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irth day（六）

19

　　莉莎姊、日菜親，摩卡親她們都好勇敢，願意挺身而出去危險的外面執行計畫，姊姊一定是為了守護在這裡的大家才待在餐廳的，只要待在姊姊身邊就好安心，不過看見通往中庭的玻璃門外還有可怕的東西在徘徊，連我這個闇黑魔法使都束手無──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這個真的是大大大大危機！

　　「姊姊……怎麼辦？」

　　有人在哭、有人躲到了桌子底下，有人表情看起來很不滿，姊姊和鶇親好像試圖緩和大家的情緒，可是只有越來越糟的感覺……

　　「吶，亞子，有姊姊在，沒事的。」

　　姊姊明明看起來也很不安卻還是摸了摸亞子的頭，果然我姊姊是世界第一帥啊！

　　「小巴……我有個想法。」
　　「什麼？」
　　「鶇──學生會長不在，現在就靠妳了，我們會全力幫忙的！」

　　不只是姊姊，鶇親和小緋也都是可靠的姊姊們呢！亞子也不禁湊過去聽聽鶇親想說什麼。

　　「那個……日菜學姊現在是打算去放音樂的吧！雖然說是指定角落的教室和社團大樓？的樣子……就代表聲音還是從教學大樓發出來的，中庭和操場的廣播沒有那麼多，這樣在日菜學姊開播音樂之後，殭屍們反而會往這間和社團大樓跑進去吧……！那就反而增加了我們到時候在校內行走的難度……！」

　　鶇親說得好有道理，就像大家明明知道鬼屋裡面就是很可怕卻還是要進去叫到失聲一樣吧！哼哼，不過我可是會操控魔物的，這一點……不，殭屍好像很可怕。

　　「哦……確實是這樣耶，不過日菜學姊應該不會沒有想到吧？」

　　嗯嗯，贊成姊姊說的，日菜親感覺就什麼都有考慮到呢！

　　「不……日菜學姊的話，肯定沒有顧慮到會害怕殭屍的人，所以覺得只要不發出聲音就可以順利通過被聲音吸引的殭屍身邊……」

　　唔，鶇親說得好像才對。

　　「這、這麼說好像很有道理，日菜學姊大概不能理解為什麼都說不要發出聲音了結果大家還是發出聲音……」

　　嗯嗯，我跟小緋想得一樣！

　　「所以，鶇，妳想做什麼？」

　　我和姊姊一起盯著鶇親，但是鶇親難得苦笑了一下。

　　「在日菜學姊回來之前，先去把大門關上……」

　　原來如此，要去把門關──

　　「喔、哦……？」
　　「欸、欸欸？」
　　「要去把通往地獄之門關上嗎！？」

　　不行不行不行，要怎麼走出這扇門去把大樓玄關的門關上！？嗚哇……

　　「沒關係的，做得到的！學姊們和小摩卡都為了我們出去了，我們只是走到中間去把門關上而已……！」
　　「啊哈哈……說得簡單啊，鶇，但是……為了之後想留在校內的學生們，就該這麼做吧？」

　　鶇親看起來真的要出去把門關上，姊姊也贊同了，姊姊贊同的話，亞子當然就沒意見了！只是──

　　「要、要、要打怪嗎？」

　　我喜歡玩遊戲、喜歡玩很酷的遊戲、喜歡很酷的人，只是面對原本都是同一間學校學生的殭屍，欸！？等一下要是被襲擊了，那可是使不出闇黑之盾的！

　　「如果可以的話……還想盡可能不要傷害它們呢……」

　　鶇親的手指互相戳了起來，亞子也是這麼想的，可、可是它們會來傷害我們……怎麼辦？

　　「鶇、巴！光是被它們的手抓到弄出一個小擦傷，就很有可能變成殭屍的吧！？電影不是都是那樣演的嗎？嗚……雖然很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不過我覺得電影應該可以參考一下……」

　　雖然手機的網路都不能用了，小緋還是握著手機，像是很想上網確認這個消息，嗚嗚，亞子也好想上網確認，不過我也很同意小緋說的。

　　「嗯……最好完全不要受傷，要是受傷了……就、就把人綁起來吧……」
　　「……那也是一個辦法啦。」
　　「如果只是因為一個小擦傷變成殭屍，那就肯定只是受到了詛咒，說不定還會變回來的！」

