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My Student(番外)
*樂乎兩千粉點文的extra3
*把名字和稱呼都改成中文的了,原本的1-13章就不改了
*是友希那畢業後的故事
01
高中畢業後,不再受到法律的約束,跟蘭出來約會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不過要是有個萬一被她的家人或是很敏銳的同事看見,對於「同性交往」,我想年紀比較大的人都還是不太能接受吧。
幸好從古至今的女性──在街上牽手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我也可以毫不忌諱地跟蘭在街上牽著手,還能幼稚一點甩來甩去。
不過我們都不是那麼喜歡逛街的人就是了,會出來買東西都是已經事先想好要買什麼,不會在店裡隨意亂晃,享受的大概也只是能和她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的感覺吧。
也或許就是以前太壓抑了──雖然仔細想想其實也沒有那麼會忍耐,脫離了學生與老師的身分,總覺得就算別人不知道是情侶,也可以表現得像朋友一樣,大概就是因為畢業後有一種解脫了得感覺……所以忽略了一個重點。
畢業了,並不代表這件事再也不會被人發現。
「啊,是美竹老師!」
逛街的時候聽見有人向蘭打了招呼,不只是她,我也震了一下,因為這個聲音我很耳熟。
「欸?還有……湊、湊同學!?」
下一句也證實了她確實跟我同班過,露出臉的我只好有些尷尬地和她點了點頭。
「……妳好。」
剛剛還握著的手,蘭放開了。
我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在路上遇到高中的人該用什麼藉口搪塞過去,那時候想的是,因為莉莎是我的樂隊成員,蘭也可以稍微扯上關係說是顧問之類的,只是今天似乎不適用這個藉口。
這個同學我記得,她是北村同學,是Roselia的粉絲,Live結束後常常來送信給我們的一個人,蘭當然不會出現在我們的Live上或是Live結束後的送客上,那還算什麼顧問?
「原來美竹老師畢業後還會聯絡同學啊?」
她沒有發現我們的小動作,表情和語氣也只是單純疑惑,畢竟……她沒有被蘭聯絡。
「欸、也不是,因為跟湊同學的樂隊有點關係……」
蘭還是拿了之前的藉口,不過我想也勉強能打發人的吧。
「哦哦……說來莉莎老師也是樂隊成員,啊!美竹老師難道是幫忙修改歌詞的嗎!?」
北村同學反而還更有興趣了,蘭有點困擾地朝我看了一眼,畢竟在這裡要是為了打發她而說了是,蘭就平白無故共享了我的成果,甚至她有可能和其他Roselia的粉絲說歌詞是有人協助創作的。
「不……美竹老師是提供我很多參考書籍的人,不管什麼類型的都能幫我找到書。」
所以我只好這麼回答,再怎麼說她都是國文老師,雖然很像是把她當工具人了。
「所以妳們今天是出來買書的嗎?」
這個人問題也太多──
「再問下去就是秘密了喔,北村同學,是Roselia的粉絲吧,那麼就好好期待就好了。」
「啊,對喔……好吧。」
蘭也阻止了她繼續發問,不過她沒有現身在Live會場過,我想應該是因為剛剛的提問覺得北村同學是粉絲吧,也還好沒有猜錯就是了。
「那麼接下來我和湊同學還要去找莉莎老師會合了,有機會再見,北村同學。」
「好的,老師再見,湊同學也下次見喔!」
「……下次見。」
我們並沒有要去找莉莎,是蘭隨便編出來的藉口,我們兩人就朝著車站的方向前進了。
難得的約會碰到這種事情雖然掃興,但是要買的東西也都買完了,還不如不要繼續在街上增加風險。
「說起來……要記的名字明明那麼多,蘭也還記得她呢。」
我會記得北村同學也多虧她是Roselia的粉絲、又是之前的同班同學,只是蘭要立刻想起她的名字,不是對她非常有印象就是記憶力真的很好……然而我可以保證北村同學在跟我同班的時候沒有什麼特殊表現、蘭也沒那麼記得畢業學生的名字。
因為她偶爾跟我提起的時候,都已經想不出人名了。
「那個啊……因為她妹妹現在是我班上的學生。」
「原來還有妹妹啊。」
這倒是有點意外,那麼北村同學會在路上跟蘭打招呼也就不奇怪了。
「早點回家早點做別的事吧。」
「別的事,是什麼事啊?」
