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只為妳而轉（七）完結
（海未視角）
愛莉還活著，那母親怎麼藏了我們這麼久？
或許是覺得我還太小不懂事，如果我知道的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吧。
但是母親現在回答我了。
……我尊敬的愛莉，她還活著，小鳥喜歡的愛莉，還活著。
知道這件事的我興奮地打開電子信箱，把熱騰騰地消息傳給了繪里學姊。
雖然傳了才想到就這麼幾行字，我為什麼是用電子郵件呢？明明用LINE的話立刻就可以知道繪里學姊有沒有收到了。
所幸繪里學姊很快就回信給我了。
她要我去告訴小鳥這件事，這我也明白，我也很想快點告訴她，不過距離愛莉消失都已經過這麼久了，突然告訴小鳥，不知道會不會刺激到她。
只是小鳥跟我提起繪里學姊也是不久前的事，要盡快讓她打消這個念頭才行，愛莉可沒有教我們殺人，一直到現在我也才知道，我的母親也沒有殺人，就連間接的也沒有。
明天……繪里學姊跟真姬會陪我到中間，雖然覺得她們沒什麼幫助，可以不用這麼做，但畢竟連繪里學姊都知道這件事了的話，也不能不讓她們管呢。
只是，她們什麼時候變成那種……那種關係的……？
居然可以躲過小鳥的視線……看來從今之後還是需要愛莉的指導吧。
愛莉──光是想到這個名字，就感到救贖。
□□□□□
小鳥雖然下定決心要把繪里學姊做成標本，但在找到繪里學姊所珍視之物之前，我確定她不會有任何動靜，所以我不擔心不立刻告訴她這消息她就會去殺人，也就沒必要分心。
然而繪里學姊她們看起來還是有點擔心的感覺，沒辦法，畢竟是關乎她性命的事……想想覺得真抱歉，她們來找我之前，我竟然找不到任何方法阻止小鳥。
為了μ‘ｓ裡的氣氛，果然還是得趕快解決。
放學後的練習結束後，我和小鳥說我有事要告訴她，請穗乃果先回家，讓小鳥留了下來。
這樣……有點緊張。
「小鳥，久等了。」
「海未醬的話小鳥可以一直等唷，畢竟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
停滯不前的關係。
我是否無法和小鳥成為母親跟愛莉的關係。
母親和愛莉──母親可是和男人結婚並且有孩子有家庭的女性──的確，我無法跟母親一樣，但或許可以跟繪里學姊與真姬一樣。
「那個，小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嗯嗯！」
深呼吸，這對我和她來說應該都是好消息，不必要這麼緊張。
像平常一樣開口便行了。
「母親說，愛莉還活著，而且還在日本。」
「……嘿？」
小鳥的雙眼睜大，愣了好一陣子，我以為她接下來應該會是開心的表情，但她卻沒有對我笑。
「小鳥？」
「……所以？」
什麼「所以」？小鳥不是喜歡愛莉喜歡到想把不是愛莉的人改造成愛莉的臉永久保存嗎？既然愛莉還活著，還可以看見她，不就沒問題了嗎？
「小鳥不是想見到愛莉？」
「……我有說過嗎？」
這、這不是說過沒有說過的問題吧？小鳥的行為不是很自然地讓人覺得是這樣嗎？
我搞錯了什麼嗎？
「妳不是很喜歡愛莉嗎？」
像是我很可怕一樣，小鳥吃驚地向後退了一步。
是……對於小鳥自己沒有說可是我卻知道的這件事感到訝異嗎？
就像她察覺不到我喜歡她一樣……
「我……喜歡愛莉？我是喜歡愛莉，就像喜歡媽媽一樣……我……」
呃……？像喜歡理事長那樣喜歡愛莉？如同親情？不是想要占有的愛情？那小鳥為什麼想要把繪里學姊拿去做標本？還是她只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不想被我知道？
「那為什麼想把繪里學姊做成愛莉的標本……？小鳥，雖然我一直沒有告訴妳，可是我……不同意的。殺人不好的……愛莉也沒有被殺，我母親並沒有殺人。」
「海未醬，那是什麼意思？難道海未醬以為海未醬的媽媽殺了愛莉嗎？」
哎，我好像沒有告訴小鳥，母親和愛莉的關係，還有愛莉之所以消失的原因，不過告訴她的話會不會因此憎恨我母親？