　　外面那些殭屍看起來像是血都流光了，只是小擦傷卻變成殭屍的話那會一直流血嗎？不過肯定只要血還在體內流動，就沒事吧！？

　　「確實那些外面走來走去的殭屍都是大失血的耶……嘛，那要是不小心被殭屍弄受傷了，到時候就綁起來吧……雖然最好大家都不要受傷。」

　　大家都對姊姊點了頭，然後就一起看向了餐廳廚房裡的大人們。

　　「吶，鶇，我就姑且問一下，只是問一下，我們該不會要借……菜刀吧？」
　　「嗯？欸……啊哈哈，以防萬一，全部的廚具都借一下吧？」
　　「真不愧是在日菜學姊身邊工作很久的人了呢……」

　　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雖然很害怕，卻莫名地也有點興奮，不不不，不該興奮的……
　　在現實打怪什麼的。
　　嗚……要是有紗夜學姊的盾牌跟燐燐的輔助魔法就好了……

20

　　日菜學姊和麻彌學姊她們冒著生命危險在外面幫助大家，身為學生會副會長，我也要做點什麼……就算做不到太厲害的事情，至少也要努力不讓事情變糟！
　　我們和餐廳的工作人員傳達了我們的計畫後，他們讓我們進到廚房裡面找可用的東西。
　　首先是小巴說的要是不幸受傷了卻不像是外面那些殭屍一樣大量失血變成乾涸的模樣，那麼就綁起來……需要繩子，不過餐廳怎麼會有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麻繩呢？
　　當然是沒有，不過有用來綁住食材的塑膠繩！就算是被剪斷的，只要一段一段綁在一起也很充分了！繩子是最下策……不對，可能也是最好的方法，至少校內的殭屍都曾經還是我們的同學……比起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殘酷，說不定全部綁起來讓它們失去行動能力也是好辦法，日菜學姊的話，一定會贊成的！
　　但是在能夠把它們綁起來之前，果然還是要先制伏它們……餐廳裡比較能當作武器或是防身道具的東西是──炒鍋、大湯鍋，有滅火器那就有瓦斯噴槍，還有菜刀……很多把，碗跟盤子拿來丟的話或許很有力道吧，不過這樣也太浪費了，說不定現在這種情況，會瞬間迎來物資大短缺……
　　唔……不知道家裡有沒有怎麼樣？希望爸爸媽媽把鐵門拉下來了……
　　總之，現在可以拿來使用的東西，除了這些好像就沒有什麼了。
　　理想是不要引起殭屍的注意才好，不過在那之前，拿著這些東西的我們就會引起其他學生的注意了呢。

　　「那、那個……」

　　鼓起了勇氣才敢像剛剛的日菜學姊一樣站到桌上，大概是我手上拿著鍋子和大湯匙，看起來像要敲響一樣，大家才在我說話之前就已經看過來了。

　　「鶇，好歹大家都知道妳是學生會副會長，下一屆會長啦，就不用那麼擔心了。」

　　小巴爬上來特地跟我說了這句悄悄話之後又跳了下去，這反而讓人更緊張了呀。
　　讓大家都把目光轉向我之後，我就用手上的大湯匙指了指白板，等到大多數人對我點頭之後我才跳下桌子跑到白板前，把我想說的話寫了上去。

　　『在學生會長打開校內的音樂之前，我們要去把這棟大樓的大門關上，防止更多殭屍進入，有意願的人請來這裡，避免意外造成全員淪陷，十人就可以了！』

　　雖然寫完之後害怕會有人取笑我們做的事情，有點害怕不敢轉過去面對大家，但是轉過去後看見的卻是大家充滿希望的眼神。
　　不過我還是有點沒有自信，下意識又開始玩起了手指，直到有人開始走到了我面前。

　　「我們想留在學校……讓我們也幫忙吧！」

　　大家的臉上也有害怕的感覺，卻還是想為了大家盡一份心力，我也有被鼓舞的感覺，包含了小巴，很快就召集到了十個人。
　　小緋瑪麗和小亞子很有可能被嚇到就叫出來，所以我們不讓她們參與這個行動，只是我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叫出來呢……
　　反正不是打雷，是殭屍，不是打雷，是不會吼又看得見的殭屍，沒關係的……！
　　把工具分給了大家以後，有四個自願拿菜刀的同學，真的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攻擊它們。
　　大家穿的都是冬季制服，害怕皮膚露出來的地方很容易就被殭屍的指甲之類的擦傷，腳跟手有露出皮膚的地方都讓大家用保鮮膜纏了起來……有總比沒有好！不管怎麼樣都得先處理一樓的問題，才能去到保健室拿更多工具！
　　接著餐廳裡的其他人就讓路給我們到了通往走廊的門口，沒有日菜學姊，可以和別人互相幫助，但絕對不能過於依賴別人，我站在了第一個位置……

