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irth day（二）

03

　　和緋瑪麗通完電話之後，摩卡跟她還傳了一些消息過來，湊學姊也有收到莉莎學姊的消息，說是日菜學姊在學生餐廳幫忙擬定逃生計畫，目前已經確定那些……變成殭屍的人，是根據聲音來源進行移動的。
　　雖然聽到的時候覺得為什麼立刻就由同樣還只是學生的日菜學姊來制定逃生計畫……但是總覺得比起聽大人的指揮，日菜學姊更能給我安心感啊。
　　莉莎學姊告訴湊學姊說會再聯絡我們，所以我們先在屋頂上安靜待機，校園內一直傳出尖叫聲，根本不是能讓人靜下心來等待的情況。
　　我是有點害怕，發現湊學姊也有點畏畏縮縮，我就沒有那麼想逞強了，在這種情況下不表示害怕的人，恐怕精神上也有點問題吧。

　　『砰炸──！』
　　「……！？」
　　「唔！？」

　　就在這時候，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傳來了可怕的爆炸聲，這裡又是屋頂，聲音傳播好得讓我和湊學姊身體都震了一下，我真的被嚇到了，心臟有點不舒服，但我先和湊學姊對上了眼，才站起來往聲音的來源看去。

　　「……火災。」

　　同樣站起來的湊學姊看著灰煙不斷往上飄，還有一些火光，判定了是火災，而我只覺得心情越來越糟。
　　在這時候，湊學姊還更是往欄杆那邊靠了過去，光是和她拉開距離我就有一點害怕了，只好跟在她後面。
　　不過湊學姊並沒有碰到欄杆，她停在了和欄杆差兩、三步左右的地方，我則是有點緊張地靠在她旁邊，結果她居然回頭看了我一下。

　　「……害怕嗎？」
　　「才、才沒有！？」
　　「抓著我也是可以的……」
　　「……」

　　明明都反駁了，她還是一臉擔心地對我說了這句話，那個平常面無表情的湊學姊都這麼擔心了的話……我就……稍微抓住了她的衣襬。
　　湊學姊沒有多說什麼，又看回了前方，看著剛剛爆炸的地方，火勢已經越來越大了，好像這裡也能聞得到煙味，卻沒有聽見附近有消防車的聲音，但是喇叭聲倒是各處都有。

　　「街上應該沒有多好……剛剛襲擊警衛的人就是從外面來的，如果要逃生的話，我們要逃去哪裡？」
　　「……我怎麼知道啊。」

　　雖然很想提出地點來表示我是有在思考的，但是我真的想不到什麼，只能這樣回答湊學姊。
　　確實啊，這件事又不是從校內開始的，要是出去的話會怎麼樣啊？
　　就在這時候湊學姊又稍微往前靠近了欄杆，我膽顫心驚地跟了上去。

　　「……妳看那裡。」

　　她的手在欄杆內指著一個地方，我就跟著往那個地方看，即使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敢看太久，還是鼓起勇氣看清楚她指的地方。

　　「欸？」
　　「那是……什麼？」

　　我的內心在看到的瞬間也跟湊學姊冒出了一樣的問題，明明四周都是吵雜的尖叫聲，那個看起來明顯跟人長得不太一樣的……人，就僅僅只是挺直地佇立於鮮紅色的地面上。
　　他就像是完全被榨乾的人……

　　「嘔、」
　　「美竹同學？」

　　差點就有東西要從胃裡出來了，嚇得我趕快移開視線，還害得湊學姊轉過來關心我。

　　「別看了。」

　　然後她還拉著我往後，讓我們退到不會看見校內模樣的距離，我就努力看著湊學姊的臉，想要忘記剛剛的畫面。

　　「……怎麼了？」
　　「沒什麼……」

　　就這種時候，她面無表情的臉也像是一種慰藉，但是看久了果然也很難為情啊，我只好稍微別過頭。
　　我還拉著湊學姊的衣襬，眼角看見她又從西裝外套口袋拿出了手機，接著她發出了有點震驚的聲音。

　　「……湊學姊？」

　　沒看錯的話，我看見她打開了螢幕，但我沒看見她操作手機，所以我好奇地靠了過去，她則是轉過頭並緊張地盯著我。
　　湊學姊的手機畫面還沒解鎖，不過我也看見了讓她發出微小悲鳴的事情。