「呃……我以為小鳥喜歡愛莉所以一直不敢告訴妳，愛莉跟我母親是地下情人，只是這段關係被發現了，所以母親做出了她把愛莉殺了的假象。」
「欸？」
我知道這件事應該要吃驚，畢竟是我母親做出了那種事，小鳥的反應也很正常，但照理來說，她應該要有「心碎」的反應不是嗎？
看起來，真的只是普通的吃驚……小鳥對愛莉的喜歡不是愛情？
總之這些都只是其次，我是要阻止她做出違反法律以及道德的事。
「……所以妳只是想見到愛莉的話，用不著殺人的。」
「才不是呢！」
接著小鳥往前站了一大步，向我喊道，我看見她眼角正泛紅著，莫非……她哭了？
「小鳥？」
「才不是！才不是！小鳥才不是喜歡愛莉！」
我真的是不該替小鳥說出這句話的，她應該不想讓人知道的，而我卻這麼輕易地說出口。
「……對、對不起，我隨便臆測……」
「才不是！不是這種問題！我，喜歡的，明明就是海未醬呀……」
「……妳說什麼……？」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只能愣愣地佇立在小鳥面前。
看著她愈發崩潰……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喜歡愛莉的明明就是海未醬！她消失了我既難過又開心！海未醬終於可以是我一個人的了！但是海未醬卻……卻跑去靠近繪里學姊！那個假俄羅斯人！現在又跟我說她還活著！？」
「小鳥……等等……」
她摸著她的腰部，我知道那裡放了什麼──
「海未醬，為什麼就察覺不到我的心意呢！？」
「小──」
冰冷的觸感刺進了體內。
小鳥──學到的應該是讓動物一擊斃命的技能──卻沒有對準我的心臟。
大量灼熱的液體從口中湧出，還有我的心──
「……我喜歡的是……小……」
話都還沒說完，漆黑便籠罩上了我的視野。
我這是，要死了吧？
但是……原來小鳥喜歡我……
真姬說的太對了，不試怎麼會知道呢…
但我……再也……見不……
□□□□□
「啊……」
身體感覺就像是剛從一個很長的夢裡甦醒似地，還以為自己該在醫院，但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己房間的天花板，讓我愣了片刻。
和昨日相比，房間似乎有點冷……？
感受吸進鼻腔裡的空氣，現在似乎是清晨。
在棉被中摩擦自己的雙臂，驚覺自己的睡衣竟然不是短袖而是長袖，立刻坐了起來想用自己的雙眼再確認一遍。
是長袖。
……莫非，我躺了半年？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點也不痛，把領口拉開朝裡面看去——沒有傷痕。
該不會……上天堂了吧？
我就呆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櫻花飄落——這個季節，是春天嗎。
『嗚——』
「哇啊！？」
發呆的我在桌上的手機震動的瞬間我嚇了一大跳，震動不只一次，看樣子是電話，我趕緊站起來去確認來電號碼——雖然有顯示，但不是通訊錄裡的人。
難不成是來自天堂的訊息？
總之我先接了起來。
『海未？』
「欸？繪里學姊？」
『太好了，妳有回來——海未，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拜託妳務必相信我，雖然，妳不相信也不行了』
……我回來了？
如果是要說我受重傷躺了兩年那我倒是會相信，不過怎麼會是繪里學姊打的電話？
「……請說」
『我們回到過去了』
□□□□□
（繪里撥電話給希那天晚上）
『喂？晚上好呀繪里親』
「希，我想跟妳談一件事──」
『咱可能知道妳想說什麼啦，妳認真？』
「妳為什麼知道啦！」
我可是還只是想想而已，為什麼希會知道？神的代行者這麼厲害？還是她只是覺得我在這種時機打給她，要說的可能就只有那些事了？
『咱開玩笑的，原來是真的有事呀？』
「欸」
可惡，真的是每次都被她騙到。
我明明就是抱著覺悟來跟她談這件事的……