「會讓蘭臉紅的事情吧。」
「……」
還沒做都已經臉紅了,真的很可愛呢,「美竹老師」。
02
站在講台上,底下在做什麼其實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因為當老師幾年、這些課程就教了幾年,有時候我在說明的時候也不需要盯著課本,就看著台下每個人。
今天有個人一直盯著我,至少我在講課的時候她沒有抄筆記,那個人就是北村同學的妹妹,也是北村同學。
任職五年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至少友希那就這麼做過……是啊,友希那這麼做過,因為她喜歡我、她是我的戀人啊。
不過我當然不能就這樣懷疑人家喜歡我,這也太自以為是了,可能她是聽見姊姊說了什麼,然後心裡萌生了一些好奇的事情,好比說我到底為什麼會跟友希那這麼好之類的。
友希那已經畢業了,所以我們的戀愛就算現在被發現也完全沒有犯法,也可以說是畢業後才在一起的,但我不希望會有人來問我啊。
最好就是我多慮了。
即使北村同學只是我的學生,課堂中看我也很正常,我第一次明白……原來對人有點牴觸的時候,就算是學生,也會覺得那個視線不舒服啊。
所以當她下課來找我的時候,我的預感是非常不好的。
「美竹老師、美竹老師,友希那大人到底為什麼會找妳呀?」
「大……」
我愣了一下,雖然毫不意外她一開口就是問我關於友希那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她在Live會場以外也這麼稱呼友希那,話說姊妹兩人都是粉絲啊。
「有國文上的困難的時候就來找老師,我覺得是很合理的啊。」
先撇開我的驚訝,沒有任何遲疑就回答她才是最好的。
「可是友希那大人那麼不親近人的感覺……真的只是國文上的問題嗎?美竹老師感覺……感覺也玩過樂隊!」
「……!?」
這次我是真的震驚了,這才明白她對我的疑問並不是為什麼我只跟友希那好,而是覺得友希那跟我好的原因不可能只有協助作詞這麼簡單而已。
現在的孩子,真的好敏銳啊。
但是我該坦承嗎?
不……當時對友希那,要不是有證據的話我也是不想承認的,是我想藏起來的過去,或許比起我的戀人是友希那,我都還更不想告訴別人。
「哈哈,真會開玩笑,妳這是因為我跟湊同學接觸了所以才有那種感覺吧?之前不知道的時候就沒這麼問過我啊。」
收起了講桌上的課本,我就想離開教室了,只是北村同學跟其他同學不一樣,還繼續跟著我走出教室。
「我感覺美竹老師應該很會唱歌吧!」
「啊哈哈……音樂課不會被當掉的程度。」
滿分也是沒有被當掉的程度就是了。
「音樂課還會考音樂史啊!那可是很難的耶……說起來,老師有沒有聽過──」
「什麼?」
她好像完全不相信我唱歌很普通一樣,不過音樂課要不及格也是很難啦。
「一個老師那個年代的樂團,叫做Afterglow。」
「……!」
手上的課本差點就掉了,又跟那時候一樣,這是想騙人也騙不了的了,然而這次是我已經騙過人了啊。
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還要會耍心機了,但是這樣耍我有意義嗎?
話說我也該去拜託上傳影片的帳號刪掉了吧。
「老師雖然是教國文的,但是也可以教一些人生道理──別人沒跟妳提起的事情,不要那麼執著。」
一直以來都是好聲好氣面對學生的,然而這種不知道目的的學生,我真的不想要回答問題,所以稍微加快了腳步超越了她。
那時候的友希那,至少都是先挑明了她的目的、而且真的跟樂團有關係才來問我的,如果只是單純想打探個人隱私,我不喜歡。
「是喔──」
然而她沒追上來,卻在我背後這樣用奇怪的語氣應了一句。
我沒有回頭,也不想去理會她,雖然作為一個老師這大概是失職的,但是不代表老師就沒有隱私吧。
總之我就這麼回到了辦公室。
03
後來到放學前北村同學都沒有再找我說話,本來以為這件事真的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最後一堂課在我從其他班級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了她,我本來想要就這樣再繞遠路去哪裡的,但是我發現她並不是來找我,是找莉莎前輩!
