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蘭和狗狗紗夜（十八）

68

　　隔了大概十幾二十年而已吧，終於被日菜打醒了。
　　我一直不敢問她幸不幸福，因為我總是害怕她說的不是真心話，害怕她顧慮我的心情才會回答幸福。
　　所以讀完了她的信後，就被莉莎狠狠訓了一頓。
　　後來莉莎把日菜的信裱框掛在牆壁上，讓我隨時都能看見，讓我時時刻刻記著日菜很幸福，而我要是越來越幸福，日菜就會更幸福。
　　所以我終於放心地去和莉莎談一場一生的戀愛。
　　既然是一生的戀愛，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經歷，首先就是重回學生這個身份了。
　　當初想到我沒有念完三年級，所以在墓園是想和魔女談談我想要前兩年的學歷好讓我去把三年級讀完，但是她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消失了，後來也沒想到是只要讓我把考試題目做完就給我高中學歷。
　　而且魔女十分厲害，她給的試題本大概不是市面上販售的東西，是各大學校的期中期末考試卷結合成的題本，而且只要一寫上答案就立刻算分，沒有更改的機會，又是魔女嫌無聊所以做出來的東西吧。
　　所以在寫這本試題之前，確實還是得好好念過高中三年級要學的東西，正好莉莎今年升上了三年級，我晚上會和她一起念書。
　　從我被帶到莉莎家之後，本來房間只有一張書桌，後來是為了我買了一張矮桌讓我坐在地上看書，畢竟還是有一段時間我是很矮的。
　　而這張矮桌到了現在也仍然很實用，可以讓我和莉莎面對面坐著。

　　「紗夜──」
　　「嗯？」

　　只是莉莎常常坐沒幾分鐘就整個人往桌上癱，朝我這裡伸出雙手。

　　「吼……這樣好沉悶……」
　　「……但是之前不也是這樣的嗎？」

　　之前也是這樣念書的，不過莉莎是在自己的書桌，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邊，所以還沒見過她這樣像我抱怨。

　　「不、不一樣！紗夜都不知道哪裡不一樣嗎！」
　　「……」

　　莉莎立刻從桌上爬起來和我抗議，我沒有回答，剛剛我心裡就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知道換了個座位的差別，可能坐得比較不舒服吧？
　　那莉莎怎麼不回去她的書桌呢？
　　可能兩個人分開讀書，感覺有點寂寞吧？我也希望莉莎坐在我對面，為了這樣真是委屈她，平常就已經會讓她腰痠，現在還讓她這樣坐著。

　　「那……我有存款了，還是我買張比較舒適的矮沙發？」
　　「才不是這個問題！」

　　結果莉莎有點生氣地漲紅了臉，換我覺得有點委屈，只好用尾巴排解這份心情。

　　「……我坐在對面，紗夜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然後又用一臉期待的表情盯著我。

　　「嗯，讀書的時候，莉莎坐在我對面，我很喜歡，有種很安心的感覺，不用抬頭也能看見妳，比較不會分心。」
　　「欸……」
　　「莉莎？」

　　我回答了之後，莉莎整個人的表情劇變，有點發愣的感覺，只是臉更紅了。

　　「這、這樣紗夜比較不會分心……？」

　　她好像不相信我說的這句話，特地提了出來。

　　「嗯，不用一直抬頭去看坐在書桌前的莉莎。」

　　只要微微抬頭就能把她收進眼底，不用擔心她在我看不見的時候，其實在玩手機和其他朋友聊天，或是累了趴在桌上就睡著了，我沒注意到而害她著涼。

　　「欸……嘿……是這樣啊？」
　　「有什麼奇怪的嗎？」
　　「沒、沒有哇，只是我坐在這裡比較容易分心呢……」

　　莉莎接著又變成了有點心虛的模樣，令我不禁好奇了起來，下意識歪了頭，說起來，這就是她剛剛發出抱怨的問題所在吧。

　　「就、就是……紗夜就在眼前……卻只能讀書……」
　　「……！」

　　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想那些事情，只是我覺得人就該好好劃分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不該做什麼，讀書的時候就全神貫注在讀書上，即使沒有以前練弓道那般專心就是了。
　　所以莉莎的煩惱，讓我稍微困擾了起來。
　　為了讀書所以壓抑的慾望，一口氣被她喚醒了。