「希，如果還有下次，有辦法把真姬的角色換人嗎？」
『可是這樣有下次的話真姬醬就沒有這些記憶啦？』
「所以只是把她換人的話我還有記憶？」
『嗯……是呢，就好比說如果沒有換人但下次死的是繪里親的話，根據咱的設定，妳們會再次回到第一次──但如果死的不是繪里親，而是換了另一個人，唔，繪里親會記得全部的事，新的人只會記得她死的那一次，真姬醬會變成局外人』
這是什麼奇怪的設定啊，雖然我之前沒有提起，不過可以參加這件事的人就只有兩個人嗎？
可是，等一下，新的人會記得她死的那次，那假設我是下次死的人，而我原本的位置被換成另一個人，我只要記得這一次，不就記得全部了嗎？只是另外一個人只知道這一次吧？
「希，要是死的是我，而一起回去的換成別人，我真的會全部忘記？妳這設定不是矛盾了嗎？」
『哇，繪里親真會挑漏洞！設定的重點只是目前參與的人無法角色對調而已，不過如果整個換掉的話，繪里親的確是會記得呢……』
她一開始不這樣跟我們說，是覺得我們不想讓任何一方忘記這些事吧？
「回到過去的上限是兩個人嗎？」
『目前是這樣子呢，繪里親不覺得兩個人已經很犯規了嗎？不過加上咱就是三個人啦！』
說的也是，一直以來看那些穿越時空的作品，除了時光機可以一次回去多個人以外，這種死而復生的回去，好像就是只有死的那人吶。
『繪里親，妳是想把真姬醬換成誰？』
如果這次沒有進行地那麼順利，我猜是因為小鳥會認為海未想跟她作對，不過她這時候已經沒有理由去殺真姬了，因為海未也不會暴露我跟真姬的關係，而且現階段，她應該也還沒發現。
要是有個萬一，回去的又是只有我跟真姬的話……海未的事不就又要重來？而且幾乎已經不關真姬的事了吧？
那為什麼還得讓真姬去死呢？
就算可以把死的人換成我，但真姬並不知情，要是她看到我受傷了肯定又會衝動地想自殺吧？
可是目前機率還是一半一半……真的要換的話，不是我就是海未了。
「……海未，不過如果要是我先死的話就讓海未頂替我原本的位置吧！」
接著希難得地沉默了許久。
『……真姬醬呢？』
「……我再跟她告白一次就行了吧？為什麼要讓那孩子遭遇這種事？」
所以說我可是做好覺悟了才來跟希談的。
即便真姬會忘記我們之間的事，那也好，這代表她也會忘記第一次。
即便她不知道我們曾在多餘的時空裡相愛，那也好，現在和她接觸總是伴隨著會被人殺掉的緊張感，她再也不記得也罷。
我怎麼樣都不希望，她記得自己自殺過……記得會讓她自殺的痛苦經驗，不要她知道自殺的感覺，知道自殺的後悔。
即便我以後可能無法告訴她這些事來證明我這麼愛她。
……她本來就該是無辜的。
『好吧，咱接受了，但咱也希望沒有下次了』
「我也是，希，謝謝妳」
「對了，希，回去的時間是可以變更的？」
『嘿──對呀，至少繪里親的時間咱可是很努力地調整過了呢！』
什麼，原來是希設定的嗎！？
純粹是人為的？不是我做了正確的事？
好吧，在希跟我們坦白的時候就該想到了。
「下次，可以回到開學那天嗎？」
『嗯，咱大概知道妳的意思了，但繪里親，妳要知道，這並不代表妳跟真姬醬相處的時間會增加──總之先記得這樣就好了。』
「我知道，那時候我跟真姬也還沒認識呢。」
『……唔，晚安啦，繪里親』
和希道聲晚安，掛掉電話，再次切到與真姬的聊天視窗。
把或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聊天室的「我也喜歡妳」跟「午安」重播一百遍。
毫無疑問地，海未被小鳥殺了。
我甚至來不及跟真姬道別──即便道別過後她也不再記得這些事──就被丟進了黑暗的空間。
要是她記得，她肯定會很生氣地跟我大吵一架吧？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們倆之間永遠不要吵架，所以，對不起。
睜開眼，果然又是躺在床上，不需要去確認月曆，我相信今天是我跟希約定的開學日。
拿起手機，既然這時候我還不認識海未她們，自然不會有她們的聯絡方式，當初就是有想到這點，我事先把海未的電話背起來了。