　　「沒訊號了……」

　　覺得胃好痛。

04

　　身為學生會副會長，我依然站在走廊這邊的門口負責安全，不能讓任何人擅自打開門或是因為外面有敲門聲就打開，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會聽見敲門聲……
　　日菜學姊在餐廳的白板寫上了現在開始逃生之後，本該要安靜的餐廳，忽然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為什麼非得要逃出去啊？學校裡有吃的、又有水，只要去把一樓的門和通往社團大樓的門關上，不再讓他們進來並且制伏那些東西的話，等待救援也可以不是嗎？外面有哪裡可以逃的？」
　　「就、就是說！」

　　有個學生和她的朋友們提出了質疑，附議的還有餐廳的大人員工，在我本來支持日菜學姊的立場下，也稍微動搖了起來。
　　這裡是學生餐廳，今天為了自助餐日確實有很多食材……重點是待在學校的話也不用擔心上廁所的問題……雖然要先確保到廁所的路線是安全的，飲用水的學校也有水塔、剛補過貨的自動販賣機，還可以供應一陣子，只要把一樓門口堵住並制伏那些……殭屍？就沒事了吧……？
　　我不禁想到，日菜學姊首先選擇逃生的原因，該不會是想要去找紗夜學姊吧？

　　「沒錯，待在學校是一個選擇！所以我們分成兩派！」

　　接著就連叫大家不要發出聲音的日菜學姊都說話了，她不僅沒有指責那些人，也繼續說了她的計畫。

　　「所以……噓。」

　　日菜學姊再比了一次禁聲的手勢後，這次大家又都安靜了，讓我鬆了一口氣。
　　趁著日菜學姊繼續寫字的時候，我和跟我一起站在門口的小巴互看了一眼，還好小亞子今天也有在餐廳吃飯，她就抱著小巴的手臂。
　　等到日菜學姊寫好下一行字，我才踮起腳尖看過去。

　　『為了確保教學大樓的安全，我們需要犧牲其他地方的安全性』

　　日菜學姊把這句話寫出來之後，我跟大部分的人一樣，臉上看起來像是有無數個問號。
　　我不明白的是，犧牲聽起來像是要把他們引到其他地方，可是，誰來……？

　　『需要幾個人趁著安全的時候去廣播室開啟校內廣播，讓聲音集中在某些地方，減少殭屍靠近的機率』

　　日菜學姊又迅速地寫了一整面白板的字，即使讓人不要發出聲音，餐廳內的不少人還是因為她的計畫而發出了驚嘆。
　　說起來，在廣場上的人所發出的尖叫……大概幫我們撐了一陣子吧……不知道那些人……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鶇？」

　　旁邊的小巴忽然用很小的聲音叫了我的名字，我趕緊抬頭看她，然後她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放──鬆──」

　　在她這麼告訴我之前，我都沒發現自己下意識都要把西裝外套抓皺了，放開手後就無奈地笑了出來。
　　接著，餐廳裡忽然發出了一群人的驚呼，害得玻璃門也被用力地敲了一下，讓人緊張了很多下，發現原因是突然站到桌上的瀨田學姊造成的之後，真是讓人捏了一把冷汗。
　　瀨田學姊並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擺出了她一貫的姿勢，接著麻彌學姊也跟著一起爬上了桌子，本來好像是要讓瀨田學姊下來，不過她有點無奈地看向了日菜學姊。
　　好像是在說──既然是播報，那就讓她們去吧。
　　而且大家也明白了她們的用意後，好幾個瀨田學姊的粉絲跟著舉起了手，我記得這些臉，好像就是廣播社的成員。

　　『那就決定是──』
　　『砰炸──！』
　　「……！？」

　　日菜學姊寫到一半，外面忽然傳來了爆炸聲，不過聽起來有距離所以並不是太大聲，只是讓全餐廳的人都愣了一下而已。
　　而且這個爆炸聲，好像讓日菜學姊的臉色又更好了一些──因為，那樣的噪音足以吸引其他殭屍的注意力吧？
　　但是在日菜學姊要繼續把白板上的字寫下去的時候，餐廳內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日菜學姊旁邊的人好像也跑去跟她說了什麼悄悄話，接著日菜學姊有點震驚地轉過來看著所有人。
　　大部分的人都拿出了手機，剛剛大家還很認真看著日菜學姊的，我因為好奇也跟著拿出了手機，一打開就發現……大事不妙了！