　　「那……我們開始吧……」

　　不是膽小，只是不能講話太大聲，所以我回過頭小聲通知了一起行動的大家，她們也都對我點了點頭。
　　最高的小巴站到了我旁邊從破掉的玻璃窗口確認外面的情況，從她的臉色來看肯定不太好，不過巴就跟不久前的日菜學姊一樣，立刻就朝遠處丟了刀叉。

　　「上吧……！」

　　小巴雖然說得很小聲，卻還是感受到了她的氣勢，我點了點頭，一起和她打開了餐廳的門，為了不製造腳步聲，也不能跑那麼快，我們率先走出去確認走廊可以讓其他八個人走出來，同時小巴又往遠處丟了餐具。
　　明明一樣都是學校，門內跟門外的氣氛讓人呼吸直接亂了起來，拿刀的其中兩位同學立刻走到了我旁邊，我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走廊上都是血跡，把它們當成番茄醬就不可怕了……
　　正前方就有被剛剛丟出去的餐具吸引的兩隻殭屍，看見它們穿著和我們一樣的制服，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大家跟我一樣放緩腳步，越是靠近那兩個殭屍，就越來越不敢呼吸，雖然它們長得很可怕，眼睛卻只能盯在它們上面，然而就是因為這樣──

　　「……！」

　　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血灘。
　　明明比餐具的聲音小了好多，殭屍們卻轉了過來。

　　「不要呀──！」

　　比較靠近的同學果然還是叫了出來，就拿著菜刀在面前亂揮，但還是伸出手的殭屍看起來比較可怕，嚇得我體溫都要沒了。

　　「嗚嗚嗚……！」

　　然後本來在我另一邊的同學就握著刀過去狠狠往它的手臂揮了下去，有東西掉到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只是攻擊的同學並沒有停下來，她就這樣往差點碰到另一個同學的殭屍不斷揮著菜刀，反而讓我們全部喪失了聲音，就連原本叫出來的同學也都往另一個靠過來的殭屍脖子砍了過去。

　　「嗚……」

　　我卻無法克制地跪在地上並哭了出來。
　　不是做夢呀……都不是做夢……這就是現實……

　　「鶇……」

　　小巴把我扶了起來，大家都站在我身邊保護我，看清楚了之後才發現剛剛揮著刀的同學們也是一邊哭著一邊動手的。
　　殭屍，頭斷了之後就不會動了……
　　姑且……獲得了這個情報……

　　「走吧……」

　　擦掉眼淚，打起精神再次邁出了步伐，在內心喊著無數的抱歉。

　　「封鎖大門……！」

　　不過再怎麼為了鼓勵大家而裝出氣勢，也只能發出氣音而已呢。

21

　　成功給學校放了音樂……嘛，其實有點失敗？
　　從五樓往下的時候，原先在走廊上走動的殭屍確實有些都朝著上頭的廣播器伸手想要抓住，也仍然有追著學生的殭屍……總覺得好像疏忽了什麼。
　　要離開學校的話，就沒有旁邊的廣播可以幫我吸走注意力，該怎麼樣才能去找姊姊呢？
　　只要發出聲音，殭屍就會靠過來……也有佇足不動的殭屍，但是關鍵是，當初第一隻殭屍是怎麼找到學校的呢？有沒有人目擊到呀？
　　不過這個問題先放著不管，要從羽丘去花咲川找姊姊的話，有再多的措施也仍然避免不了被殭屍追著跑、甚至有可能被包圍，只要超過一隻以上，小命就不保了，所以果然還是要找可以與之對抗的東西嗎……
　　變成殭屍的人，血都流光了，不可能再變回普通人了吧？按照常識是這樣的，就算不是按照常識，假設殭屍可以變回人，首先需要足夠的血液，然後在輸血之前需要把所有傷口縫合，就算血夠了、心臟也還會跳動，最後通至全身，大腦也再次有血液流過……在那之前已經腦死很久了，所以已經不是人類的細胞在控制身體的了！
　　既然要讓它們變回人類的工程這麼麻煩而且基本上不可能，加上它們之所以被稱作殭屍就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即使還會動……早就不是人了，要讓它們喪失行動能力，除了讓它們變成佇足不動的「樹」以外，就是破壞行動中樞吧？
　　不管在哪裡，要是它們失去耳朵沒有聽覺，也就失去了第一個判斷能力……果然是頭部嗎？
　　──要破壞它們的頭嗎？
　　最簡單的武器應該是棒球棍吧？
　　不過實在是沒有往原本是人的頭用力揮棒的自信呢。
　　想這些之前──