看著手機螢幕顯示的數字，20XX年4月8日05:22，真不愧是希，總算不是在那種說幾句話就會遲到的時間。
不過海未應該是跟我同時間回來的吧？這個時間打過去應該……沒事？抱著不安的心情撥了不久前在腦中重複了好幾十遍的號碼，響了幾聲之後總算被接起。
「海未？」
或許是還在半醒的狀態吧？海未只是接起但並未出聲，我便試著呼叫了她的名字。
『欸？繪里學姊？』
她認得我的聲音──而且是說繪里而不是絢瀨，太好了──雖然我也不是想懷疑希，但總是會怕的嘛。
「太好了，妳有回來——海未，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拜託妳務必相信我，雖然，妳不相信也不行了」
『……請說』
她停了幾秒，看起來應該是對於我要講的事情沒有頭緒，也沒有發現異常，那我只好直截了當地告訴她。
深呼吸……
「我們回到過去了」
但首先，我得知道她跟小鳥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從今天開始算起到小鳥認識我還有一段距離，跟真姬也是，但是這種事最好是預防而不是發生了才應變。
然而電話另一端的海未，比剛剛沉默了更久，我知道這可能很難讓人相信，只是她不相信的話至少也會叫我別開玩笑吧？
『嗚……』
隔了許久，終於聽到對象傳來的聲音，不過……這是哭聲？
「海未？」
『繪里學姊……妳說的是認真的對吧？對吧？我還有機會……』
我真的很對不起海未，其實我是想代替真姬去死的，但這次時機不對，二分之一的機率就這樣落在海未頭上。
在不知道可以回到過去之前，沒有死過的我，如果是意外死亡的話肯定也是很不情願自己就這樣死去，說不定還會成為地縛靈吧？
但其實我也有一種想要她們補償的心態，她們殺了真姬這麼多次，也該自己體驗一次了吧……我真是不應該。
「對，妳不相信可以掛掉電話，看自己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是不是四月八日。不過我需要妳告訴我妳跟小鳥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導致妳被她殺了。」
『……剛才確認過了，我、我可以用寫的嗎？我猜信箱裡應該沒有繪里學姊的電子郵件地址，可以再告訴我一次嗎？』
剛才的沉默不是愣住而是自行去確認了嗎？不過她也真是完全不懷疑呢。
「妳理解這麼快我真開心，我這就傳給妳。妳可以不用現在立刻寫，我只是想即時告訴妳我們回到過去了。注意開學別遲到了。」
『好的，我需要整理一下情緒，不過……開學？啊……四月八號呢，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我鬆了一口氣。
開學的今天，我還得扮演冷酷的學生會長在台上演講吧？
說起來……演講稿是什麼去了……？
糟糕，本來還想多睡一小時的，現在真是睡意全沒了，我立刻翻開書包，拿出那份似曾相識的文件。
──現在開始只好死背了。
直到手機鬧鈴響的時候，總算是背好了演講稿。
明明早就卸任了學生會長，我又重新當了五次，這真是一點都不有趣。
想起今天還會宣布廢校的消息，不禁嘆了一口氣。
這之後還要重演一次μ‘ｓ的事呢……
恢復我一貫的冷澈，在沒有晨練的早晨比平常晚了一些出門，到了學校就直接往學生會辦公室走去。
打開門之後，不出所料，希已經在裡面了。
「早安哇，繪里親，看來妳沒有忘記要上台呢。」
希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剛剛可是忍住睡意努力地背了好幾次呢。
「希……妳到底可以掌握我們的行蹤到哪種程度？」
「嗯──妳猜？不過咱才不會回答，嘿嘿。」
其實我也沒有期望她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我倒是想到了別件事。
「唉，早知道就晚一天回來……還可以不用上台。」
……今天回來跟明天回來，好像沒有差多少吧！我幹嘛多做一件事呢。