　　『圈外』

　　旁邊的小巴和小亞子的手機，也是這麼顯示的──！

05

　　沒了網路就讓人很困擾了，平常都只在關注音樂的我當然也有自覺沒有其他常識，有問題立刻上網搜尋，但是做不到了……
　　更何況這樣莉莎就沒辦法聯絡我了，我們完全無法得知校內的情況，只能看見校園的模樣，要是莉莎或是美竹同學的其他朋友上來找我們了，除了敲門還得大喊才能讓我們知道是誰，可是要是那個大喊具有風險性呢？
　　想著想著我就下意識搖了搖頭。
　　她們不會上來的。
　　要說為什麼的話──

　　「呀啊啊啊啊──！」

　　不是從校園內，而是從門後，能聽得見其他樓層的尖叫聲。

　　「湊、湊學姊……怎麼辦？」
　　「妳問我我也……」

　　看著美竹同學已經嚇得不像平常的她，事到如今才覺得立刻把門關上的計劃是不是太愚蠢了一點？就算當初誤會成隨機殺人魔進到了校內，爬到頂樓的時間絕對比我們下去三年級的樓層躲起來還要費時費力，更何況是殭屍，哪會直接狂奔到屋頂呢……
　　要是現在開門跑回教室呢？
　　我不敢這麼做，欠缺運動能力的我絕對無法自保，還會給美竹同學拖後腿，而且這扇門打開來，會發出聲音的。
　　所以我們還是哪裡也不能去。
　　就在這時候，我瞥到了欄杆角落的高樓逃生裝置，忽然就像是找到了一線生機一樣，緩緩走了過去，美竹同學也抓著我的衣擺跟我一起走了過來。
　　雖然現在下樓絕對也是死路一條，姑且就只是來確認能不能用而已。
　　然而，我的常識再次告訴我我不會用這種東西。

　　「美竹同學……妳會用這個嗎？」

　　所以我當然是轉頭詢問美竹同學。

　　「哈？學校每年都有做防災演練，都要畢業的湊學姊不會嗎？」
　　「……現在不是跟我爭這個的時候。」

　　看來她恢復了一點精神，一臉「真拿妳沒辦法」的模樣，終於放開了我的衣服，向前靠近了逃生裝置，我就看著她打開一旁掛著的箱子，裡面是有圈套的繩索，只是美竹同學並沒有像我示範如何使用，先回頭看了我一眼。

　　「難道湊學姊打算用這個下去？下面可是……」
　　「以防萬一而已，這可以用嗎？」
　　「嘛……看起來保存的很好，應該可以……」
　　「妳會用吧？」
　　「當然會啊──！」

　　看來她真的是完全恢復了精神，我就不小心笑了出來。

　　「笑、笑什麼啊……」
　　「沒什麼，美竹同學恢復精神就太好了。」
　　「現在哪是說這個的時候啊……」

　　她這麼說著還是紅著臉別過頭，然後又站起來靠到我背後抓住了我的衣擺，就是不想站在我前面被我看到臉一樣。
　　我就不管她了，反正這樣我也能感到安心，所以我又稍微向前靠上了欄杆再次俯視校園。
　　剛剛那個讓人感到怪異的「物體」依然佇立在那裡，仔細回想一下，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剛剛攻擊警衛的人，已經完全不動了。
　　他腳下的血灘全部滲透進了黃色地面裡，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就我姑且沒有問題的視力來看，他雖然穿著鞋子但好像是跟地面連結在一起的……
　　如果問我要怎麼形容他──就好像一棵枯樹。
　　而且校園裡漸漸冒出了這樣的枯樹，即使只有幾個，而且能見的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我先為她們默哀了一下，又繼續觀察她們。
　　和那個陌生男子一樣，所有人的表面都像是被抽乾了水份，彷彿枯樹的表皮，她們所站立的地方都是一灘已經滲透進地下的血，就好像是站著直到最後的血液流光一樣……
　　校園裡還有幾個正在逃命的同學，我為她們感到驚慌的同時，看見其中一個人撞到了已經完全不動的「枯樹」，然而枯樹卻不為所動，就繼續直立，甚至跌倒的是撞上去的同學，好像對方很堅硬一樣。
　　大概是變成枯樹的模樣太過怵目驚心，明明沒有再次動起來攻擊她，女同學還是慘叫了起來，原本就追著她去的東西更是靠近了她。
　　這一幕我沒有看到底，我退後並蹲了下來，美竹同學也被我扯了下來。

