩卡還能跟我開玩笑，真的也是讓人稍微安了心，我就用一張笑臉回答了她。

　　「抱在一起是不太可能啦，不過我覺得她們至少會牽手吧？就像……欸？」

　　果然還是不覺得蘭會抱友希那，只是腦裡不知道為什麼有她們牽手的畫面，好像在哪裡看過一樣，彷彿就在後面，所以當我轉過頭──

　　「欸？」
　　「那個……錯過叫人的時機了。」
　　「欸欸！？小蘭！？友希那學姊！？真人！？」
　　「哇！？蘭！？真的假的！？妳們不是殭屍吧！？」

　　大家看見突然出現在我們後面的友希那跟蘭都很驚訝，不過讓我更驚訝的是，她們真的牽著手！

　　「這個蘭還跟湊學姊牽著手，感覺不是真人吶……」
　　「不不不，摩卡，妳看，蘭的臉是紅的，那應該是真人哦！」
　　「哇，真的耶。」
　　「妳、妳們夠了沒有啊！」

　　被青梅竹馬們調侃卻也還是沒有放開友希那的手，是真的有點不像蘭呢，不過肯定是她們的，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友希那和蘭呀。

　　「是湊學姊說想牽著所以才……」

　　真的是這樣嗎？我看蘭反駁的時候還偷偷握緊了友希那的手，不想要她放開的感覺，我終於放心地笑了出來。

　　「不管啦，妳們怎麼下來的呀？我們都很擔心的說！」

　　走過去直接抱住了她們兩人，在這樣危急的時刻還能夠安全地回到我們身邊，真是謝天謝地。

　　「我讓美竹同學用了高處逃生裝置，從外面進來的，剛好遇見日菜開了餐廳的門。」

　　友希那拍了拍我的手臂，一瞬間都明白了她的心情，心裡最大擔終於卸下來了。

　　「話說妳們兩人什麼裝備都沒有就跑上來了耶，快回去，快回去！」

　　然後我才發現蘭跟友希那居然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好歹我們也是先捲了保鮮膜或是拿鍋子才上來的，這兩人真是……在想什麼……肯定是不想讓我們太擔心所以趕著上來找我們的吧。

　　「……我們想拿書包，三樓剛好是二年級的樓層了，美竹同學去拿完之後，妳們就先帶她回去吧。」

　　友希那被我推了幾次也沒有轉過身走回樓梯，而是告訴了我她們的目的，她又轉過頭去和Afterglow的四個人說，不過蘭卻是盯著友希那，真是的，友希那。

　　「都一起來了，當然要一起回去吧？蘭肯定不想欠友希那這份恩情對吧？」
　　「就、就是說啊，等清到四樓，湊學姊和莉莎姊的教室，大家都拿到書包我們再回去……」
　　「這樣啊？好吧。」

　　蘭附和得很快，讓我有點想偷笑，但還是忍住了。
　　好像有點明白友希那的手為什麼不放開了呢。
　　確定大家都要上四樓後，我們就又轉身繼續前進，還好越往上，殭屍就越少了，幾乎集中在我們當時錯過的一樓還有剛剛的二樓。

　　「吶，摩卡。」

　　想到後面的蘭和友希那是牽著手的，我也下意識退到了摩卡旁邊。

　　「嗯？」

　　盯著她疑惑的表情，我就直接牽起了她的手。

　　「嗯……原來如此，感覺有點安心呢。」
　　「哦。」

　　摩卡的眼神也像是懂了我的意思，用力地握了回來。
　　真的會給人一種勇氣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