「其實咱也不是故意不跟妳說的，咱也是單純地忘記有這件事了，繪里親，加油唄！」
「唉──」
再次嘆了一口氣，真是的，我這輩子的幸福都要飛走了吧？
總之不幸是不幸，我又突然想到一件事。
當初我一點都沒有想去注意，這次應該可以好好看一下台下，看看剛入學的真姬是什麼表情。
或許還會跟她對上眼呢？
於是，我第二次在四月八日站上了演講台。
在開口之前我快速地掃過了一遍一年級的班級，發現了那頭顯眼的紅髮，她右手捲著自己的髮尾，視線落在自己的左手指甲上，看起來是對這個演講很不屑一顧。
看來是對不上眼了，有點失望的我開始了演講。
雖然說是第二次的演講，但這之間可不只隔了兩個月，把第二輪到第五輪的時間都加起來早就超過了一年，而我幾乎是沒有忘詞地完成了演講。
對自己開始感到有點驕傲呢。
說不定這次可以考一間更好的大學？這樣希會譴責我的吧？那還是原本那間就好了……
下台之前，我再次往真姬的方向看去，她也正看著我，我們就這麼對上了視線──然而下一瞬間她卻立刻別過頭，不過手指捲髮的速度倒是加快了一些。
嗯……真姬應該是不記得的對吧？
難不成她對我一見鍾情？哈哈，這怎麼可能。
想一想真是有點寂寞，在μ‘ｓ成立之前，都不能跟真姬說上話呢。
說起來，今天還有一件事，就是去和小鳥確認理事長有沒有告訴她廢校的詳細消息吧？
我記得海未說小鳥是在知道我是俄羅斯混血之後才打了那主意，所以我……我既然都知道廢校是真的了那還去問做什麼呢？
反正希也沒有跟我說不做一樣的是不行，那就暫時別接觸她了吧。
□□□□□
當晚，海未傳了郵件過來。
我以為她要整理思緒，順便再打一篇長文才需要花那麼多時間，沒想到她只寫了幾行字。
『小鳥說她喜歡的是我，她會變成這樣跟愛莉的死活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我跟她都沒有發現彼此的心意，因此而導致繪里學姊的性命安危及恐慌，實在是非常、非常對不起。
我想，這幾天就會結束了吧？
順便幫我跟真姬說聲謝謝，沒有去嘗試，真的不知道結果呢。』
嗯……？
嗯……呃……欸……！？
到頭來，我們都在瞎忙嗎？
不……呃……但是，就這樣？就純粹是這樣！？
真姬死了那麼多次，就只是因為小鳥喜歡海未？
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應該就是海未誤會了小鳥喜歡的是愛莉吧？
她還要我幫她跟真姬道謝，這我也沒辦法呀。
總之我下對了賭注，而事情就要結束了。
『恭喜妳？祝妳告白順利。但是真姬並沒有一起回到過去，她不記得我們曾經交往過了。可能總有一天，妳可以用別種方式告訴她吧……我和她的真正相遇要等到μ‘ｓ成立之後了。還有即使妳知道了將來會發生什麼，到時候也還是要拿我跳舞的影片來找我理論唷！』
我也傳了一段文字給海未，如果小鳥本來就沒有扭曲的心態，那我的確是可以大大方方地祝福她們，然後等待我跟真姬的相遇。
這樣有種做了好事的感覺，但……犧牲的東西可真不少。
真要說起來，我和真姬並不是主角，而是希選定的任務執行者吧？
而且完成任務後也不代表我們可以拿到獎勵……不，應該就是這之後我們總算可以平安又順利地交往吧？
畢竟希說過，我和真姬還是可以在一起。
做了這麼多，為的不是真姬，而是小鳥，真讓我心裡有點難受。
『真姬已經不記得了嗎？那真是遺憾……
不過繪里學姊是何方神聖？可以讓我回到過去……不，我就不追究了。
雖然有點早，我也祝繪里學姊和真姬交往再次順利。』
海未又傳了一封信過來。
我該不該告訴她其實都是希惹的禍？
算了吧……就這樣了吧，可以什麼壞事都沒有，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打開LINE的聊天室窗，裡面沒有μ‘ｓ的任何一人，也沒有真姬。
沒有那句可愛的「我也喜歡妳」以及「午安」。
總有一天，她會再跟我說的吧？
總有一天──
□□□□□
過著重覆的日子，時間總算來到了當初的7月15號。