　　「等等……」

　　從二樓要下到一樓的時候，我讓大家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倒數幾階，看看一樓走廊的情況。

　　「啊咧？」

　　嚇得我以為都是殭屍了，大家怎麼沒有等我回來就都跑到走廊上啦？

　　「啊，日菜學姊！」
　　「小鶇，一樓這是？」

　　除了走來走去的一般學生，再往遠一點看過去，好像還有斷手斷腳的東西……

　　「在日菜學姊回來之前我們把一樓的大門的門封鎖了！現在正在處理一樓的殭屍！然後另外一批人正在前往二樓通往社團大樓的門的路上！」

　　不再需要小聲講話的感覺真好，不過覺得更好的是聽見小鶇帶來的這個好消息。
　　等我畢業後，下一屆學生會長果然非小鶇莫屬呢！
　　聽見我們說話，剛剛被我留在樓梯的大家也就都下來了，大家都很驚訝地盯著走廊發生的事情呢。

　　「這樣呀，做得好，小鶇，不過處理是？」

　　我又往遠處看了一眼，那裡好像還有殭屍呀……是正在被人四分五裂的殭屍……嗚哇？

　　「本、本來打算把殭屍綁起來的……最後還是多數決決定讓它們完全喪失行動力……我也打算一樓走廊清乾淨之後就要跟著上去處理其他樓層了，現在殭屍因為日菜學姊的計畫，都集中在廣播器下面，大家就比較有勇氣了……！」
　　「嘿……做得不錯嘛？這下學校也能守住了，只要沒有人突然變成殭屍？」

　　剛剛還在思考的問題，就這麼被底下的學生們的多數決直接決定了呀，算了，那樣也好吧，把不知道還會變成什麼樣的殭屍解決總比綁著放在旁邊好呢。
　　只是小鶇好像哭過的樣子，所以我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學校就交給小鶇守護囉。」

　　確認大家可以自力更生後，那我要去找姊姊了！

22

　　一直掛在半空中也不是什麼好事，只是讓身體越來越緊繃，我們還是找了個時間成功降落到了地面上。
　　趁著周邊沒有殭屍的時候，美竹同學脫掉了裝備，稍微把吊環往上拉到了向上舉手也不會勾到的地方，是想讓想利用的人再來用吧。
　　中庭的殭屍們現在被廣播器吸引，我們只要注意周遭並且慢慢走就暫時不會碰上什麼麻煩，除非有人尖叫朝我們跑過來。

　　「要牽手嗎？」

　　老實說，我自己也很不安，所以在走去其他地方之前，先朝美竹同學伸出了手。
　　剛剛都抱過了，牽手也不算什麼了吧？結過美竹同學卻盯著我的手愣了好久，才緩緩搭了上來。
　　我立刻就握緊了她的手，在這種情況下，看見她害羞的臉就有一種，現實其實也沒那麼殘酷的感覺，她在身邊，可以讓人稍微……忘記現在發生的事情。

　　「我想……我們就先試著回教室裡吧。」
　　「嗯。」

　　我的書包也還在教室，美竹同學肯定也是的，書包裡有家裡的鑰匙，要回去的話比起讓父母開門還是自己開比較好吧，可以認清身分的證件也是很重要的。
　　我們就牽著手小心翼翼地繞過了一個轉角，來到了教學大樓正面，然而迎接我們的卻是關上的大門。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是有預想到這種情況，不過因為美竹同學在看見大門的時候下意識又把我的手握緊，恐怕是感到了不安。

　　「她們應該是在餐廳的，去看看那邊好了。」
　　「……好。」

　　雖然我內心已經有了更不好的預感，餐廳和中庭相通的門，感覺會比這個大門還要讓人害怕呢。
　　明明也沒走什麼路，卻突然覺得很累，剛剛不就是一直和美竹同學在屋頂窩在一起而已嗎？大概是緊張過了頭吧……
　　如果可以安全待在校內，或許也會選擇待在校內吧，前提是裡面真的是安全的、而且我們能夠進去。
　　吞了好幾次口水才終於快要靠近餐廳，我幾乎是拉著美竹同學走的，而她一直在幫忙注意後面跟旁邊的情況，害怕一個跌倒就和她鬆手了，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十指交扣。