不妙,從之前說過我也玩過樂隊之後,我們並沒有討論過這件事能不能和其他人說,畢竟那可是莉莎前輩,絕對不會在茶餘飯後拿我的事情當八卦跟別人聊天。
然而,如果是別人已經知道實情而用套話的方式問她的話……那可不一定啊。
不過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去問,本身就是很可疑的事情了吧?
我還是裝做冷靜的模樣走進了辦公室,路過莉莎前輩的位置時還刻意說了一句辛苦了,然後就如我計算的一樣,她在我經過的瞬間把我叫住了。
「啊,蘭!」
「怎麼了嗎?」
我裝出和平常一樣的感覺,但是沒有看北村同學,而是盯著莉莎前輩,她沒有用眼神暗示我什麼,所以就等著她繼續說。
「北村同學說想要知道有沒有什麼能增加作詞的詞彙量的英文和中文參考書,中文妳有推薦的嗎?」
「……有啊……」
看起來是個很平常的問題,但是我內心忽然萌生了就想在這裡警告北村同學的想法。
她真的套話了。
友希那作詞都是自己來的,就算會和成員們討論,那也不包括我,莉莎前輩也理所當然地不知道這個假日還有今天我們才編出來的藉口,不像她一樣,跟紗夜本身就有樂團這個聯繫,再怎麼說都勝過老師和學生。
然而她們究竟有沒有討論、一起修改歌詞都不是重點,是莉莎前輩的說法,確實就是一副我從來沒有推薦給友希那過的問法。
這種偵探遊戲,很好玩嗎?我可是把學生的中文教得真好啊?
不過──
「其實我不知道妳都給友希那推薦了什麼啦……哈哈,如果不是Roselia那種風格的,我想應該要推薦別的書才是。」
別小看莉莎前輩察言觀色的能力了,我的語氣只要有點奇怪,她就注意到了。
「說得也是……北村同學要什麼風格的啊?」
北村同學看向了我,所以她就看不見莉莎前輩的表情,莉莎前輩對我拋了個媚眼,她是真的意識到了。
「欸──因為我很喜歡Roselia,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風格,就跟友希那大人一樣的參考書吧!」
「……話說,妳怎麼稱呼今井老師?」
「今井老師!」
「欸──」
發出不滿聲音的是莉莎前輩,不過她難道想被稱呼為大人嗎?
「總之我會看一下圖書館的藏書給北村同學找出幾本,沒事的話已經放學了,快點回家吧,明天不是有小考嗎?」
「欸──」
這次發出不滿的是北村同學,莉莎前輩也勸她快點離開,所以她就乖乖離開了。
在我也離開之前,莉莎前輩無聲地對我指了一下手機,我就明白她待會要傳訊息給我,所以我也趕緊回到了座位上。
她當然是問了我北村同學是不是怪怪的,我立刻就跟她解釋了假日我和友希那遇到的事情,傳了很吃驚的貼圖給我,說之後會幫我注意的。
接著比起先忙工作,我就先打開了我們學校的藏書搜尋系統,找了些簡單和非常難的書混在一起,好處就是上面都有附注解,希望她能夠短時間內不要再打擾我了……
04
不過北村同學真的好一陣子……少說也兩個月了,完全沒有打擾我之後,我卻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是如果她放棄了就是最好的啊,也希望只是我的誤會而已。
友希那她們辦Live幾乎都是在假日的午後到晚上,畢竟除了莉莎前輩以外其他人也都是學生,莉莎前輩和紗夜就住在隔壁,所以基本上也是她們三人一起出門、三人一起回來,也很佩服莉莎前輩的體力,明明她又沒有少做一點事,一個月還可以參加兩場。
今天也是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隔壁的門開的聲音後,自己家的門也被打開了,友希那本來看著還挺有精神,一看見我就抱了過來,整個人都軟了。
「回來──唔、」
明明就一副無力的樣子,友希那還趁機吻了我,她在這方面倒是一直都很主動……雖然初吻是我先的啦。
「我想在台下看見妳。」
「……洗澡水放好了,妳先去洗澡吧。」
故意岔開了話題,我就把友希那推往了浴室的方向,她看起來一臉很不情願地把身上的東西都交給我然後走了進去。
她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去看她的表演。
說來很慚愧,從她成為了我的戀人後,看見她在舞台上的模樣,我會非常不甘心,不甘心還有這麼多人看她,會想要獨佔她……即使我知道沒有去的話就只有我沒有看見她表演的模樣,總比我忍不住在後台發洩佔有慾都還要好吧?