海未和小鳥，雖然表面上沒什麼變化，海未早就義務性地跟我報告她跟小鳥在一起了，不過我也不想知道她們私底下過著怎麼樣的生活，是否有見到愛莉，這些對我都不重要。
這一天，我依舊把真姬叫了出來，但這次是學生會辦公室。
即便小鳥對我們不再有威脅了……陰影是很難消去的。
以防萬一，我也跟希確認過了，她說我跟真姬在一起是沒有問題的，但別因此自豪。
我當然知道，在第二輪跟第三輪，我可是每天都抑制著自己的心意和真姬相處，現在也依然做得到。
今天之後，或許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真姬，我喜歡妳。」
我讓她坐在我的對面，雖然是彼此無法觸碰的距離，但我相信我的心意確確實實地傳給她了。
「……真的？」
和以往的反應不一樣，她臉上雖然表現出疑惑，可是藏不住底下的喜悅。
「真的，我喜歡妳，請和我交往。」
接著她疑惑的表情完全退去，最後只剩欣喜以及眼淚。
我才想哭……
「……我也喜歡妳……！」
終於得到真姬的答覆之後，我站起來走到她的旁邊，她也站了起來，按捺不住興奮正要抱緊她的時候──
所有的一切消失了。
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希，妳騙我？
『繪里親，咱沒有騙妳，只是無法開口。』
腦中傳入了希的聲音，我剛剛還以為我死了，既然還聽得見她的聲音，就代表我還活著，不過為什麼？
『神，對所有人該分配到的時間──都是公平的。但咱保證，妳將和真姬醬過著快樂的日子。』
……那是我應得的吧？不過妳到底是什麼意思？
『嗯──妳會知道的，對不起。』
她的最後一句話傳入腦海裡之後，我，消失了。
20XX年12月13日。
我翻開我的行事曆，上面寫著滿滿的行程，但我一個都記不得。
這個月的這一頁，裡面夾了一張紙條，我知道這是誰寫的，是我高中時期以來的摯友，希的筆跡。
她寫的東西我不太能體會，但似乎又該是如此。
『給繪里親
我猜妳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妳覺得自己失憶了
但不用擔心，咱保證妳馬上就會想起來了
咱猜妳連大學的課程都忘啦？
真的，真的不用擔心，馬上就會記起來了
至於為什麼會失憶
妳想起來的時候絕對會想找咱理論
所以咱決定先躲起來！
咱要提醒妳的事有底下三點：
一、繪里親有女朋友，不過妳想不起來是誰，也不記得
二、想起來之前千萬不要去接觸高中同學
三、咱勸妳在聖誕夜當天去路上走走，就會想起來了
以上，知道了唄？
還有背面是妳這一年在大學交的朋友以及人際關係
雖然總是會想起來的，但最近先靠這個過活唄！
明年見！
對了，咱還送了妳一個聖誕禮物
但妳在聖誕前之前應該找不到，就慢慢等唄！
妳最好的朋友‧希留』
完全不明所以……不過我真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且她居然寫說我有女朋友！？開玩笑的吧……我……交的居然不是男朋友？
總之大略看了一下背面的人際關係圖，我便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檢查照片和聊天紀錄──根本沒有「情人」這種關係的人的照片跟對話。
認真……？
而且我的面前雖然擺著大學教科書，但我完全不記得我唸過，希是認真的嗎？我真的會想起來吧？最近沒有小考吧？期末考不是快到了嗎！？
……電話打過去也是語音信箱。
真的要我等到聖誕節？
是說她從高中到現在的口頭禪就是她有神奇的力量，難道真的有？讓我失去記憶的力量？那也太不實用了吧！
她說我想起來之後一定會責怪她……該不會她拿我去做什麼實驗變成了這樣？
唉，想不起來也是事實，我只能好好來背一下朋友的名字了……
那個女朋友，真的有點在意……第二點，想起來之前不能接觸高中同學，她當這是神隱少女嗎？
唉──
靠著希的提示，在自己沒有印象的人際關係圈中，聖誕夜之前我順利地度過了。