　　「那是……」

　　膽顫心驚地走到了能夠看見餐廳門口的角度後，看見的是所有窗簾都拉下來、還有門後被許多椅子堵住的模樣，然後有兩個殭屍貼在門上不斷想闖進去。

　　「……日菜學姊？」
　　「欸？」

　　正想跟美竹同學說看來這裡也沒辦法的時候，她卻看著同一個地方說了日菜的名字，所以我又看了過去。
　　那扇玻璃門後，確實出現了日菜，她正在把堵在門口的椅子搬開，還有其他人也在幫忙。
　　我們就站在暫時不會被殭屍發現的地方盯著餐廳門口的動靜，直到最後一張椅子被搬開以後，我和美竹同學都倒抽了一口氣。
　　她們居然就直接打開了門──

　　「……！」

　　那一幕讓我不禁閉上了眼，手也感受到了來自美竹同學的驚愕，並不是殭屍往裡面跑很讓人害怕，而是門打開的瞬間，殭屍的頭就被砍斷了。
　　宛如職業殺手一般……俐落……
　　砍人的還是……日菜？

　　「啊！小友希那？小蘭？」

　　從餐廳走出來的日菜立刻就發現了我們，她就拿著菜刀跑了過來，我和美竹同學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啊──用了逃生裝置下來嗎？這樣也好！啊，不對，莉莎親、小摩卡、小麻彌還有Afterglow的其他人正在往上清理殭屍，要去救妳們的說！」

　　雖然沒有很意外但還是稍微感到了虧欠，但是也發現了她們行動背後的意義。

　　「……反正終究是會讓大樓裡變得安全吧？我們進去找她們吧。」
　　「也、也是，不過日菜學姊，妳要去哪裡？」

　　美竹同學聽起來也有點罪惡感，只是她提到了我差點忽略的問題，日菜要去哪裡？怎麼跑出來了？

　　「哈哈，想去找姊姊呢，不過要先來確認一下校外的情況……現在要進去的話只能透過餐廳的門哦，因為這扇門最小了！」
　　「妳沒在開玩笑吧？」

　　聽見她要去找紗夜，我不曉得為什麼忽然有點生氣，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天才，也太沒有危機意識了。

　　「當然沒有呀，姊姊肯定也會來找我的！沒有網路、電話不能打，難道妳們不想去確認家人的情況嗎？」

　　美竹同學往我這裡看了一眼，好像是無法反駁日菜的樣子，日菜也是一臉完全沒在開玩笑的臉，想到我剛剛也還想回家，就嘆了一口氣。

　　「妳就打算一個人去確認校外的情況？」
　　「唔，對呀，走到門口看一下而已！大家現在忙著在校內整理殭屍呢，覺得校內安全了就不想出去啦。」

　　還以為身為學生會長，日菜會跟著大家一起保護學校的，看來是交給了副會長的羽澤同學。
　　我只好看向了美竹同學，試圖把我的想法用眼神和一句話告訴她。

　　「是我也會選擇待在學校的……美竹同學。」
　　「啊……嗯，不能坐視不管啊，日菜學姊可是這間學校很重要的人啊。」

　　既然現在教學大樓逐漸安全了起來，待會再進去也不會怎麼樣，但不能放日菜一個人胡來。

　　「嗯──」

　　只是說我們要跟著一起去的時候，日菜好像有點為難，我看見她的視線還往下瞥到了我們的手。

　　「不用擔心，我不會就直接跑出去的，會回來和大家一起擬定接下來的計畫，只是去看一眼而已哦。而且小友希那和小蘭很害怕吧？快點進去裡面吧！還有人在找妳們吧！」

　　被這麼說的時候，美竹同學又握緊了我的手，雖然日菜可能沒發現，但是讓我發現了美竹同學這是被說中的反應。
　　好吧，只能相信日菜了，不能拖著本來就很害怕的人在這樣可怕的環境下亂走吧？

　　「……那我們進去了，妳一定要回來。」
　　「當然！」

　　目送日菜往門口那邊的方向走之後，我們走到了餐廳的玻璃門前，立刻有人替我們開門，看來這裡也有人負責看守了。
　　走進餐廳裡碰到椅子的瞬間，美竹同學就像如釋重負一般立刻倒了下來，像是快哭了一樣趴在桌上。
　　我忍不住往她頭上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只見她用一種很委屈又有點高興，但好像還有點不滿的表情盯著我，然而我這才發現，我的手在顫抖。

　　「哼……」

　　接著就被美竹同學握住了手，她把臉轉過去了另一邊，就是沒有放開我的手。
　　如果是在一個很普通的日子，跟她這樣的話就好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