　　「那……莉莎要不要坐到我旁邊？」

　　雖然這張桌子的寬度不夠兩個人從同一邊把雙腳都伸進去。

　　「坐這裡。」

　　但是我可以從後面抱著她。
　　至於是不是繼續讀書，我就不是很確定了。

69

　　自從蘭可以出門了以後，其實她比較常跟和她一樣有空的紗夜出門，畢竟我常常很晚才回來，假日有時候也有安排表演，但現在都能帶她一起去了。
　　她就比較知道我平常都在做什麼了。
　　第一次把蘭帶來錄音室的時候，一把門關上，她看起來就像個好奇寶寶，對房間裡的每一個東西都感到很好奇，甚至連我都有點變成了貓咪，好想去抓住她那一直搖晃的尾巴。
　　不過錄音室是花錢來的地方，總不能讓她一直浪費時間在探索新知。

　　「妳幾歲了？」

　　還像個孩子一樣亂跑──後面這句我沒說出來，而且我覺得挺可愛的，就只是想看她因為我的話而感到羞恥的模樣而已。

　　「欸？生前十七歲。」
　　「……」

　　結果她沒聽懂我的意思，一本正經地回答了我之後，又繼續玩著錄音室裡的設備。
　　她在家裡練習吉他的時候，只有早上十一點左右才會去插音箱，紗夜也是，因為那個時間感覺在住宅區裡喧囂也不成問題，十二點之後家庭主婦或是在家的小孩吃飽飯後，就開始睡午覺了，也有人睡到很晚，所以好長一段時間以來，她們都是用很枯燥乏味的方式練習彈電吉他的。
　　我就看著她很興奮地把吉他接上音箱，也不管我也要唱歌練習，她就自顧自地彈了起來，彈了一段之後又露出了更新鮮的表情，真的像個小孩子。

　　「咳咳。」
　　「友希那，我也會唱歌哦。」

　　直到我清了清喉嚨，想讓她把聲音轉小一點的時候，她忽然就湊過來，非常開心地等著我叫她唱歌。

　　「是喔？妳要跟我一起唱？」
　　「我想啊！」
　　「……那好吧。」

　　實在是無法拒絕精神突然幼化的她，我就多弄了一支麥克風給她，為了聽她的歌聲，我就沒戴耳機了，接上了音響去準備播音樂。
　　我沒有真正的樂團成員，製作的曲子除了主旋律之外，其他部分是用電腦合成的所以有點失真，但表演時最主要的是我的歌聲，想著以後吉他的部分就讓蘭幫我合奏──想到一半我就直接配合前奏進入了狀態。
　　本來只是對著麥克風唱的，一聽到旁邊蘭的聲音，身體不自覺地去把麥克風從架子上拿掉握在手上，轉過身去和她面對面，不禁唱得比以往還要用力，卻不是互相嘶吼。
　　她不再是剛剛那張看起來像好奇寶寶的表情，而是很盡興又很自信的模樣唱著我的歌，我都不知道她把歌詞記起來了，剛剛其實也有點要讓她不知所措，沒想到她記得這麼熟，還真的會唱。
　　我自己做的歌曲並沒有雙人對唱曲，但是她卻很有默契地會跟我找地方停下來給對方唱，然後在重要的地方一起合唱。
　　然而這樣的對唱比練習花了都還要多的體力，音樂一停下，我才發現自己的汗水都滴到地板了。