根據第三點，今天我該走在大街上就會想起事情經過，不信也是白不信，我只好冬季配備全副武裝走上微微飄著雪花的街道。
這幾天有著讓我不可置信的一件事，就是在大學裡似乎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提起了一次我的女朋友。
她說了「聖誕節跟女朋友有約的吧？好好享受呢！哪像我這個單身女子就只能窩在家……」這樣一句話。
我不知道我跟女朋友有約，甚至有約的話想不起來約在哪豈不是很糟？
而且連女性朋友都知道我的情人是女的而不是男的……看來是真有其人了吧。
……或許約的不是聖誕夜而是聖誕節？既然聖誕夜就會想起來的話明天可以赴約對吧？
──想著不重要的事，戴著手套的手互相摩擦似乎沒起什麼作用，從嘴裡呼出白煙，看著街上一對一對情侶走過，不禁拉緊了自己的圍巾。
我該走去哪裡才能拿回失去的記憶？
走過一家又一家商店，我停在了一間古董雜物店的櫥窗前。
明明賣古飾品，卻也擺上了光鮮亮麗的聖誕裝飾，真是各種商店都愛迎合聖誕節呢。
看著櫥窗照射出的自己，身後走過了一對摟著手的情侶，顯得自己格外寂寞。
笑一個吧，絢瀨繪里。
就這樣像個傻瓜似地對櫥窗裡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時從對面方向走過了一個人，與我擦肩而過，心想慘了，被別人看到了蠢樣。
──但我的身體卻不自覺地回過了頭。
令我訝異的是，她並沒有在偷笑，而是也驚訝地轉過身來。
有什麼湧上了心頭，在這曾經寂寞的聖誕夜。
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怎麼能夠忘了這麼可愛的女朋友？
那一年……希，妳給我記住。
「嘿，我親愛的女朋友，妳要去哪？」
我說。
「……找妳啊，繪里。」
她說。
牽著真姬的手，我帶她回到了我大學的住處。
飄著雪花的路上，我與她的六次回憶不斷浮現，還有我沒經歷過的大學生活，彷彿就像是有人幫我度過了一般，但那也毫無疑問地是我自己。
一路上真姬就只是緊緊地牽著我的手，什麼都沒說，寒冷的夜晚讓她的鼻子都紅透了，看起來愈來愈像顆小番茄。
到家後，我幫真姬脫了外套，泡了熱茶，兩人一起窩在房間的暖爐裡。
「繪里。」
「嗯？」
「妳是時候該告訴我事件是怎麼解決的了吧？我還沒跟妳算帳呢。」
「呃……？」
她說的事件，難道是指小鳥跟海未？不過……她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照理來說，她現在記得的是我在7月15號跟她告白並跟她成為了情人……然後與虛假的我度過的時光吧？
「別裝蒜了，妳是剛剛恢復記憶的吧？」
「妳怎麼知道！？」
這不合理啊！比我少度過了三個月的她，應該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不會知道我沒有記憶吧？
但是，等一下，這樣的話13號到現在為止的時間，我沒聯絡她不就很奇怪？
「妳難道沒有被希留紙條？」
「呃……有啊。」
所以，難不成她要說她也是剛恢復記憶？
「我的記憶從那天小鳥哭著跑出教室後就中斷了一陣子，然後又有我什麼都不記得的一次……是妳害的吧？」
「給我等一下……那……真姬，妳還記得妳怎麼死的？」
「廢話？」
希！妳這個大騙子！
說好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我，我這麼的努力就只是為了消除真姬痛苦的回憶而已，妳這個大騙子！
「真姬……」
「快說啦。」
既然妳都記得的話……那已經不重要了吧？
我還在想到底要怎麼辦才能進行下一步……
「唔、等、繪……唔……」
伸手抱住她的腰，我強行堵住了她的嘴唇。
真姬其實並沒有反抗，只是任我將她往下壓，就這麼將她制伏在地上。
「嗯……啊……」
伸出舌頭在她嘴裡纏繞，兩人幾乎快不能呼吸的時候放開片刻便又再次進入。
輕輕劃過她的舌緣，舌尖再次交會，探索似地捉摸她的確齒間。
我伸手撫上她的臉，輕捏了她的耳畔，撥開她的髮絲，再往下抵住脖子。