　　「湊學姊……？」

　　確實有點想吐了。
　　就算是我也不喜歡看這些東西。
　　感覺非常不舒服。
　　而且一想到我們的處境，頭也痛了起來，我就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看著地面，沒辦法發出聲音。

　　「誰叫妳要看那麼久的啊……」

　　美竹同學難得溫柔的聲音就環繞在耳邊，直到現在才覺得她的聲音怎麼會這麼好聽，就連背上也感受到了她的溫度。
　　明明我才是學姊，怎麼就變成了她在安慰我了？

06

　　站在莉莎學姊旁邊讓人比較有安心感，旁邊還有摩卡，總是胡鬧的她難得很安分，反而讓人緊張了起來，所以安心感就被抵銷了……嗚嗚。
　　日菜學姊每寫完一行字我才抬頭看向白板，其他時間都在關注網路上的消息，就如同剛剛反駁的同學們所說的，外面好像更不安全，我也比較希望待在學校裡等待救援──但是真的會有救援嗎？
　　抱著這種不安一邊看著日菜學姊的計畫，薰學姊突然站到桌上的時候，我也想跟著其他人一起舉手，不過我很膽小，最後決定不去造成她們的麻煩，還是替大家關注消息比較好，於是又繼續看了一下手機。
　　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網路越跑越慢，明明剛剛還在每秒都有三則以上的新消息，現在卻越來越刷不出來，刷到一半，外面還發出了爆炸聲，等到我冷靜下來，手機上的訊號已經完全消失了，我訝異地抓住了旁邊莉莎學姊的手。
　　給她看了手機以後她也慌張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另一邊的摩卡也是，大家的手機都變成了圈外，就這麼毫無預警地斷訊了！

　　「我、我要去把友希那跟蘭接下來……！」

　　莉莎學姊這麼說著就開始打算一路擠到鶇和巴所在的門口那邊，總不能放莉莎學姊一個人過去，我就拉著摩卡的手一起穿了過去。

　　「走廊現在怎麼樣？」

　　一走到門口，就聽見莉莎學姊小聲地和鶇確認，我就盯著小鶇舉起沒有訊號的手機，看了一下最後和田徑社那些人聯絡的消息。

　　「雖然跑進來了，但被尖叫的人不知道引到哪裡去了……辦公室又或者是保健室，希望不要是廁所……」

　　鶇也很小聲地回應了莉莎學姊，她擔心的神情也都寫在了臉上。
　　我看了一下門上在眼睛以上高度的透明玻璃窗，沒有看見有學生在走動，然後莉莎學姊就踮腳把臉貼到了其中一扇門的玻璃窗上往外看。
　　把門關起來是日菜學姊的指示，大家現在都很配合，要是莉莎學姊就這麼當特例開門出去的話，免不了會有一些完全不想配合的人也想出去，那麼日菜學姊擬定的計畫可能就無法如期完成了……
　　雖然我也很想早點去把友希那學姊和蘭從屋頂帶下來的話，但是還是先讓日菜學姊的廣播計畫實現，才比較有可能不是嗎？
　　──我就想這麼跟莉莎學姊說的時候。

　　『砰砰砰！』
　　「哇啊！」

　　餐廳的門突然被很用力地敲了幾下，嚇得離門最近的我們忍不住叫了出來，莉莎學姊更是在門被敲之前就已經跌到了我身上，整間餐廳的人都看向了門口。

　　「救命啊──！」
　　「唔……！」

　　敲門的人接著大叫了起來，她的半張臉就在小玻璃窗前，用手不斷敲著門，剛剛還貼在玻璃窗上看的莉莎學姊卻是一直往後退，我就跟著她退後，門前瞬間多了個寬敞的小空間，但是沒有人打算開門。
　　全餐廳的人好像都屏住了呼吸一樣沒有任何聲音，所以我甚至覺得我聽見了莉莎學姊的吞嚥聲，其實是我自己的……