　　「哈……哈……」
　　「哈……嘿嘿……哈哈，我可沒有輸給友希那吧！」
　　「……」

　　看她難得一臉爽朗，我一時反駁不了她。
　　其實她的唱法還是有些小問題的，加上是第一次挑戰，該強調的地方她不知道，然而第一次聽見她這樣張開嗓子唱歌，意外地也喜歡上了她的歌聲，心跳有點激動。
　　原來她唱歌這麼好聽的，和我一樣是低音，卻也能唱高音，該怎麼說……是有點酷的嗓音，明明是隻可愛的貓。
　　突然就萌生了以後也好想跟她一起唱歌的念頭，我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也去替她擦掉了額上的水珠。

　　「蘭，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妳。」

　　說起來我一直沒有告訴她，因為是那天見到她有辦法拿到學歷後才決定的事情，如果以後也想跟她一起唱歌，就會有一點小困難。

　　「欸？什麼？友希那要批評我的話我現在可不會接受的！」

　　也不管我在幫她擦汗，她立刻就退了一步，非常堅決地不接受我的指導一樣，只是我也不是要說她什麼，我是要說我自己的事情。

　　「不是那種事，我要說的是我的未來。」
　　「……欸？」

　　這麼說了之後，她就安分了一點，看見她好像吞了口水，認真地要聽我說。

　　「我和經紀公司簽約了。」
　　「……什麼？」

　　她不是驚愕，就只是有點嚇到，大概是那種「原來真的有人這麼年輕就被經紀公司找上」的驚訝吧，用一種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盯著我。
　　我只差沒告訴她，從以前就一直有很多人來邀請我，多到我能自己選擇要跟誰合作，所以這家是我自己挑的呢。

　　「可能之後就要正式出道了吧。」
　　「欸？欸……友希那已經要工作了嗎？」

　　結果她最驚訝的是這點嗎？

　　「雖然說是工作，要是銷量不好也不會傳到什麼錢的，但是我還是有信心的，抓住這次機會，我要前往顛峰。」

　　我覺得她很介意她想要養我這件事，不過我真的不是什麼想被人白白養著的類型，更何況她本來不是我的寵物嗎？所以把自己的目標告訴了她。
　　蘭好像一時之間還無法消化，只是我明白那不是無法接受的模樣，她的尾巴擺在了有點低的位置緩慢搖動，感覺在思考什麼。

　　「然後……」

　　管她在思考什麼，我還沒把話說完。

　　「到時候就會有專業人士來指導我了，可能偶爾會有一些曲子不是我自己做的，但是我更希望──蘭能當我的吉他手。」

　　吉他的部分，想要由她來演奏，也想要未來有機會站上舞台，在背後為我配樂的其中一個人是她。
　　蘭是徹底愣住了，所以我伸手去摸了摸她那一搓紅色的髮絲，她的視線隨著我的手飄了過去，其實只是在掩飾害羞，好想跟她說想掩飾害羞就把尾巴收起來，最後還是會覺得不要告訴她也挺好的。
　　只是我說的這個──目標？決定權並不在她手上。