而且她要是看到我,就會想要特別表現,而那個特別表現就又這樣都被別人看到了,我怎麼能容許啊!
一邊想著這個讓人越來越討厭的事情,我又走回玄關去把友希那的鞋子擺好,隱隱約約聽見了隔壁有門鈴聲,卻也不以為意,又繼續走回裡面把友希那的其他東西安置好,去廚房洗了個手後我就想去臥室等她洗好澡了。
『叮咚──』
結果就在我正好坐上床的時候,這次是我們家的門鈴響了,因為完全沒有預想之中的來訪者,疑惑地走到了門鈴顯示螢幕前,但是外面沒有人啊。
姑且還是有想過是不是特地藏起來的驚喜,因為剛剛旁邊都被按了門鈴,現在又來按我們家的話,人肯定還在的,也有可能門口被放了什麼……
所以我還是走去玄關開了門,然而地上什麼也沒有,我也好奇地探出了頭,整個走廊都沒有人。
「欸?」
剛剛莉莎前輩她們家也被按門鈴,說不定是藏到她們家了……?
避免我把門關上就進不了家門,我就又縮回去拿了鑰匙接著又走出來,按了一下莉莎前輩她們家的門鈴。
等了一下之後,紗夜來開門了。
「……美竹小姐。」
看見是我後,紗夜臉上明顯就是無奈又想說什麼,看著就是不太歡迎我……如果是這種感覺,我想按門鈴的人也不在她們家。
「……妳們家有被按門鈴嗎?」
「……原來如此,抱歉,開門的當下我還以為是妳們按的,看來妳們也被按了。」
雖然我跟紗夜說不上太熟,但她真的是從我知道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這麼耿直的人啊。
接著我就看見莉莎前輩從後面走過來,表情有點不得了。
「欸欸──不是蘭妳們嗎?那……欸……欸……!」
而且說的同時表情又更加進化,變得很要命一樣……不,這個,所以說了,好歹我們兩個是大人又是教語文的,對語言都比較敏銳一點,莉莎前輩的語氣彷彿就是遇到……
「是有人惡作劇吧!?」
但老實說,我嚇得也想先鑽進她們家裡了,然而紗夜卻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讓我半隻腳踏進了她們家。
「這、這層樓還有其他住戶……如果是惡作劇的話,應該是一戶接著一戶,我們不要在走廊,躲在後面看貓眼的話就能抓到兇手了吧?」
她為了跟我說抓到兇手的辦法才把我拉進來說悄悄話的,我吞了口口水,確實這個是好辦法,不過就是有點害怕。
一直盯著貓眼,要是真的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怎麼辦啊?
「我、我知道了……」
畢竟我半隻腳還在外面,要是是壞人的話,那也很可怕,我就趕快開門回到了家裡,友希那已經走出浴室了,感覺就是聽見開門聲今天才洗得特別快。
「怎麼出去了?」
她一邊用毛巾揉著頭髮一邊好奇地盯著我,我趕緊把門鎖上然後加快速度走過去抱住了她。
「……蘭?」
剛洗完澡出來的她,抱起來的感覺讓我立刻就安心了下來,而且還有點想就這麼抱上床了,不過問題還沒解決,我總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就抱著她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友希那好像對這方面完全無感,她就說了那她去看著貓眼然後讓我同時跟莉莎前輩聯絡看看有沒有看見一樣的東西。
雖然我害怕,我也怕友希那受驚嚇,她的頭髮也還沒吹乾,她站在門前盯著貓眼,我就在她背後抱著她,一邊看著手機跟莉莎前輩聯絡。
不過一直遲遲沒有動靜,我們都有點累了,討論是不是剛剛的對話被聽見了,就要放棄的時候──
「啊。」
友希那迅速地解開了門鎖和安全鎖,從我的擁抱掙脫就要開門出去,不過相對的,我也聽見隔壁開門的聲音,然後我們這戶的視線就被隔壁家的門擋住了。
「那邊的!」
「……別追了。」
接著聽見的是紗夜的大喊和友希那冷靜的判斷,看來是沒有走到我們家另一邊的住戶去按門鈴,只是正要走過來而已──不過這種惡作劇,到底有什麼好玩的啊?