　　『砰砰砰！』
　　「呀啊啊啊──！」
　　「不要……」

　　本來還能透過玻璃窗看見的同學在尖叫聲過後突然就消失了，但是門外的尖叫聲並沒有停下，而且好像還不只一個人。
　　剛剛還打算出去的莉莎學姊看起來很害怕地一直往後退，我也就只能跟著她一直往後，摩卡的一隻手更是被莉莎學姊抓著。

　　「莉莎姊……？」

　　畢竟剛剛貼著玻璃窗看的只有莉莎學姊，看見走廊上發生什麼的就只有莉莎學姊，被抓著的摩卡聲音聽起來也總算多了點害怕。

　　「唔……！」

　　莉莎學姊沒有回答，只是緩緩低頭看向地板，從莉莎學姊背後鑽出來之後，我也跟著低頭，鶇也是，巴也是，摩卡也是。
　　──鮮紅色的液體就這樣透過門縫慢慢滲透了進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我們一樣最靠近門口的其他同學，就這麼失序地大叫了起來。
　　伴隨而來的是──更可怕的敲門聲，包含了通往中庭的那一側。

　　『蹦、蹦、蹦！』
　　「唔……！」

　　聽起來就不是正常人的敲門聲！
　　然而餐廳裡的情緒被剛剛尖叫的同學帶動，又有人不聽日菜學姊的指示尖叫了起來。

　　「哇呀啊啊啊──！」
　　「各位，安靜──！」

　　為了要讓人安靜，日菜學姊也只能大喊繼續製造聲音，這讓門上的敲門聲更是變成了多重奏……！

　　「巴……」

　　莉莎學姊抓著摩卡，所以我就跑去抓住了巴，但是她也一臉驚恐地看著門，她的身高，大概……看得見……

　　「等等……大家……安靜啊！」

　　巴也忍不住出聲呼籲大家保持安靜，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有不少人像是地震演習一樣把椅子都抽出來要躲到桌下，反而讓餐廳很混亂。

　　「真是拿大家沒辦法！」

　　忽然，日菜學姊的聲音就出現在我們旁邊，她看起來無所畏懼，背後還帶著薰學姊和麻彌學姊還有剛剛舉手的那些人，頓時就讓人安了那麼一下下的心。

　　「這間餐廳裡面再多人也只有一百五十幾人……總不能只救她們吧，哈哈。」

　　都這種時候了，日菜學姊還笑得出來，而且已經肆無忌憚地在門口附近說著話，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讓人有了一種英雄崇拜的感覺。
　　不過日菜學姊就只是站在門前，感覺沒有要做什麼，正當我感到困惑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學妹跑了過來，她手上拿著各種亮晶晶的餐具。

　　「日菜學姊，拿來了！」
　　「好唷。」

　　我就抓著巴的手臂盯著日菜學姊，她把學妹拿來的刀叉湯匙分給了身邊所有人，每個人至少都拿到了三組，雖然不知道要拿來做什麼，總之我也拿了一些。

　　「再來就是……突破這扇門呢。」
　　「真是沒辦法呢，我全部都聽日菜的指示了。」
　　「薰學姊明明就在發抖啊……」
　　「巴！」

　　害怕是人之常情，薰學姊會稍微感到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我很贊同薰學姊，這時候，果然還是完全聽從日菜學姊的指示吧！

　　「日菜學姊，拿來了！」

　　接著又有一個學妹拿了東西來，她拿的是餐廳裡的滅火器，我看見日菜學姊對她點了點頭，接著麻彌學姊收下了滅火器並舉了起來，日菜學姊的手也搭在上面。

　　「那麼，開始吧！」

　　看見她們拿滅火器敲擊門上玻璃窗的瞬間，我心臟差點就要停止了──！

TBC.

雖然說全員出場，不過標題畢竟寫著蘭友希，所以每一章的蘭友希戲份會盡量有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