　　「所以妳……也要努力一點，可以嗎？」

　　摸了摸她的臉頰，她又看向了我的眼睛，然後握住了我的手。

　　「那還用說。」

70

　　時間一晃而過，在準備大學考試的時候，其實很害怕紗夜會不會也想去念醫學院，而且就她的成績來說，好像可以考上那些頂尖大學，未來去當個醫生、律師、法官什麼的我都不會感到意外。
　　可是她捨棄了這些選項，還是決定和我考同一間大學──在那之前，我的成績其實不夠自我推薦的，所以只能參加一般考試，而紗夜在得到了學歷後，在社會上的地位是重考生，所以也只能參加一般考試，那紗夜這豈不就是成為了我的對手嗎！？
　　我姑且選了幾個畢業後看起來比較容易找到工作的科系──財經系、國貿系、會計系之類的，說不上是我的興趣，但我也不討厭。
　　紗夜除了想跟我考同一間大學以外，也想當我的同學，但是我覺得增加紗夜這個敵人實在是太有壓力了，即使我也很想要她當我的同學，還是逼她選擇了她真正想唸的科系，甚至告訴她說──就算不同科系，紗夜那麼愛學習，來旁聽也不是問題，這樣就可以一起上課了──所以她才妥協了。
　　而且我們也花了一些耐心做了實驗，紗夜有……享用我的……體液的夜晚過後，忍著不再觸碰彼此，她也可以保持很久的人類型態，一次大概兩天整吧。
　　一開始實在是忍不了，所以幾乎都是生理期前一天開始實驗的。
　　反正確定了我們就算不同科系、上課看不見她，她也能好好混在人群中的。
　　於是紗夜最後選擇要考的科系──果然還是醫學系！
　　我想她大概是想體驗日菜曾經的生活吧？
　　還好我特地選了一間有醫學院的大學，就是覺得能夠讓紗夜擁有更多選擇，只是我也要努力考上才行。
　　這時候就好羨慕友希那不需要備考，她都已經時常請假去工作了，還真的像個藝人，好像連蘭都會一起去工作現場，這也很讓人羨慕呢。
　　紗夜要是真的考上了醫學系，以後就是去當醫生了，怎麼樣都不可能跟我同一個工作場所的呀……大學畢業後，就要看不見紗夜認真的模樣了，我看我就把目標設定為醫院的會計師算了……
　　還是臨時改變主意，連我都去考醫學系……？
　　不不不，絕對考不上的，然後我就要當一年的重考生了！
　　還是乖乖地考經濟相關科系吧。
　　把心定下來了之後，每天回家，直到要睡覺為止，紗夜就像是變成了嚴厲的老師一樣，一直幫我補習……

　　「紗夜──」
　　「……請專心，莉莎。」
　　「可是紗夜──」
　　「……」
　　「我今天已經在學校做過這些題目了嘛……」
　　「……所以我正在幫妳訂正，不會的妳不是依然不會嗎？」
　　「吼，紗夜──」

　　越來越接近考試的日期，紗夜就越來越死板，完全不會受到我的誘惑，真是討厭。
　　在學校辛苦了一整天、放學後還去打工，回來當然只想貼在紗夜的背上或是被她抱著，才不想只是跟她玩家庭教師的扮家家酒呢。

　　「唉……莉莎寫完這題，我們就躺上床了，好嗎？」
　　「嗚……」

　　不管怎麼哀號，還是要我寫一題，紗夜真的好過分，可是她都已經妥協了，我就只好乖巧地把視線放回了題目上。

　　「欸？」

　　不過看見她叫我做的題目之後，我倒是愣住了。

　　「早一點寫完，我們還能……」

　　紗夜沒有把話說完，只是別過了頭，在她轉過去之前，我看見了她臉頰上的紅嫩。
　　然而我覺得，這裡臉最紅的應該是我。
　　她刻意挑了我今天做對的題目，還是最簡單的那題叫我再寫一次……
　　我默默地把答案寫下後，她的手已經在我的大腿上了。
　　紗夜，不是說要躺上床的嗎？