「那個人剛剛從欄杆上拿走了什麼。」
「欸?」
正要把友希那拉回來的時候,又聽見門外的紗夜說了這句,我們都疑惑了。
友希那走了出去,而我就擋著門看她們兩人要在走廊做什麼,就只是檢查欄杆上有沒有東西而已,似乎也沒找到什麼,兩人又都回來了。
「……奇怪的人。」
最後紗夜就只是這樣判斷而已,不過至少我們現在真的知道是人、而且還是被發現就會跑走的人,所以就安心了一點。
只是友希那進到家裡之後,我又很不安地鎖上全部的鎖,拉著她就回到房間吹頭髮了。
真的是很不好的預感。
05
大概就是過太久了,所以我忘了,一直到假日過後的星期一,那個人又來找我,我才意識到所謂不好的預感就是她。
北村同學啊。
她把我找到了空教室,說實話,以前我肯定不會答應,但是現在有了假日發生的事情,我覺得這一趟是有必要去的。
然而在她開口說話之前,我都不能懷疑昨天的人是她,因為,怎麼可能啊?身為教師我很慶幸的一點就是,我們能夠掌握所有學生的資料,學生除非老師告知,否則無法知道老師的個人情報。
所以她怎麼可能出現在我們住的地方?還做這種惡作劇?
「美竹老師,妳跟友希那大人住在一起喔?」
「……」
結果她第一句就提了出來,我們之間的信任就此粉碎了,雖然也可能只是套話而已。
「我為什麼要跟她住在一起?」
「這不是得問妳們嗎──」
北村同學完全沒有要裝的意思,直接把手機掏了出來,播給我看的影片就是我們那棟公寓的走廊。
啊啊,昨天紗夜說欄杆上的東西就是在偷錄影的手機吧。
但是這個──
「挺好的啊,證據都在妳手上,我可以依法辦理了吧?但妳是學生,我確實有指導的必要,現在把手機交出來,我可以不通知家長。」
亂按電鈴又錄影,甚至不用交給律師,直接給警察就能處理她了。
「欸欸──這樣真的好嗎?美竹老師跟友希那大人住在一起、還有今井老師跟紗夜大人住在一起,兩個老師跟去年還是高中生的人同居……被知道了不會怎麼樣嗎?」
老實說……並不會怎麼樣啊,所以我很想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妳想做什麼?」
我就故意裝出了不甘心的表情示弱了一下。
「我姊姊很喜歡友希那大人!怎麼可以發生這種事情!?美竹老師是……」
她們大人、大人的叫,我也不是沒想到就是了,不過真的聽見的時候還是有點不開心,而且就只是這種動機的話,我覺得也太弱了吧?煽動青春期孩子以身試法的因素,只是為了「親情」,有一點說不過去。
「妳就為了妳姊姊要破壞妳還有兩年的校園生活嗎?」
「美竹老師是我的啊──!」
「欸?」
她剛剛沒說完的話,我沒有想到是這句,但是很不幸的,我也完全沒有因此害羞,而是無法克制地打了寒顫。
啊啊,好可怕啊……
「妳們不分手的話,我就把這段影像公開!還有美竹老師的過去!姊姊可是找了其他同班同學問過話,說美竹老師對友希那大人的特殊待遇從以前就有了,肯定不是畢業後才交往的,那麼跟我也可以吧!?」
「……」
不行了,最近的孩子,讓我頭很痛,這種的更頭痛。
我是有點害怕她會隨便拿手邊的東西開始攻擊我,不過她應該是喜歡我的意思,我想也不會做出那種事……而且比起害怕,我有點生氣了。
我是老師啊。
可能和同性交往,世間的評價確實不太好,但這並沒有犯法,我們所厭煩的是那些自以為是而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人,所以我要好好教導她這點,即使在她的想法裡,是我和友希那分手就後就要跟她交往?那麼她更不應該指責我。
不過現在流行得不到就摧毀的樣子。
「我說啊。」
雖然我不太願意接近她,但是想給她造成一點壓力,不自覺就壓低語氣靠近了。
「友希那是我的女朋友沒錯,隨便妳要去告訴誰啊,反正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
說到底有可能不接受的是我父母,友希那的父母好像什麼都很寬容,交往時未成年那一方的家人沒問題就沒問題了啊。
「如果妳覺得這種威脅就能讓人對妳有好感,那妳就去試個幾百次、幾萬次啊。」
我才想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我不要友希那就要她?