「繪里……」
離開了她的小嘴，我往下輕吻，在她的頸邊輕含了一口，手則繼續往下扣住了她柔軟的高峰，呵護似地揉了又揉。
我猜她不會在這裡讓我留下吻痕，另一手便開始往下，把她的襯衫鈕扣解開，但寒冷的冬天，她多穿了幾件衣服。
我停下動作，用行為向她示意，我們移駕到了床上。
接著我開始野蠻地剝掉她的衣物，怕她著涼我在我身上蓋了棉被，而她在我下面。
她也沒有乖乖順從，我身上的每一件也被她脫去，但佔上風的依舊是我。
盯著她退去衣物的裸體，以及春心蕩漾的表情，我快要忍不住了。
我再次伸手輕撫她的臉，舌頭開始往下，點水似地擦過她過瘦而突出的鎖骨，直達那粉嫩的櫻色小點，我輕輕地含住，再小力地用牙齒咬了下去。
另一邊也不荒廢，我玩弄著她的柔嫩的突起處，周遭硬了起來，玩起來特別帶感，也特別有成就感。
「嗯……」
她扭了一下身軀，看起來很有反應。
看著她心跳起伏的胸口，我想到了那幾次，我便輕舔了躍動的皮膚，這麼脆弱的地方，不好好治癒她怎麼行。
空閒的另一手從她豐滿的雙乳緩慢地滑過腰際，用一根手指在她的大腿根處調戲著她。
真姬忽地用力踢了一下，大腿晃了又晃，彷彿就是叫我不要搔癢。
前戲也不讓人做的話，我只好直接滑進她最私密的花園。
原本戲弄著她大腿的食指，試探性地由下往上撫去，濕熱黏滑的液體隨即沾上我的指尖。
「真姬」
我的舌尖再次回到她的口中，而偵察敵情的食指，毫不猶豫地滑進了誘人的熱帶隧道。
一隻似乎太過寬鬆，我抽出了食指，放進中指將它沾濕，然後食指再次隨著中指進入了她的私穴。
「唔、唔……嗯、」
真姬開始扭動她的下半身，我也在裡邊搔著，試著將手指更深入，整個手掌貼住了她的密處。
她再次抬高她的身軀，下半身看似用力地往我壓下，彷彿在說著繼續，再來。
而濕滑的感觸則隨之加深，她的液體逐漸湧出，我鬆開了她的嘴，溜過腰際，直接往下移動。
不知道，會是什麼味道。
「啊……」
將裡面的手指抽出，我用雙手掰開她的大腿，將頭埋進了她的私處，真姬的味道撲鼻而來。
感到自己的深處也在蠢蠢欲動。
試著將舌頭伸了進去，奇妙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連嘴邊也沾上了愛液。
「……唔！」
真姬忽然彈了起來，雙腿夾緊了我的頭，我的鼻尖與她的私密處摩擦而過，但我並沒有收回舌頭。
「繪、里……很舒服……」
她顫抖著，彷彿用盡了全力喊著我的名字，我的舌頭開始在私處亂竄，一遍又一遍吸進她的透明香液。
「嗯、嗯、啊……」
跟著她的下半身上下起伏，伴隨著我的口水，她的私穴更是加濕了幾分。
直到有點膩了之後，我舔舔嘴邊，再次往深穴放入手指，發出了淫蕩的水聲，兩指向上勾起，試圖引起她更多的慾望。
「繪、里……」
真姬的腰扭得更是厲害，剩下的另一隻手緊緊抱住她，我的雙峰貼著她的雙峰，輕吻她的臉頰，吞個口水，我再次進入她的嘴。
我加深了兩指的力道，手掌無數次地摩擦與撞擊她的敏感帶，大拇指貼上她私處凸起的顆粒，刻意地搓揉。
「啊、啊……啊、啊！」
真姬的反應愈來愈烈，她原本抓著床單的雙手轉而抱緊了我，感受到她下壓的力道，隨即小穴也開始收縮。
她將我的後腦杓下壓，她咬住我的下嘴唇，雙唇緊密結合，我幾乎要斷了氣。
在裡面的手指依舊沒有抽出，享受著她不斷流出的液體，我捨不得離開。
「……出來啦。」
過了許久，鬆開了我的嘴後，真姬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這怎麼夠呢？」
她凝視了我一陣子，我的手指也還在她的裡面蠕動，但卻不見她表情變化。
「我也想要妳。」
「……！？」
保持著一樣的姿勢，我被她翻過身，也不管我的兩指還在她的私處，她開始吻上我的尖峰。
即刻，攻守交換──
□□□□□
在聖誕夜裡，手機震動了兩次，我去確認已經是隔天早上的事了。
與西木野真姬的對話視窗裡的初次訊息，是兩則語音檔案，但我確定一整夜在我身邊的真姬並沒有這麼做。
那是──「我也喜歡妳」以及「午安」。
（完）