71

　　我決定在高中畢業之後和蘭一起搬到那間魔女幫她買的房子。
　　雖然這間房子離家不遠，搬出來的意義不大，但是因為裡面的裝潢實在是太讓人嘆為觀止，父母也就同意我們搬出來。
　　這個時代要在東京買一棟別墅還附帶庭院，那可不是什麼一般家庭能辦到的事情，就算我以後成名了，真的賺了很多錢，我想至少也要三十五歲之後才有這種財力吧。
　　恐怕蘭的父母是在知道花道只能傳給弟子的時候，就決定把所有家產轉給以後的她了……再加上魔女的投資，真是讓人說不出話。
　　總之這棟房子只有兩層樓，有車庫，還有一座日式庭園──其實只有水池，因為還沒有人打理──會選這種房子，說不定跟蘭的父母脫不了關係。
　　然而一樓有完全隔音室，就像個小型錄音室，以後也不用擔心吵到鄰居，可以直接在這裡練習，也是那天來看房子看見這間隔音室之後才把蘭帶去看外面的錄音室。
　　再來就是有個看起來很不錯的廚房跟餐廳，寬廣的客廳，二樓有兩間臥室，唯一的一間浴室有個大浴缸。
　　簡直是讓我在賺到錢之前就先享到福了。
　　說起來，蘭好像還欠我一個願望，但還有必要許願嗎？我實在是沒有什麼需要別人幫我實現的願望，就不去想這件事了。
　　不過那間房子畢竟是一間空屋，在高中畢業之前，我們兩人常常就去逛家具行，採購一些家具，即使如此，到高中畢業後真正搬進去，也還是缺少了一些東西。
　　而且，直到搬進來之後，我才發現這就好像是被嫁出去了一樣，已經成了一個新家庭，即使煮飯跟做家事的都是蘭。
　　真奇怪，我明明只是從莉莎那裡接手了一隻可愛的小黑貓，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我可以養貓嗎？」
　　「當然不行啊──！」

　　加上她後來都不太變成貓了，我就有點懷念那隻小黑貓了，只是她總是非常激動地拒絕我。

　　「為什麼？」
　　「……也不想想養了之後都是誰照顧啊！」
　　「我要是在家也會好好照顧的，我以前有少照顧妳嗎？」
　　「也、也不是那個問題……」

　　在她眼裡，我難道不是最會養貓的嗎？所以她反駁不回來，又要怪罪給什麼原因了？

　　「妳想想……我也是貓耶。」

　　然後她就撓了撓頭髮，有點尷尬地開口。

　　「所以不就是會跟貓咪溝通嗎？」

　　我倒覺得她的這個條件很好，感覺可以跟貓說話，知道貓在想什麼，這樣我也用不著擔心貓咪身體不舒服都不會開口了。

　　「哈……妳、妳認真想想啊……不管養母貓跟公貓都……想一下啊。」
　　「……」

　　接著蘭就更尷尬了，她就是不願意直接告訴我答案，只是這次我好像稍微理解了一點。
　　蘭的身體有一半是貓，而且她喜歡我、她現在是我的戀人，代表她對母的也有興趣，要是養了母貓……這也太離譜了，會有那種事？
　　先不管會不會有那種事，要是養了公貓……

　　「不養了。」

　　嗯，不養了。

　　「……那就好。」

　　蘭只能是我的，就算是貓咪，也不會讓給牠們的。

　　「那妳能偶爾變成貓嗎？」
　　「……」
　　「不能嗎？」
　　「……好啦。」

　　即使到了現在，她好像還是覺得我愛貓勝過她，十八歲當初明明很樂意變成貓的，現在就越來越不願意了，但也能知道她多麼會吃醋，真可愛。
　　是說剛剛的問題──

　　「不過妳一半是貓，難道會喜歡上貓？」
　　「哈！？怎麼可能啊！？」

　　只是開玩笑而已，我相信她的人類要素比貓咪多很多，但要是養的貓咪對蘭發情就不是很好了。
　　而且貓咪之間是聞得到氣味的吧？要是蘭對我發情，被誤以為她在找對象──可是她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發情的人類吧？

　　「蘭。」

　　所以我抱住了又尷尬又臉紅的她，稍微伸手輕輕摸了她的尾巴，她只是稍微閃開又打回來。

　　「喜歡我嗎？」
　　「幹嘛突然這樣問啊……」
　　「喜歡嗎？」

　　她就算沒有立刻回答我，也不會讓人感到傷心的，只是想勾起嘴角。

　　「……喜歡啊……」

　　接著就會聽見她靠在我耳邊用類似貓咪在呼嚕的音量回答我。

　　「那妳怎麼還不對我發情？」

　　這樣挑釁她，上一秒還是隻不想說話的貓，下一秒就會變成老愛吐舌頭的貓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