「妳如果覺得我的行為有問題,現在,就去告訴校長、通報我,我可以為了友希那離開這所學校,因為我不想要她受到任何傷害!」
「……!」
順了父母的意回去繼承美竹家也不是什麼問題啦。
「身為人師,我想告訴妳,愛情的力量確實很偉大,但是用來保護人的!不是像妳一樣,用來傷害人!所以趁現在,還有機會挽回,把手機交給我!」
雖然說著是老師,但我好像說了不像老師的話啊……如果這孩子只是單單喜歡我,沒有牽涉到友希那,我就不會這麼激動了吧。
「才不要──!」
然而她並沒有被我威脅到,這麼大喊後就朝著門口衝了出去,正想著不妙的時候,她在門口撞到了一個人。
「莉莎前輩!?」
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莉莎前輩一把抱住了北村同學,好像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突然又嚇得退了回來。
「美竹老師……我喜歡妳……!」
「欸?」
但是誰知道一回來之後就是這麼突然的告白,讓人有點錯愕也有點尷尬,不過該說的話是有的。
「抱歉,老師永遠無法回應妳的那種心情。」
剛剛明明一副要威脅我又很自信的模樣,我拒絕之後她突然就像是要哭了出來,在慢慢走過來的莉莎前輩的凝視下把影片刪了……接著就跑走了。
走廊上沒有那種急促的腳步聲後,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莉莎前輩,突然都感到害怕了。
「莉莎前輩……剛剛跟北村同學說了什麼嗎?」
「欸?就說了以後Roselia的Live可以完全禁止她們來看喔──什麼的。」
「……這、這樣啊。」
原來這才是殺手鐧嗎?
「不過莉莎前輩怎麼知道我們剛剛在說什麼啊?」
「不只知道,我還錄下來了呢!這一定要給友希那聽的吧──嘿嘿。」
「……」
忽然想再上演一次剛剛的戲碼讓莉莎前輩把影片刪掉了。
「不知道是命運還是什麼呢,就這讓剛好讓我看見蘭跟北村同學走在一起,哈哈,話說原來這兩個月來感受到的跟蹤就是她呀……人心叵測呢。」
「……莉莎前輩也是另一種意義上辛苦了,不過還是不要給友希那知道吧。」
「嗯哼?」
莉莎前輩沒有答應我也沒有拒絕我,就笑著離開了教室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事後想想我要是真的丟了工作,父母會說什麼啊?話說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把工作丟了,那種東西算得上什麼告發我的證據啊。
不過讓我最意外的是──北村同學之後竟然轉學了,這件事也算是結束了吧?
只是友希那的態度變得很奇怪就是了。
「怎麼了啊?」
最近一直在回家看見我的時候就要往我懷裡鑽,也不是說和平常一樣誘惑我的感覺,就是想要抱著我一動也不動。
「沒什麼。」
「是喔?」
肯定有什麼。
「只是越來越喜歡妳了而已。」
不行的啊,美竹蘭,別老是想著把友希那抱上床啊。
不過今天又沒什麼事,所以,可以的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